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婷之
任雨泽在得到了省委王书记的承诺之后,开始有心情去想别的东西了,因为现在自己就不再需要为谁背负什么感情债,人情债了,谁也不要想来压榨自己,自己可以公事公办的展开以后的工作,那些想要项目的人,随便你们来吧,只要你们愿意垫支修建,哪怕是二公子要来做这个项目,都是可以的。《+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至于冀良青的朋友,还有那个庄峰介绍的梁老板,自己已经对他们充分的了解和摸过了底,让他们一次拿出15个亿的资金来,应该是绝无可能的,因为他们是投机分子,不是投资者,他们前来的目的也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晚上任雨泽回去睡了一个好觉,梦里,突然一个小姑娘撞入任雨泽的梦境,他们一起手拉着手,奔了一程又一程,翻了九十九座大山,淌了九十九条大河,累得任雨泽膜酸腿疼。他们到了一座山前,山很大,比泰山更雄奇,比黄山更迷人;不是桂林,胜似桂林。
山上一个那个刚才带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小女孩却慢慢的变大了,最后变成了一个绝世的美女,她不断的对任雨泽笑着,任雨泽满怀无限喜悦的心情,走向了这个美女,她却一闪,就消失在浓雾中,任雨泽在梦中惊叫一声:“美女等等我,”
这一声喊叫把他自己都惊醒了,他翻身起床,发觉天已大亮。今天任雨泽还不能急于回到新屏市去,他还要见见云婷之,让她帮着自己完成最后的一到工序,所以起来之后,任雨泽就给云婷之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云婷之今天什么时间有空。
云婷之让任雨泽等一下,她看看今天的安排,过了一会,云婷之的电话又过来了:“雨泽,实在抱歉,白天恐怕是没有时间了,晚上吧,晚上我参加一个招待宴会,应该不会拖太久。”
任雨泽也明白一个省城大市书记的繁忙,就忙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待。”
“那好吧,我先让秘书订一个茶楼包间吧,你晚上直接过去,吃饭我就没办法照顾你了,自己安排啊。”云婷之很体贴的说。
“行,行,这个事情就不敢麻烦你大书记了,我自己解决。”
“呵呵,好吧,晚上见。”
任雨泽在挂断了云婷之的电话之后,却有点无所事事了,他也不想和谁联系,不管是仲菲依还是华悦莲,任雨泽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们见面,他要做好心理的准备,晚上说动云婷之给自己帮这个忙,虽然从感觉上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任雨泽还是不敢稍有大意。
这一天应该是任雨泽最为潇洒和休闲的一天了,他吃完了早餐,第一次很享受的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任雨泽只有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过去过的真的很苦,多少年了,很少的有这样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下午任雨泽就自己出去转了转街,二公子倒是来了一个电话,问任雨泽在什么地方?任雨泽也没有敢说自己是在省城,怕一但他来了,会耽误了自己晚上和云婷之的约会,就很技巧的说了一个另外的城市,他也不敢说自己在新屏市,因为他摸不准二公子到底是在省城还是在新屏。
总算是把二公子对付过去了,任雨泽继续转街,他也并不需要购买什么东西,只是认为这样就是一种休闲的表现而已,转到晚饭的时候,他在街上随便吃了什么,早早的就到了云婷之预定的茶楼。
任雨泽一个人先上了茶,慢慢的品着,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等待云婷之的到来。
这样任雨泽就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包间外面便传来了云婷之的脚步声,对这个声音任雨泽还是很熟悉,很清晰的,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每次听到这个脚步声,都曾今让任雨泽心神荡漾。
云婷之走了进来,她依然是那样风~韵和美丽,她应该是从饭局直接到的这里,没有来得及换掉身上单调的服装,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韵~味,任雨泽还是痴痴的看着她,直到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怎么了?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云婷之有点羞涩的笑着说,其实她明白任雨泽的眼神。
任雨泽恍然醒悟,笑着帮云婷之倒上了茶水,说:“对不起,我有点失礼了,都没有站起来迎接领导。”
云婷之亲昵的说:“谁会怪你呢?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吧?”
任雨泽说:“挺好的,就是工作也忙,来省城就很少了。”
“嗯,是啊,我听说了,你们高速路的项目就要启动,你肯定是特忙,对了,怎么想到今天来省城呢?是开会?还是办事?”
任雨泽端起茶杯来,先喝了一口,也示意云婷之喝一口,然后说:“我是来求援的。”
云婷之停住了正准备喝茶的动作,疑惑的看着任雨泽说:“求援?求什么?”
“事情比较麻烦,所以特意来省城找你帮忙。”任雨泽就一五一十的对云婷之说明了自己目前面临的几方面压力,也告诉云婷之了自己的想法,最后和盘托出了自己在昨天晚上见到王书记的情况,以及王书记需要云婷之在会上提出反对意见的设想。
任雨泽对云婷之还是充满了信任的,他不愿意对云婷之隐瞒任何一点点的细节,他详细的说出了整个过程。
在任雨泽诉说的整个过程中,云婷之一直都是在静静的听着,她没有插话,更没有提问或者打断任雨泽的叙述,不过她心中却在不断的思考着,随着任雨泽的诉说的节奏,云婷之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从任雨泽的话中,云婷之听出了新屏市冀良青和省委季副书记的不同寻常的关系,这倒是让云婷之有点感到意外,她从来没有听到季副书记提过,而现在任雨泽就需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他看来已经对冀良青和季副书记之间的这种关系有了防范,所以他不敢去找季副书记,而是找到了省委的王书记。
但这就给自己目前也形成了很大的压力,自己如果不在会前和季副书记沟通一下,到时候自己冒然的提出,季副书记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会不会威胁到两人一直交好的关系?
但如果自己提前沟通了,而季副书记不同意自己的建议,那么任雨泽的问题怎么解决?
云婷之让王书记这个难题给难住了,而有那么一刻,云婷之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这会不会是王书记刻意的安排?他就是希望自己和季副书记之间的关系逐渐疏远?
于是云婷之就想到了最近一个阶段里,省委王书记对自己的刻意照顾,几乎自己提出的任何建议或者设想,王书记都很少驳回,他是在对自己示好?他想要让自己以及任雨泽都靠近他的身边吗?
这个想法让云婷之大吃一惊的,看来王书记正在组建自己的一支团队,他信不过李云中和苏副省长,但也信不过季副书记和谢部长等人,他想要在北江省的两大派系中脱颖而出?
云婷之不得不谨慎起来,这确实不是一个小问题,任雨泽这个看似简简单单的事情,已经暗含了很多凶险的,不可确定的因素,其实说的更准确一点,那就是在自己和任雨泽的面前,已经有了一个选择的难关,按任雨泽和王书记的要求,自己可能最终就会脱离过去乐世祥的势力派系。
这样的选择是有极大的风险的,在北江省这块早就被权利侵淫多年的土地上,省委王书记未必就能坐大而起,从目前来看,他不过和其他两派势均力敌罢了,到现在还看不出他能超越别人的多少迹象。
毫无疑问的说,云婷之其实也希望自己有个政治靠山的,这是奋战于官场之人的必备之物和必修之功,没有政治靠山,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水之鱼,官场中根本没有你生存的基础和晋升的资本,纵使你才华横溢、运气冲天,也不免如盲人瞎马,夜半临池,迟早会被挤出权力的中心,最终难逃覆灭的命运。
有了政治同盟,顺境时,如飞龙在天,四海相顾;逆境时,如涸泽之鲋,相濡以沫,上有官伞相罩,下有朋党相托,顺天得势,属地应人,官场中你不顺谁顺?!你不升谁升?!这已经成为官场公认的生存法则。
虽然官员们无时无刻不在挖空心思寻求这种伟大的同盟者,但建立政治同盟又谈何容易。
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微知著,明察秋毫的功力,你也只能临渊羡鱼,望洋兴叹。因为,官场中的权贵们最擅长的就是信誓旦旦,廉价地给你作出各种庄严的承诺,而这些在政治上最具有诱惑力的甜言蜜语,往往不是馅饼,而是陷阱!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政客的旦旦誓约,还不如赌徒的一句诺言。”
“我绝不辜负党的多年教育和人民的信任,一定尽职尽责,清正廉洁,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让党放心,让人民放心……”这几乎是每一位贪官上任时的豪言壮语!
“这件事我记下了,你过几天再来吧,我一定给你解决,否则这个官我就白当了!”这是那些含冤受辱、投告无门的信访者们,从接待上访官员口中得到最多的承诺,也是让老百姓受伤最深的官场语录……政治经济学有一个英明的论断,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只有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达到利益共享的政治同盟,才是最牢不可破的,没有经济同盟的政治同盟注定是一盘散沙,美国和英国在二战后之所以始终保持最密切的战略盟友关系,在历次重大的国际事件中,言论和行动都保持了高度的一致,这绝不是因为两国的领导人亲密无间,而是因为共同的利益——众所周知,两国的总统、首相走马灯似的频繁变换。
经过多年的战略合作,两国在国家安全、军事协约和战略能源等诸多方面上,已经相互高度渗透和依赖,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这样一种犬牙交错的政治经济利益共同体。官场亦如是,政治和经济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身边的无数例证和几年摸爬滚打的亲身经历告诉云婷之:没有靠山的干部是没有前途的干部,也是没有希望的干部。但现在云婷之不得不因为任雨泽的请求,而面临一次人生重大的选择了。
云婷之就慢慢的端起了茶水,一点点的呡着,任雨泽也在一阵的疑惑之后,感受到了云婷之的凝重,她们谁都不说话,就这样相互面对,默默无语,慢慢的,他们的想法和思路也逐渐融合在了一起,这一点都不奇怪,任雨泽早在很多年前,就学会了云婷之的思考问题的方式,而云婷之也习惯了任雨泽的思维走向。
他们就想到了同一个问题,是不是接受省委王书记投来的这个橄榄枝。
这个问题其实对任雨泽是影响不太重要的,因为他现在毕竟还是地位低下,但对云婷之就非同小可了,她的决定肯定会让北江省整个权利出现倾斜,因为她是省常委,她具有绝对的重量。
任雨泽现在也不敢多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云婷之,不管云婷之提出什么样的决定,任雨泽都不会责怪她的,自己的事情不能让别人来承担如此沉重的压力,这事情对云婷之来说,已经成为了一场巨大的赌博,最后的代价就是云婷之和自己未来几十年的政治生命。
包间外面的风在轻轻的吹打着窗棂,云婷之和任雨泽捧着浓浓的热茶,安静的坐着,后来云婷之应该是感到了压抑和窒息,她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一下就打开了窗户,带着寒意的冷风呼的一声灌进了包间,让本来暖意扬扬的房间空气骤降。
任雨泽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云婷之就那样站在窗前,任雨泽看不到云婷之脸上的表情,但他从早就熟悉的云婷之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凝重,寒冷,显然,云婷之要做出重大的决策。
时间慢慢的流失,包间已经和外面一样的寒冷了,云婷之缓缓的关上了窗户,转过了身来,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轻声的说:“行吧,会上我先提出来。”
任雨泽就没有在说了什么了,他看着云婷之,眼中多了无限的感激,自己和云婷之的命运就在这一天,又将紧紧的连在一起了。
云婷之也看着任雨泽,看到了他眼中的朦胧,她抬起了手,慢慢的伸过来,隔着茶几就摸在了任雨泽的头上,说:“傻瓜,这又什么好激动的,倒想是我给你了什么恩惠一样,其实啊,雨泽,我是被你的良心,公心打动了,唉,你啊你,不管做什么事情,怎么一点都不为自己想想。”
任雨泽没有动,任凭云婷之在自己头上,肩上的抚摸,说:“正因为很多人为自己想的太多了,所以我要改变一下,这算不算是特立独行?”
云婷之收回了放在任雨泽肩头的手,说:“是啊,但我们以后的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只求多做点工作吧。”
任雨泽点点头,他也是一样的体会到了这点。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返回新屏市,一路无话,赶到新屏市的时候刚好是中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就直接到了办公室里,秘书小赵把最近一两天的工作给任雨泽做了一个总结汇报,任雨泽的运气不错,这两天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事情。
稍微的休息了一会,任雨泽便开始忙了,大事没有,但小事还是有一些的,他恶补了一个下午,把堆积了两天的零零碎碎的事情都做了一个了断。
这样等他忙完,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了。
毫无例外的,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总会收到一些邀请他出席晚宴的电话,任雨泽一一的推掉,使用的借口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身体不舒服啊,晚上要开会啊,总之他需要针对不同的人,快速的编造出不同的谎言来,还好,这个动作任雨泽早就熟练了,所以编起来并不吃力。
不过就在他想要早点回家的时候,却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雨泽啊,到我这来坐坐吧?”
“奥,冀书记你好啊,有事?”任雨泽招呼了一句。
“也不算什么事情吧,一起坐坐,聊一聊。”
任雨泽必须答应,因为这不是别人,是新屏市的一哥,他的召唤没有谁敢于拒绝,任雨泽也不例外。
任雨泽过去之后,冀良青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他汇报,两人就坐了一会,闲扯着,任雨泽心中暗自奇怪,他不知道冀良青今天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无法询问,只能继续聊着。
过了一会,冀良青看看手表,说:“呵呵,不知不觉已经下班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坐坐。”
任雨泽不知道应该客气的推辞,还是高兴的接受,他只好说:“这怎么好意思啊,那我来安排一下,很少有机会请书记一起吃饭。”
冀良青摇着手说:“今天不用你请,魏秘书已经安排好了。”
任雨泽笑着点头,表现的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心中暗自猜摸,看样子这是冀良青早就准备好的事情了,不过会不会还是和上次那个老板一起吃饭呢?
冀良青没有让任雨泽的疑惑继续下去,主动说:“今天就我们两人吃饭,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酒不让你多喝,主要是聊聊天。”
冀良青说完就站了起来,带着任雨泽下楼,在办公楼下面,冀良青的小车已经准备好了,秘书小魏帮冀良青打开了车门,冀良青坐了进去,对任雨泽说:“进来啊,你不会是准备要走路去吧?”
任雨泽笑笑,就低头钻进了冀良青的小车中,而在这个时候,远处也准备下班的尉迟副书记就停住了脚步,他静静的看着冀良青的小车离开之后,才走出了大楼,他在想,这个时候任雨泽和冀良青一去出去,不用说,一定是吃饭了,所以尉迟副书记不能上前招呼他们,免得让任雨泽为难。
任雨泽和冀良青都坐在后排,今天冀良青的谈锋甚劲,一路上不停的说着话,任雨泽在旁边反倒是有点吱吱唔唔的有点跟不上冀良青不断转换的话题了。
一会他们就到了王朝大酒店的一个包厢里,等这里酒菜上齐,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魏秘书就客气的离开了包间,这里就只有任雨泽和冀良青两人了。
冀良青先端起了酒杯,也不和任雨泽碰,只是摇摇的示意一下,就一口喝掉了酒,看着任雨泽也喝干,说:“快到春节了,大家都工作忙啊,雨泽,你对开年之后新屏市的工作有什么设想和建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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