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中的
王稼祥也醒来了,他来到了任雨泽的房间,神情很严肃对任雨泽说:“任市长,其实我不赞成你这么做,到长远煤矿去看,我去就可以了,如果说你出现了什么意外,我无法交代,再说了,我的压力很大。《+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怎么了,遇见什么事情了,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叫苦啊。”任雨泽平静的说。
“任市长,这次的情况不同了,我有个战友,是做记者的,以前在煤矿里去暗访过,他告诉我煤矿里面的一些事情,现在的煤矿,很多都有护矿队,有的甚至配备了武器,还有,不少的逃犯和社会上的混混,犯事后都到煤矿躲避,可以说,煤矿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特别是长远煤矿这种不规范的小煤窑居多的地方,昨天晚上,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你不应该冒险,长远煤矿一定有问题,有危险,如果他们人多了,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稼祥,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煤矿我是一定要去的。”任雨泽很决然的说。
王稼祥摇摇头,说:“唉,真拿你没办法,刚才,这乡上的华书记来过了,被我给打发了,我告诉他,早上我们就离开华林乡了,不过,你还是要回来检查他的工作的。”
任雨泽赞赏的说:“做的不错,现在不能动这个华书记,呵呵。”
一会吃了早餐,任雨泽他们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年青人过来了,过来就给任雨泽跪下了:“谢谢您,您是好人,乡里昨天晚上给我说了,今天就到山林去算账,按照市场价格,给我们补钱,还要帮着我们办理承包证。”
任雨泽赶忙扶起了他:“小伙子,快起来吧,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这么做的,今后,多帮助你的父亲,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有,你的脾气也要改改,年轻气盛,很容易吃亏的。”
“我知道了,对了,如果你们准备到矿上去,我就跟着你们去,矿上的情况,我很熟悉,我曾经在里面做过一年时间。”
任雨泽看着这个冲动朴实的年青人,有了一些想法,如果想要知道煤矿里面的真实情况,公开身份进去是不可能的,恐怕煤矿上上下下都做好了准备,但是想要进去暗访,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要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做好这些事情,难度是非常大的,从目前的情况看,几乎没有可能性,仅仅是见到华林乡的华书记,任雨泽便相信,煤矿里面一定有问题,所以,任雨泽看着眼前的年青人,忽然冒出了想法。
上车之后,经过几分钟的思索,任雨泽开口了:“小伙子,你跟着我们到煤矿去,可是有危险的,你不怕吗?”
“怕,可是跟着你们,我就不怕了,我知道您是大领导。”
“小伙子,我们去煤矿,可不一定显露身份的,你考虑好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华书记带着乡政府一帮人来了,先前被王稼祥挡住了,现在,任雨泽要离开华林乡了,华书记带着班子成员来送行。
出于礼貌,任雨泽下车,和众人一一握手,不过任雨泽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大家都知道常务副市长来了,不少人建议给县委县政府通报情况,被华书记制止了,他担心县上一出面,说起了昨天晚上打麻将的事情,那对自己很是不利,在说了,这个任雨泽已经对华林乡的工作不满意了,如今,不想麻烦地方上,如果自作主张,再次做错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看着越野车离开乡政府,华书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没好气地开口说话,意思是到山林去,查看砍了多少树,虽然决定按照市场价格补钱,可林业站的去给人家把承包证办了,华书记虽然对县里的有些领导不在乎,可是,在任雨泽面前,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昨天夜里,华书记想了很多,任雨泽不会揪住小事不放手的,只要把当前的几件事情办了,然后到县里去找黄县长,再到市里去找庄市长,相信不会有很大问题的。
不说这个破书记自己再难胡思乱想,却说任雨泽的越野车驶离乡政府,离开集镇的时候,任雨泽的脸色很是严肃,他对华林乡有了初步的看法,看来这个煤老板和县上,乡上的关系一定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传来了秘书小赵的声音:“任市长,你回市里了吗?”
“有事?”任雨泽问。
“是的,刚刚接到市委办公室电话,说下午召开临时会议。”
“什么内容的会议?怎么没有提前说?”任雨泽一听开会打乱了自己的步骤,心里也是不太高兴。
那面小赵就很小心的回答:“听说是人事变动的会议,具体的没有发会议议程。”
任雨泽听到是这个会议内容,就露出了一点笑容,他已经知道了,路秘书长的事情总算搞定了,他说:“好吧,我下午我会赶过去了。”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只好很无奈的对同车的那个年轻人说:“看来这次我是不能去煤矿了,等下次吧,下次来还找你带路。”
年轻人就连连的点头,现在他也知道任雨泽是新屏市的大领导了,自然人家忙的都是国家的大事,什么打美国啊,发射导弹什么的,修理神舟那些玩意的,自己是不能耽误人家了,他就赶忙说:“那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任雨泽看看时间,也只能如此了,不然就赶不上开会了:“你怎么回去?”
“领导放心,这一路拖拉机很多的。”
任雨泽就没再说什么了,看着年轻人下车,他对王稼祥说了三个字:“成功了。”
王稼祥也预感到了什么,嘿嘿一笑,车子就在山路上跳跃着,欢快的奔跑了起来。
下午的会议在政府召开的,虽然是市委组织的会议,但可能涉及到的人事变动是政府这面,所以冀良青带着组织部的部长来到了政府的2号会议室。
今天参见会议的都是新屏市副厅以上的领导,就这人也真是不少的,四大院里,政协,人大的够这个级别的最多,黑压压的坐在后面,一个个老态龙钟的瞪着一双木然的眼睛,脸上是没有半点表情。
任雨泽和庄峰一起过来的,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副市长,这一伙人进来,才算给会议室带来了一点活力,当然了,那些老人们也是不怎么甩他们的,得意个毛,想当年老子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子不知道还在那里爬呢?
但这些新贵们也是不代甩他们这伙老帮子的,就你们那破铜烂铁的时代,老百姓瓜的啥一样的,一年到头就是搞个农业大生产的,和现在日新月异的社会相比,你们那都不算什马,现在还天天的摆个老资格,吓唬谁啊。
不过从精神面貌上来讲,新权贵们确实一个个要意气风发很多。
大家就一起坐了下来,不过庄峰是有点忧虑重重的,今天这个会议来的太过突然,他给冀良青也打过一个电话,冀良青也吱吱唔唔的没有详细说,庄峰就感到不太正常了,要是级别较低的干部调整,肯定是要开会研究。
如果连会都没上,有可能是省里动的,那就是职位较高的人,这会是谁?
不要说他,其他很多人心里也是很疑惑的,都感觉这次有点过于神秘,路秘书长也在会场上,他也在想,不过他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么多人前来,竟然是为他一个人在开会。
一会,冀良青就带着秘书走了进来,最近的冀良青也像是有意的让魏秘书经常出现的这样的高端会议上,虽然经常用的都是记录或者服务等等的借口,但他的意图却是异常的明显了,那就是要让自己的秘书多露头,多出面,让更多的人看到他,其含义也就是为了下一步让魏秘书担任失实职做个铺垫,预热一下。
等冀良青坐了下来,会场上也很快就安静了,冀良青面无表情的看着组织部长,点头示意一下,组织部长就开始讲话了:“同志们好,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主题,两个内容,主题就是省委组织部刚刚发来的一个人事调整报告,本来省委组织部是要亲自来人的,这不是到了年底了吗?大家工作都忙,所以委托我们市组织部代为宣读。”
等这些话说的差不多了,他就拿出了报告,一五一十的念开了:“任命:新屏市政府秘书长路翔同志改任北江省党校副校长,并即日起免去新屏市政府秘书长一职。”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心怀各异的,但很惊讶的听着这个调令,这次的调整,打破了过去常有的先是小道消息,后是正式下文的惯例,连谈坏这个环节都省略了,这确实并不多见,但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随时发生。
路秘书长的脸一下就变的惨白了,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遭人暗算了,虽然都是副厅,但省党校谁不知道啊,那就是个清水衙门,无权无钱的,在说了,党校的副校长好几个呢,自己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到那个地方就只能养老了,比起自己在新屏市里的呼风唤雨,相差太大。
他在头晕脑胀中,全身就像是被放气了的皮球一样,一下就猥琐在了椅子上,整个大脑一片的空白,连继续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庄峰脸色也是连变了数变,这个消息怎么来的如此突然,为什么连苏副省长都没有给自己通个气呢?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船上的人,砍掉了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这对自己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最为高兴的还有任雨泽和冀良青,从表面来看,一个政府的秘书长对在座的各位来说,算不得什么举足轻重的重要,但这个行为却具有更深的寓意,庄峰连手下最为铁杆的哼哈二将都无法保护,这让那些擅长,并习惯于猜测,研究政局的干部们怎么想呢?
他们会把这看成是一种倾向,一种先兆,一种权利的博弈,他们会根据这件事情得出许多更为延伸的设想来,这才是最可怕,也最关键的地方,作为冀良青,这次狙击路秘书长获得的最大的收益也就是来之于这里了。
所以冀良青还要表现的更为深沉,更为莫测一点,他的眼光以不屑和寒冷扫过了路秘书长的脸盘,说:“好吧,我来谈两句,这次对路翔同志的调整来的很突然啊,但这也不意外,我们每一个人都随时准备着到组织需要我们的地方去现在我们要慎重的考虑下一个问题,那就是谁来接任路秘书长的工作,这一点我想省委也有考虑,但我们组织部门也要提出自己的建议和看法。”
冀良青没有明说王稼祥的名字,不过在他最后的讲话中,还是暗示到了这个问题,说到了为最好,尽快的让秘书长一职发挥起作用,最好还是在熟悉办公室工作的人中挑选,而且他还说到希望上一个年轻的,什么什么的,这随便谁细细的一想,就感觉所有的条件都是按照王稼祥量身打造的。
当然这里面庄峰是最想反对了,因为王稼祥是谁,他比别人都清楚,王稼祥就是冀良青的人,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以后真让王稼祥上来了,自己就有点坐在火山的感觉,秘书长是什么?他就是市长的参谋,就是市长的帮手,在很大程度上还代表着市长,可以说就是一个市长的替身,但现在竟然换成了一个冀良青的人,换成了一个和任雨泽好的像是搞基的人,这以后自己真的就麻烦大了。
不过这次却不是要求大家表白和通过,所以庄峰也只能暗自担心,不好直接出面反对。
其实就是他反对也没有作用,在冀良青给季副书记汇报到这个路秘书长的问题的时候,已经举荐过王稼祥了,季副书记也表示认可了,并在上次会议中大概也通过了,不过因为王稼祥是提升,不是平调,所以程序上无法省略,到时候要做摸底,做公示等等。
但冀良青却有意要在今天的会上先放出风来,这也是冀良青老谋深算的地方,他要让别人知道,他是想提升王稼祥的,最后果然王稼祥就提升了,这是一个更具威慑性的展示,因为这不是提个副处,正处的事情,这是提升一个副厅啊。
今天的会议,开的时间很短,但对新屏市的震撼还是巨大的,在散会之后,庄峰派系的人都纷纷的给庄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而庄峰也很是无奈,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问题怎么解释,等电话稍微少一点的时候,庄峰就决定给苏副省长去一个电话,探一探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电话是直接打到了苏副省长的办公室座机上,运气不错,苏副省长还接上了庄峰的这个电话:“嗯,我苏啊。”
“苏省长你好,我是新屏市的庄峰,苏省长身体还好吧?”庄峰小心翼翼的问。
“奥,庄峰啊,我挺好的,你有事?”
“嗯,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候一下老领导。”
“奥,呵呵呵,嗯,都好,都好着呢?”苏副省长打了个哈哈。
庄峰知道要是说话,那就快点,不然恐怕就没时间了,所以在稍微的犹豫后,忙说:“今天我们接到了一个省委组织部的调令,是。”
“我知道,你们市里那个秘书长吧。”苏副省长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是啊,我就想问一下,怎么突然的就来了这个调令,一点先兆都没有啊。”庄峰想要问的详细一点。
“先兆?你要什么先兆?难道涅米宁新屏市那个秘书长做了些什么你一点不知道,我看你这个市长当的也太官僚了一点吧?”
苏副省长的口气就有点转强了,这一下让庄峰紧张起来,莫非是路秘书长有什么重大问题让省里发觉了,但也不对啊,要有问题就不会平调了,那就直接拿掉了,但苏副省长的话还是很让庄峰心惊胆战的。
庄峰壮着胆子说:“那,那苏省长啊,请你明示一下。”
苏副省长就有点不高兴的说:“我看你也是个糊涂蛋,你们那秘书长是不是在负责高速路,他是不是在打压一家李啸岭的公司?”
庄峰真的吃惊不小:“好像是吧,这个事情因为有任市长他们负责,我干预的不多。”庄峰已经听出了问题,原来是这么会事,既然听出了问题,他肯定就要和这件事情做出明确的切割了,路秘书长为这倒霉了,自己不可能还巴巴的往上面贴吧。
但为什么就不能打压李啸岭的公司呢?庄峰还是想搞名白。
但没等他问,苏副省长就说:“看来你确实是太官僚了,这个项目你也关注的太少了,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李啸岭,然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苏副省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中还在想,这个庄峰啊,真是不会办事,啸岭到他们新屏市去了多少次了,他竟然还不认识。
庄峰手里拿着电话,傻呼呼的发了一会呆,但至少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绝不能在打压李啸岭的公司了,这个项目不管谁来,现在也一定要给李啸岭了,不然自己一定会步路秘书长的后尘,好在苏副省长还不知道自己才是阻止李啸岭中标的真真幕后推手,要是知道了,自己少不得挨顿臭骂。
这有些事情啊,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当庄峰的秘书紧张兮兮的说出了李啸岭的背景的时候,庄峰基本上是吓傻了,他嘴巴张成一个o型,半天都没有合上。
在魂散心惊之后,庄峰慢慢的就反应过来了,他也一下子就明白了任雨泽为什么一定要把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两人放在招标小组了,看来啊,这不是不报,时间没到,任雨泽的反击到底还是来了。
他这个反击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奇妙之处,但自己就是没有办法跳出他的圈套,其实从路秘书长,刘副市长给自己汇报说任雨泽同意自己决定招标的事情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有点怀疑他任雨泽的动机了,但还是利欲熏天,还是跳进了他的陷阱,这个任雨泽啊,他对自己的心理,自己想法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自己就算怀疑,还是会冒险一试的。
但就这样一试,自己损失了一员大将啊。
庄峰那个后悔啊,他对任雨泽也充满了更多的愤怒,但现在他却只能默默的忍受任雨泽对他的嘲笑和轻蔑了,他没有办法来帮路秘书长,更不能让苏副省长知道自己在这个项目中所做的一切,而且,庄峰还要赶快的处理现在的危机。
想到这里,庄峰一个激灵,自己要抢在任雨泽的前面对这个李啸岭表态,还要告诉他自己一定要帮他中标,还要答应他随便提出的任何条件来,还要请他吃饭,请他泡妞,和他拉上关系,庄峰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从办公桌一堆材料中翻出了二公子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呵呵,你是李啸岭,李老板吧,我是新屏市庄峰啊,哈哈哈,你好,你好。”
那面就传来了二公子不阴不阳的声音:“嗯,庄市长有事吗?”这个时候,二公子已经能肯定庄峰是知道自己的厉害了,所以就把自己的势做大了起来。
庄峰就连连讨好的说:“没什么事情,没什么事情,就像请你一起坐坐,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接我,不用了吧?我就在你们办公楼啊,正在任市长办公室喝茶呢?要不你来喝杯?”二公子明显的实在调侃庄峰。
庄峰一听,真的求了,这一下只怕自己和这个李啸岭把仇结下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缓和关系,他就说:“奥,奥,你们喝茶啊,那我就不过去打扰了,晚上吧?晚上我们一起坐坐怎么样?”
二公子叹口气说:“晚上也不成啊,晚上我要请任雨泽吃饭呢?以后吧?等我有时间了在安排。”
任雨泽听着二公子打电话,差点没笑出来,这小子一下牛起来了,前段时间还萎靡不振的,现在是精神焕发啊,还什么等他有时间了,恐怕他差一点就说自己档期忙,安排不过来呢?
二公子也是一面打着电话,一面给任雨泽做个鬼脸,等电话收线了,任雨泽就说:“要不晚上我把庄市长一起叫上?”
“叫毛,不叫他,看着他我就不舒服的,现在他也知道我们厉害了,想讨好了,早干吗去了,真是的,不是他我们能费这么大的力气。”二公子愤愤不平的说。
任雨泽也是深有同感的说:“是啊,上次我给他说你和李省长的关系,他嚣张的很,说他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不迎上,不媚上,只管事实。唉,这人啊,有时候是不到黄河心不甘啊,算了,算了,我们不说他了,我们继续谈合同方案吧。”
二公子听任雨泽又要谈方案了,就唉声叹气的说:“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同意我的想法啊,非要给我这么认真的,18年是一点都不能少了,再少我就做不下来。”
任雨泽一下也认真起来,说:“那不行,你不要威胁我,你不做拉到,有的是人做,就17年,不然以后这合同我不签字。”
“你不签字算了,我让庄峰签。”二公子一步不让的说。
任雨泽就很鄙视他:“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耻?有点骨气好不好?”
二公子大言不惭:“我就无耻了,怎么了,18年……”
这两人就在办公桌里扯起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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