第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华书记看着这份举报信,沉思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和云婷之通个气,最近一个阶段,云婷之摆出了一副捉对厮杀的架势,让自己几次的计划都化为泡影,还是不要激怒她为好,只要打击了任雨泽,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可以达到打击云婷之的效果。《+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并且,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必在藏着掖着,就让云婷之也知道一下,量她也鞭长莫及。
他就拿起了电话,拨上了云婷之的号码:“云市长,你好,我华啊。”
云婷之在那面就客气的说:“华书记你好,有什么指示请讲。”
华书记说:“是这样,今天接到一封对洋河县任副县长的举报信,他过去是你的秘书,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婷之在那面显然有点意外,她犹豫了一下,说:“什么内容的举报信?不要是捕风捉影的事吧?”||bsp;hem/emtem/emt/EM.ET
华书记平淡的说:“他在舞厅把一个人大代表打伤了,还有他们洋河县雷副县长的证明,关键是这件事情的背后隐隐有他进入县常委的一些蹊跷在里面,所以纪检委请求过去澄清一下。”
云婷之冷冷的笑笑,纪检委能是去澄清事情吗?他们还不是听你老华的指挥,云婷之就说:“既然华书记如此重视,那请华书记严肃查处,不过也希望市委调查一定要实事求是,尊重事实,保护干部,有必要的话,我们政府也派人一同前往,做到不偏不倚,公正透明。”
华书记在电话中听得很清楚,云婷之把“保护干部”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华书记也在官场混迹了多年,可谓是炉火纯青,他明确地听出了云婷之表态背后的含意,看来云婷之是一定要保这个任雨泽的。
华书记就暗暗的笑笑,就怕你云婷之置身事外,你要跳进这麻烦堆里,那是再好不过。
华书记就说:“好啊,就让纪检委和你们政府相关部门一同前往调查。”
放下了电话,华书记那粗大的手指有节奏地叩着办公桌,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浓密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炯炯的目光时而平静,时而凌厉,他把需要考虑的问题都考虑了一遍以后,抬起了头,拿起那封检举信,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批示:纪委和政府组成调查组,立即核实情况,严厉查处。
云婷之市长也在办公室里面思考着,她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她也相信任雨泽还不是这样飞扬跋扈的人,对这个举报信的问题,她更多的想到了可能是洋河县主要领导间的派系问题,这个雷副县长吗,云婷之也是知道的,应该和哈县长是一拨的,也就意味着是华书记一拨。
这次他在举报信上签字,不知道是哈县长和华书记的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任雨泽是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搞下来,应该要他早点做个准备,防患于未然。
云婷之拿起了电话,直接就打到了任雨泽的手机上:“雨泽,你好,我云啊。”
任雨泽接到电话就知道听出是云婷之的声音了,他连忙放下正在书写的材料,很恭敬的问了好:“云市长你好,最近都还好吧?”
云婷之“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和任雨泽叙旧,直截了当的说:“雨泽啊,你在洋河县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和雷县长他们搞好关系,你们在洋河县舞厅发生的打人的事件,市里已经准备去调查了。”
任雨泽心里一惊,犹如世界轰然倒塌,不是哗然巨响,而是静寂无声,只有沉寂的灰尘四处飘散迷漫,任雨泽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没想到果然还是闹出了事情,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问题是华书记插手了,这就让事情的复杂程度加剧不少。
而且很显然,从云婷之的话里可以他能听出,这事情和雷副县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一定是他挑唆了那天那个老板,写了东西,把自己告上了市委。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给了一个机会,让华书记通过自己来打击云婷之了。
任雨泽缓和一下自己惶恐的心情,现在没有时间细细的想这些,他连忙对云婷之说:“云市长,那天事出有因,我也就不多解释了,只是希望不要影响到你。”
云婷之一听任雨泽在这种时候,还是如此的关爱自己,担心着自己的处境,也就心肠一软说:“我到没什么,就担心你,对方是个人大代表,真怕你。”
任雨泽也确实很担心的,看来自己那天是有点莽撞了,他缓缓的挂上了电话,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了,对自己来说,时间也许不会很多,可能也就是一两天,这事情要按本身来说,也不是很大个事情,但把此事和自己升任常委委员联系起来考虑,问题就有点麻烦了,看来雷副县长这一刀砍的恰到好处,火候掌握的很到位。
如果自己对此事处理不当,就会暴露出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涉及的问题,一个刚来几个月的扫尾副县长,怎么就可以一跃成为一个县常委委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猫腻,是不是有什么藏匿其中,让人联想和深挖的最后,也许就要暴露出自己威胁哈县长和欺骗吴书记的真相。
这才是事情最可怕的地方,自己只要大小受个处分,也就说明了市委华书记对自己毫不留情,那以后很多人,包括吴书记都不敢和自己靠拢了,谁也不敢沾上一个让华书记打击的人,他们可以让自己进常委,一样也是可以让自己出来。
任雨泽在细细的想通了所有问题以后,一种恐慌的情绪,就渐渐的弥漫在了全身,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走入仕途的这条道路是不是正确。
在这里,一点小小的漏洞都可以把自己苦心经营很长时间的梦想击碎,自己那些理想,那些壮志,就因为一时的冲动,一切都给毁了。
他闭上眼,让沮丧和颓废的心漫无目的游荡起来。
他想到了这些年自己忍辱负重,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一切往事,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如此的艰难,但要失去它,又是如此的轻易,这怎能让他不暗自灰心。
他也算看透了人生和官场,有升有降,起起落落,时儿引吭高歌,时儿销声敛迹,这就是官场。
任雨泽在一阵的神魂出窍中,想了许许多多事情,后来,他还是克制住自己思绪的漫游,渐渐的把思路又拉回到这件事情上,既然已经发生了,光沮丧又有什么用处呢?还是面对现实的来想一个应对之策吧。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在办公室里来回的晃悠着想,怎么才能让自己成功的金蝉脱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摸下情况。
任雨泽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刑警队王队长拨了过去:“王队吗,我任雨泽。”
电话那头一时间是没有什么答复,任雨泽也就耐心的等了一会,估计王队长正在脑海里搜索着任雨泽这个名字,任雨泽,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但又好像不认识啊,好一会王队长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那一个啊,打错电话了吧?”
任雨泽有点无奈,就想笑了,看来自己的知名度确实有待提高了,本来任雨泽现在的心情是不大好,但想到对方那傻样,也不由他不笑:“哎,看来我真是混的背啊,前几天我们还在歌厅见过面,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啊。”
对方依然是在迟疑着,那面王队长应该还在抓脑袋:“我们见过面,在歌厅,谁啊。”
突然的,任雨泽就听到那面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估计是这王队长终于是想起来了,这一紧张,应该是想站起来在对面给自己敬礼,所以把杯子什么给带翻了。
电话那头的王队长就忙不择言的说:“是是任副县长啊啊,错了,错了,是任县长啊,你好,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照办。”
任雨泽是不会和下属们计较什么称呼问题的,他知道了王队长很惶恐,对自己还是很害怕,这就够了,只有达到了这个效果,自己也就可以进行后面的计划了。
任雨泽淡淡的说:“现在忙吗?要是不忙,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队长自然是不敢说忙的,本来现在刚好他也没事情,就是有事情,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是一定要赶过去的,这是主管公安局的任常委啊,他毫不犹豫的答应着说:“10分钟之内,一定赶到。”
任雨泽就笑着说:“那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任雨泽也就满意的放下了电话。
时间还真的不算长,估计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王队长应该是跑着上的办公楼,在任雨泽的办公室门口,他喘气喘的比较严重,他先调了调自己的呼吸,深吸两口气,在缓缓的吐出,等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喘息,这才敲响了任雨泽办公室的门。
这倒让任雨泽真的有点佩服,速度真快。任雨泽把脸板的的平平的,依然在一个什么文件上写着,在他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他只是点了一下头,示意王队长进来,自己是一句话也没说。
王队长就开始担心着自己今天只怕要糟,一定是上次歌厅的事情惹恼了这个任县长,要和自己算账了。
他很快的就证实了自己这个推断,因为在他进来以后,任雨泽依然在写他的东西,没有招呼他坐,也没有说话,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不要以为县长真的有那么忙,这不过是一种方法,这方法王队长在刑警对也是经常用的,特别是对嫌疑犯,主要就是给对方一个无形的压力,还有就是调节下自己愤怒的情绪。
王队长的头上就有了点虚汗,现在天已经开始热了,但任雨泽的办公室是有空调的,在这出汗就有点不大正常了,他的心就有点乱,但他也不敢乱想,他怕想的自己脑子乱了,一会任县长有什么问话,自己反应不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他就在沙发上用半个小心的坐上,随时准备站起来回答问题。
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时间,任雨泽算着自己给王队长的压力也差不多了,他才抬起了头,他双眉如剑,两目如锥的看王队长,让王队长后背一阵阵的发麻。
王队长赶忙站起来,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任县长,上次,上次真是个误会,我知道错了,我一直想来给你做个检查,但害怕惹你不高兴。”
任雨泽没有都对他稍微的假以颜色,很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检讨的问题,我最讨厌两面派。”
王队长就有些发愣了,两面派是什么意思??管他娘的,县长说什么那都是对的,王队长似懂非懂的点头说:“我检讨,任县长批评的很对。”
任雨泽看看他这样子,实在憋不下去了,就说:“我还没开始批评呢,怎么就对了,我来问你,你真的以为你和那个姓什么的,就那天在歌厅喝醉的那个老板,搞点小活动,给上面举报一下,就可以把我任雨泽搞垮吗,哼哼,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一声,看看我们两个人谁先垮掉。”
任雨泽的语气是越说越严厉,眼神也是更加深邃犀利了。
王队长一下子彻底的蒙了,难道张老板个傻b真的把这事告上去了,我的个乖乖,他是有病啊,这不是害老子吗?
王队长很惶恐的说:“任县长天理良心,我真不知道这事情,我要知道了,就是打断他的狗腿,也不会让他上市里去的。”
其实,任雨泽判断过了,也是相信这王队长不会参与的,一个公安局的队长,他和那种老板不一样,他是明白后果的,今天的恐吓就到此为止吧。
任雨泽摆出了一副不大相信的眼神,瞅着王队长,片刻才问:“你真没参与这次事情?那我问你,你和那个老板关系怎么样?”
王队长一时不知道是该回答关系好,还是回答关系不好,他两种答案都很难选择,因为他现在搞不清这个任县长的心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王队长就嗫嚅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任雨泽看他回答不出来,就冷冷的说:“你们要是关系还好,你就给我出一次力,你们要是关系不好,那就算了,我再找其他人。”
王队长听任雨泽如此一说,也算明白了一点,他是绝不能放过这将功赎罪的机会,要是今天和任县长就此别过,以后自己倒霉就指日可待了。
王队长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马上就回答了:“关系可以,任县长有什么事情直接指示就是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任雨泽凛冽的看着他,在判断他是否可以当得起这个重任,而后,任雨泽说:“事情不大,但要求很高,我不能让随便的什么一个人都如此嚣张的。”
王队长也是心里一紧,他是没有想到,一看看似温和宽厚的人,怎么眼中会有如此冷冽的煞气,他赶忙接上话说:“任县长,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直接说,怎么收拾他?”
任雨泽看着这个王队长急切的样子,才有了点笑意说:“收拾是一定的,不过呢,先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假如他可以悔过,对告状的事情来个返悔,那一切都好说。”
王队长点点头说:“任县长,这个事情你就把他交给我吧,对这个人,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任雨泽赞许的看了看王队长说:“行,要是可以的话,你这个朋友我也就交定了,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和我联系,说好了就约个地方,我和他见见。”
那王队长现在感觉有了立功的机会,就信誓旦旦的表态说:“县长,你放心好了,我要不让他姓张的把说出来的话吞回去,以后我就不见你了。”
任雨泽就哈哈的一笑说:“那到大可不必,你办不成,我还有办法。”
王队长嘿嘿一笑说:“别人吃不住他,我是吃定他的。”
这不是吹牛,王队长心里清楚的很,就自己知道他的那些个逼良为娼,坑蒙拐骗,偷税漏税的事,他要敢不配合,有他小子受的,在洋河县这块地盘上,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任雨泽的心里才轻松了一些,他也很有点庆幸自己上次争取到了公安局的分管权,不然啊,今天这事情还真的会让自己阴沟里面翻船。
任雨泽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了,这王队长也火急火燎的就离开了,他要好好的为任县长把这件事情办妥,自己做了多年的小人物了,从来也没有在县上领导们的视线里停留过多久,或者,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机会,倘如可以靠上任县长这样一个后台,比起自己拼死拼活的熬到现在来说,以后的道路就顺畅许多。
任雨泽看着王队长的离开,他的眼睛也就眯成了一条细缝,事情才刚刚开始,对于化解此次的危机,自己还要精确的计算出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只有那样,才能让自己摆脱现在尴尬和危险的局面,自己的事业也才刚刚有了一点起步,绝不能就这样毁在姓雷的手上,对于权利,自己还没有真真的享受和使用,以后的路还很长。
直到下班,任雨泽都没有离开办公室,本来下午他是有一个活动的,但任雨泽也让秘书小张给推了,小张看他情绪不大好,也不敢随便来打扰任雨泽,让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很长时间。
任雨泽焦急等待的电话终于来到,王队长说:“任县长,都妥了,我已经叫上张老板,在一家茶楼里,你看是不是抽时间过来一下。”
“嗯,好的,我一会就到。”任雨泽压抑住急切的心情,如无其事的说。
“那行啊,我们两人就在这等你了。”王队长在那面讨好的说。
任雨泽就答应了,挂上了电话,他不敢多耽误,细细的想了一遍一会过去应该说的话,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匆匆赶往茶楼。
茶楼离政府也不算太远,任雨泽步行走了过去,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谁也没有注意这个来洋河时间不久的副县长,这样也好,任雨泽就少了许多招呼和滞留,很快到了那个茶楼。
任雨泽感觉这个茶楼的格调很不错,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它幽雅,静怡,给人朴实,沉稳的感觉,正对着大门的墙上,在“旺位”之处,还悬挂了一副唐朝的古诗,让茶楼更显的庄重古韵。
王队长和张老板已经早在包间了,看来他们也谈了很长时间,桌上摆起茶具,一壶茶已经显得颜色发白,还有一壶刚刚泡好的茶,在飘着袅袅的热气。一进包间的门,任雨泽就看到了那天在歌厅自己扇了一个嘴巴的张老板,此刻,这个张老板再也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嚣张和狂妄,他的脸色是黯淡,表情是尴尬的。
他见了任雨泽,慌忙站起来招呼,他的眼神是不断的飘忽,极力的回避和躲让着任雨泽射来的眼光。
今天的任雨泽衣冠楚楚,神采奕奕,他没有用嫉恶如仇,或者是厌恶憎恨的表情,任雨泽给人的感觉是亲切,安详,恬静,文雅,他先什么也没说,径直的打开了那壶茶的茶盖,一阵的清幽,淡雅,甜润,悠远,捉摸不定的茶香就飘了出来。
任雨泽微微的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流动的茶香,这才说话:“真是没有想到啊,这洋河县的小小茶楼里,竟然有如此的好茶,真是难得,难的。”
王队长就一面给任雨泽倒上了一杯茶水,一面讨好的媚笑着说:“茶楼最好的茶叶就数它了,今天请任县长,等闲的茶叶,怎么上的了桌面。”
“呵呵,谢谢王队长啊”,任雨泽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这时候淡淡的看了张老板一眼说:“张老板,好多天没有见面了,看起来你的起色不错啊。”
连连点头,张老板满面羞愧的说:“是不错,是不错,谢谢任县长关注。”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搽着脸上的汗水,虽然包间还并不热。
任雨泽提起了茶壶,给张老板也倒上了一杯茶,淡淡的笑了笑。
那张老板更是手忙脚乱的异常惶恐的双手接过了茶杯,嘴里说着:“客气,客气,谢谢任县长。”
任雨泽放下了茶壶,平淡的说:“上次见你了一面,实在是失敬啊,真是没有看出来,张老板还写的一手花团锦秀,洋洋洒洒的好文章,呵呵,不错,不错,才华横溢。”
这话说的和和气气,平平淡淡的,但张老板听在耳里,惊在心中,他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当初也没太想什么,雷副县长让自己写,自己写就是了,谁都知道雷副县长是哈县长的铁杆,比起任县长来,雷副县长在洋河县的威望上一点都不比任雨泽差。
现在王队长给他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也给他做了一些政治教育,让他看清形式,想用这点破事,就把任县长怎么怎么的,那是痴心妄想,只要等这事情结束,等待他的一定是任县长经常关照他那个酒店,一定会让他做个本本分分的好商人。
这还不算,王队长还说了,只要他张老板不悔改,不改口,一定要把他过去的老底端出来,不要说酒店的问题了,他自己能不能好好的在外面待着,都很难说。
这一番的教育之后,这张老板现在才是越想越后怕,除了怨恨自己做了个傻事外,还把雷副县长恨之入骨,要不是他蹿腾自己,自己怎么会脑袋发晕。
张老板哆嗦着嘴皮,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县长任县长,我我也是不得已,是雷副县长逼我这样做的,你也知道的,他管的是税务,我拧不过他。”
任雨泽笑笑的端起一杯茶,在眼前晃悠了几下,研判着茶水的汤色,再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看来张老板经常是偷税漏税啊,不过呢,相对而言,那到底还不会危害到你的人身自由,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在说话的时候,又看了看王队长,王队长就使劲的点点头说:“是的,人要是完蛋了,那钱再多有什么用,总不能在监狱里面摆阔气吧?”
那张老板就更是汗流浃背了,自己的小名自己是知道的,这些年做了那些坏事,他心里清楚的很,当然了,他也相信王队长更清楚,而对于王队长,他是不敢心存侥幸的,官场上的人,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出卖个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张老板这瘪样,任雨泽就有了另外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来的太过突然,就像是电闪雷鸣中那夜空瞬间的闪亮,他沉默了。
他需要重新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原有计划,刚才在办公室想的都是怎么让自己金蝉脱壳,怎么让自己脱身而出,看来是自己在考虑问题上是狭义了,这雷副县长对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发难了,他已经完全的影响到自己在政府威信。
固然,宦海路上自己本应该是多栽花,少插刺,但对于雷副县长这样的人,不插他一插,光凭笑脸是解决不了问题。
何况,上次吴书记也专门的叮嘱过自己,想要让自己发起攻势除掉他,自己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就算吴书记不值得自己去卖命,但至少,自己目前还不能两线作战,看来自己是该下重手了,不然对不起姓雷的这么多次的照顾,也对不起吴书记的淳淳教导和殷切希望。
任雨泽拧起眉头沉默了许久,这段时间,王队长和张老板也不知道任雨泽心里在想什么,两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出,扑闪着小眼睛,看着任雨泽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
许久之后,任雨泽微闭的眼睛也蓦然睁开,他很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张老板,我们的事情先不说,说说你和雷副县长吧。”
说完话,张老板有点不解的看看任雨泽说:“我和雷副县长?”
任雨泽“哼'一声,用阴森森的眼光锁定了张老板说:“过去你和雷副县长有没有经济往来?”
这张老板就一个冷颤,他是搞不清楚任雨泽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坐在张老板旁边的刘王队长等了片刻,也不待任雨泽再说第二遍,就先自冷笑一声说:“张老板,任县长问你话呢,你该不想让兄弟我为难吧?”
任雨泽也冷冷的说:“你只管讲实话,我不会抓你什么辫子,要报复你,还不需要这样麻烦”。
张老板紧紧张张的来回看看任雨泽和王队长,嗫嚅着说:“我们做生意的,有时候也没办法。”任雨泽并不接话,继续的等他说下去。
张老板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是过不了这一关,也就把心一横说:“雷副县长过去管公安,我为求的生意太平,他们少来骚扰,每年都会送上几次厚礼,一年下来,几万元是要化的。”对于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是可以想象的,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明的,彼此谁都知道,只要民不告,官不究,收了也就收了。
但有时候你运气不好,或者别人要拿这问题做点文章,这也就成了隐患,现在任雨泽就嘿嘿一笑又很跳跃的转换了一个话题说:“老张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我和雷副县长呢?”
任雨泽的口气很温柔,也把张老板的称呼变成了老张,然而这老张是一点都没感觉到任雨泽的和蔼,他的处境太艰难了,一面是分管公安的常委副县长,一个是主管工商,税务的老派雷县长,那个他都难以得罪。
任雨泽看他说不出话,也料想他没办法回答,他就又说:“老张,今天你是一定要在我和雷县长之间做出选择的,你自己掂量吧,你要维护他,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我们今天没见过,你要是选择我,我倒是有个办法帮你以后每年节省下来那好多万的礼钱。”
任雨泽的话一出,张老板和王队长都是一愣,他们从任雨泽眼中那浓浓的杀意中,就感受到了一股冷冽和惧怕。
张老板强打精神,小心问:“那么任县长,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肯定以后跟你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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