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
在杨局长离开之后,任雨泽一个人又在客厅里面坐了许久,许久,面对杨喻义他们这样的一个动作,任雨泽就算已经得到了杨局长的告密,但依然是苦无良策应对,毫无疑问的说,安排干部到基层蹲点任雨泽是没有理由制止或者干预的,而且这个文件还是李云中亲自签字下发,这更加让任雨泽不敢轻举妄动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在北江市来的这一阶段里,任雨泽已经发觉自己和李云中之间有了一定得距离,这种距离对任何一个北江省的官员来说都是危险的,何况任雨泽的身份又更不相同,一旦自己和李云中出现了难以调和的矛盾,影响的就不是自己和李云中两个人,也许会涉及到许许多多北江省的干部,那样的后果是可怕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任雨泽相比起过去要多一份责任,也有了一个负担,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的任性而为,独来独往,那时候天塌下来也不过是任雨泽自己扛着,没有什么附带的影响和伤害,但现在不同了,哪怕自己稍微一步走错,可能就会引发北江省的一片混乱。
任雨泽苦苦的思索,一次次的设想着,到睡觉的时候也是毫无头绪,看来,自己不得不在这个件事情上做出妥协了。
后来任雨泽就想,假如现在能把徐海贵抓到,用徐海贵作为威胁,才能抵御杨喻义的这次进攻,但想要抓住徐海贵谈何容易,看来杨喻义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不再对自己忍让和畏惧了。
但即使是如此,任雨泽还是决定,明天给邬局长联系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近期展开一次大搜捕,抢在杨喻义动作之前抓住徐海贵,这自然是含有很多撞大运的成分了。
江可蕊也知道自己的老公又遇到难题了,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用自己最大的温柔来化解任雨泽心头的抑郁,她来到了客厅,陪着任雨泽,默默无语的也坐了许久。。。。。。
不知已过了多久,懵懵懂懂中,朝阳升起,每次朝阳升起的时候,任雨泽的心情都会很愉悦,工作中,生活中的那些郁闷和沮丧都会在金色阳光的普照下渐渐离他而去,离他越来越近的是成熟稳重,落落大方。
在这个的时候,任雨泽总会发现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太阳照常升起,难道它不会觉得枯燥乏味吗?不!不!太阳普照万物,是万物生命之根,怎会觉得枯燥乏味呢?而自己呢……每当朝阳升起的时候,自己心里总会光芒万丈,正因心里充满光明,就不惧怕世间的一切黑暗。
任雨泽拉开了窗帘,看着院子里,在阳光下的小草摇曳不定,但任雨泽想,它们不是害怕,是在舞蹈,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去感受阳光的爱抚,然后感动的一身泪珠。
任雨泽活动了一下四肢,叫醒了江可蕊,两人洗漱一番,吃过早点,都提前到单位上班去了,任雨泽决定,使用自己能够使用的力量,一定要完成这次干部调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妥协,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要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引起李云中对自己的误解。
任雨泽在走进办公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邬局长去了个电话,对他说:“邬局啊,我任雨泽,现在出现了一点状况,我需要你在大力配和一次。”
电话那头的邬局长就笑着说:“呵呵,任书记你这说的就太客气了,什么事情你只要吩咐一声就成,何必说的如此见外。”
任雨泽也开门见山:“那就好,我直说了,为了排除有人对这次干部调整的干扰,我急需你抓住徐海贵。”
那面邬局长有点惊讶的问:“怎么?那面的人还不死心?还想闹腾出一点动静?”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所以我现在处境有点麻烦。”
“好的,我知道,我会组织力量,搞一次大搜查。”邬局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任雨泽还是有点担忧的说:“不过现在徐海贵的案子经让省公安厅接管了,你要想个别的借口。”
“这请书记你放心,我自然会想出一些其他名目的,这扫黑不是还在进行吗,我可以继续扫。”
“好好,这就好,我一会给军区的魏政委联系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们也给与协助。”
邬局长感到有点小题大做了,说:“书记,就这一点小事不至于闹这么大的动静吧,我能应付。”
任雨泽也是理解这邬局长争强好胜的性格,就笑着说:“这次事情很重要,我们要多做一点准备,邬局就委屈一下吧。”
“哈哈哈,书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吧,那一会你联系好军区了,我们在碰个头。”
“嗯,嗯,就这样吧。”
任雨泽接着又给军区的魏政委去了个电话,从前些天两人一次干过峰峡县那案子之后,好像他们都有了一种并肩作战的战友的感情了,两人拿上电话,嘻嘻哈哈的聊了好一会,直到任雨泽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那面魏政委也彻底理解,并答应权利支持之后,两人才挂断了电话。
到了当天的下午,公安局就毫无征兆的展开了一次全城大动作,借口就是完成前些天公安部要求协助配合抓捕几个a级逃犯任务,但显然这个借口是瞒不过杨喻义的,行动展开了一个来小时,杨喻义就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此次行动的消息。
杨喻义有点疑惑的放下了电话,认真的思考这刚刚收到的消息,对方说,公安局出动了很多警力,说是抓网上通缉的逃犯,但所有队长手里另外有一张徐海贵的照片,而且据说军区也以配合反恐为名,在有的路段设立的警戒。
这让杨喻义不得不重视起来,从这所有的迹象来看,任雨泽准备动大力气抓捕徐海贵了,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如此迫切的抓捕徐海贵?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也许以任雨泽的狡诈,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会对干部调整发难的,所以他要抢个先手,有了徐海贵,自己不要说和他争斗,只怕自己都会有巨大的危险了。
杨喻义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给任雨泽通风报信的,这一点他没有担忧过,昨天晚上到今天一早,短短的十来个小时,任雨泽肯定不能知道自己的计划,这也许只是任雨泽那狼一样的敏锐让她提前做出的一种自然反应。
杨喻义拿起了电话,对昨天参加讨论的那些领导都挨个打了过去,告诉他们,加快动作,争取抢在任雨泽抓捕到徐海贵之前把所有将要提升的干部下派出去。
然后,杨喻义又给缉毒大队的副队长黄成德去了一个电话:“黄队啊,我杨,情况出现了一点变化啊。”
那面黄队长也是连连的说:“是啊,是啊,我刚才也才得到了消息,我还正准备给你汇报,电话一直打不通,看来他们准备对徐海贵来大动作了。”
杨喻义有点担忧的说:“是的,所以你现在要抓紧。”
“嗯嗯,杨市长放心,最近我一直四处派人在寻找徐海贵。”
杨喻义想了想,觉得现在靠黄队长在短期之内灭掉徐海贵已经有点不太现实了,他说:“你另外注意一下,多安排几个弟兄,对邬局长他们,还有军区那面都盯紧一点。”
“是,是,但杨市长,这军区也插手了吗?”
“嗯,所以两头都要盯着。”
“好好,我知道。”
杨喻义叹口气,这事情看来越加的麻烦了,要是不能在外面弄掉徐海贵,自己也只能铤而走险从看守所下手了,但风险也是巨大的,可是那也算最后一步棋了,不走死的更快,走了说不定还有活路。
杨喻义也是狡兔三窟,他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黄队长一个人的身上。
时间在这一天似乎过的很快,在市委和政府的两个最大的办公室里,这掌控着北江市党政不同的两位最高统帅都在想着对方,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似风平浪静的北江市里,其实是暗流涌动,这连个人都很紧张,也都很清楚,他们一步错了,接下来就会步步都错。
任雨泽是不希望这个干部调整就此夭折的,峰峡县的调查,就是一次最好的干部调整机遇,错过了这次调整,以后在动就很麻烦,而且关键的是,自己最后万不得已时候的退让和妥协,势必让自己的威望收到巨大的影响,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已经提名调整下去的干部,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毫不犹豫的投身到杨喻义的阵营,和自己无所顾忌的做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但形势不由人,要是抓不到徐海贵,不能给杨喻义最为沉重的迎头痛击,最后自己恐怕也只能退让了。
任雨泽叹口气,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市委的干部,任雨泽难以掩饰的有点忧愁顿生,人人都在拼命的想要升官,可是谁又理解这高处不胜寒的境况呢,你们多好啊,每天混够8个小时,也许根本都不到8个小时,你们就可以彻底的放下所有的烦恼,不再考虑工作,回到家里尽享天伦之乐了。
而我却不行,我每天的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总有那么多让我头疼的事情不断出现,唉。。。。。。
任雨泽也不得不忧愁,到现在快下班了,邬局长他们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而同时杨局长刚才却又打来电话,说下面那些杨喻义的人都开始动起来了,估计最多三五天,杨喻义就能对下派干部的事情展开行动,到那个时候,只要杨喻义摆开了架势,任雨泽的这次干部调整也就宣告结束了,杨喻义真是一个老狐狸,他瞅的这个时间点很好,常委会的召开也还有几天,相信杨喻义是一定会赶在常委会召开之前完成这个举动的。
这样等待消息也是很熬人的,任雨泽没有回家吃完晚饭,他就在市委伙食上随便的吃了一点,又回到了办公室等待吴局长的消息,天色也暗了下来,任雨泽的心也在逐渐的黯淡,他会长久的盯着自己的电话发愣,但一个个的电话打进来,都不是邬局长报喜的电话,这让任雨泽越来越揪心了。
但后来任雨泽还是接到了一个他不得不关注的电话,这是钟菲依打来的,她说她很痛苦,她希望任雨泽陪她一下。
任雨泽这次犹豫了好一会,最后他还是决定去陪着钟菲依,从她的口中,任雨泽听出了钟菲依确实在痛苦。
他们相约在一个酒吧见面,当任雨泽推开了这个离省政府并不太远的酒吧的木门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是个以小资女人为主题的场所,一个女人的世界,因为绘着古典四大美女的半透明轻纱屏风,挂满梦露、赫本、阮玲玉、张曼玉大幅黑白照片的墙壁,摆着各种名牌化妆品、芭比娃娃、SNOOPY小狗而非各种洋酒瓶的玻璃壁柜,紫色基调的柔和灯光,以及灯光下温馨绽放的一盆盆紫罗兰,甚至连礼仪知客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帅哥——为女人服务的帅哥。
任雨泽邹了下眉头,四处扫了一眼,发觉这里的客人也多是女人,当然也不乏男人,但都已臣服于这女人的世界——绝无迪吧HIGH吧里恣意斗酒的狂态,只有含情脉脉,温文尔雅,甚至卑躬屈膝,甘于沦为配角的绅士派头,正如此时酒吧的背景音乐、苏格兰威士忌“芝华士”广告歌《Whenyouknow》的靡靡之音——男人是烈酒,却甘于陶醉、融化甚至堕落在那而高傲的北极冰洋——女人的水中,乐不思蜀。
“先生,晚上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一个英俊的服务生迎了上来,弓腰伸手温柔地道。
“不必。”任雨泽侧身躲开,向大厅里望去,目光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大厅角落的一张酒桌旁,钟菲依在向他招手,任雨泽一步步走了过去,“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钟菲依还是如此的娇小依人,依旧是那么的美丽袭人,即使微笑也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愁容。
一袭普通白色长裙让她在酒吧的紫色灯光下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影射出一股让在场男人窒息、甚至让女人心动的美,任雨泽就想,“女人三十豆腐渣。而钟菲依这样的女人又是什么呢?即使是豆腐,那也是出色的豆腐花!”任雨泽带着一丝胡思乱想朝她走去。
钟菲依看着任雨泽走近身边,默默地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任雨泽看着摆满小吃零食的桌面,还有大半瓶MARTELL干邑,杯里只有冰块和酒,钟菲依的酒量一直不错。
“你喝点什么?”
任雨泽说:“随便吧,我也喝干邑。”
钟菲依就给任雨泽也倒上了一杯,忽然拿出一包烟,好像是韩国的女式ESSE,抽出一支,点上,轻吐着烟圈道:“没有打扰到你吧?”
任雨泽笑笑,怎么会没有打扰到我呢,不要看我现在还在笑,你哪里知道我心里还有很多忧虑啊,不过任雨泽嘴里却说:“没有,我也想喝酒。”
钟菲依感激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起了自己的伤心,她说,她失恋了,昏暗的灯光下,任雨泽无法揣测她无助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幽幽的声音。
后来钟菲依叫来了一瓶白酒,她大口的喝着,连任雨泽都阻挡不住她喝酒的速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雨泽根本不能想象如此纤弱美丽的女人,也能做到大杯喝酒,酒到杯干,除了古龙,任雨泽想不出谁还能这么豪爽,望着古龙笔下才会出现的女人,任雨泽相信,钟菲依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她每次说到伤心之处的时候,她的手轻轻摆动着,舞出一种韵律之美。
她也开始喃喃自语,翻来覆去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他。”
这句话在刺鼻的酒气中连绵不断,使任雨泽也感到忧伤起来:“女人啊,为什么总是对离开你的男人无法忘怀?”
霓虹忽然暗了下来,DJ又放起了先前那首《Whenyouknow》的靡靡之音。舞台上的舞女悄然退场,换上的居然是另一个赤~裸上身的舞男,替代舞女重复着那些挑~逗~性的舞姿——两人甚至走下舞台,在女性酒客身边“翩翩起舞,这应该是酒吧最受欢迎的押轴节目吧。
任雨泽的酒劲此时彻底释放了,靡靡之音中他的神思居然有点不知所措,眼睛自然而然而又不知所然地望着身旁的钟菲依——眉黛轻凝似幽兰,身姿玉立如静荷,无风微动,香韵沁人,任雨泽再次肯定了今晚的感觉——这的夜,钟菲依是最美的。
钟菲依忽然叹了口气,轻启朱唇道:“女人,天生注定是要受苦的。这些苦,既有自找的,更有身不由己的。”
任雨泽道:“你又叹什么气?虽跟他分了手,凭你的条件,追求你的还不是排着队挤着。怕没好的挑吗?!”
钟菲依拿起ESSE,抽出一支,闻了闻,又放了回去,道:“美有什么用,最终抵不过年龄的侵食。再过几年,人老色衰,便是一无所有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人倒也死心了。最尴尬的就是我现在这种年龄——年轻的不敢追你,同龄的眼里看着年轻的,老的、有权有势的又是满肚子坏水,只贪图你的美色,而你自己也看他不上眼,看似风光无限、不乏殷勤,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感觉像个老~处~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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