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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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六

任雨泽也几乎在苏良世刚刚讲完这段话之后,就明白了苏良世的意图,任雨泽不禁扭头看了李云中一眼,但李云中的脸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他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等待,等待苏良世和任雨泽继续说下去,以便他自己做出最终的决定。《+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任雨泽必须对苏良世的话做出反击,他不能让苏良世把自己绕进去:“苏省长,你可能有点误会了,我并没有要求听到所有的的措施,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们对工程招标有什么措施,除了地铁施工,还有所有站点的施工,我想啊,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相信苏省长也一定有所考虑吧?”

苏良世让任雨泽一下就逼到了墙角,他无法回避,也难以推诿,同时苏良世也不想让任雨泽继续的质疑下去,能在这个会上定下来最好,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善于周旋的苏良世还是没有怎么犹豫就说:“呵呵,看来任书记对这个事情很关注,这件事情很简单的,我们省政府有一个招标办公室的,我想下一步再聘请几个专家就可以了,这都是常规的处理方式,我倒觉得啊,这个事情我们少插手一点更好。”

任雨泽摇摇头,说:“苏省长,我倒觉得这个件事情在整个工程中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建议,此次地铁的工程招标,我们打破常规,邀请国家相关权威部分的专家组成一个招标组,做到公开公正,同时,尽早的在全国媒体刊登招标邀请,这样才能让更多的,更好的企业到北江省来,不知道我这个建议苏省长认为如何?”

苏良世一下脸色就变了,这个任雨泽,真不是东西,要照他这个方式来招标,整个前期的准备工作和已经谈妥的很多事情都会出现问题,难道这个小子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苏良世冷哼一声,说:“任书记你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们政府招标办公室的同志吗?你认为邀请专家就那么容易啊,再说了,我更倾向于我们本地的企业参与到北江省的建设中来,这些企业在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中,都是出了力,费了神的,他们做这个项目,我更放心。”

韩副省长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紧不慢的插了一句话:“任书记啊,我们也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话,但这么大一个地铁项目,对我们本地企业来说也是百年难遇的,把这些项目送给别人,我想啊,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我们北江省的企业也是需要政府来支持的。”

这政府的两大首脑都对任雨泽展开了针锋相对的反击,让会议室的气氛有点紧张起来了,大家也都知道,任雨泽一直和苏良世省长是有隔阂的,他们会不会因为此事演变成一种对垒呢?而李云中书记却还没有表态,自己应该怎么说?

连组织部的谢部长都邹了一下眉头,他想帮着任雨泽反击一下,但那样做显的过于直白,反而会冲淡任雨泽今天的主题,把一件对工作的建议变成了两个派系的争斗了,所以他俺耐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

但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云婷之是不想忍耐了,她咳嗽一声就想展开回击。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云中在云婷之说话之前讲话了,他绝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最后成为苏良世和任雨泽他们对决的起因,至于地铁工程准备来,李云中觉得还可以从长计议,但不能在这个地方进行了。

“好了,好了,刚才大家都谈到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我觉得都有一定的道理,今天也是先请良世同志汇报一下最近一个阶段的准备情况,至于其他更多的细节,可以慢慢的了解,但我还是希望,工程可以尽快的展开,我们的时间是很紧张的,年内把一切准备好,争取来年破土动工。”

不管是任雨泽,还是苏良世,都有点无法把握李云中话中的意思,他似乎在支持任雨泽此次会议不作为最终会议的建议,又像是认可苏良世希望简化程序,尽快开工的想法,但同时,却又仿佛在批驳他们双方各自的立场,这让今天的常委会变得有点扑朔迷离起来。

任雨泽不由的邹起了眉头,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在这个问题上,任雨泽本来是有很多顾虑的,假如没有李云中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就要三思而后行了,看来今天的会议也只能先到此为止,不管怎么说吧,自己也算给苏良世敲响了一次警钟,让他明白,自己正在远远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多少应该会有所收敛。

后面的会议就没有更多的议题值得讨论了,李云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让苏良世和任雨泽这对阵的双方都暂时停止了相互的攻击,会议开的就更为沉闷,更为窒息。。。。。。

会议结束之后,任雨泽最后一个起来,他收拾好会议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刚准备离开省委回家去,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接上一听,那里面传来了华悦莲的声音,任雨泽一愣,赶忙接通电话,话筒中就听到了华悦莲略带些沙哑嗓音:“雨泽,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华悦莲的声音有着极强的感伤,任雨泽想起了上次自己见到华悦莲的情景,任雨泽知道华悦莲这些年过的并不快乐,每次想到华悦莲,任雨泽都止不住感到了忧伤很深深的内疚,任雨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的请求:“我有时间,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谢谢你,雨泽,我等你。。。。。。”

他们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华悦莲家附近的一个酒吧,这些也是任雨泽要求的,他希望让华悦莲更方便一点,自己是无所谓的,但她不行,记得上次华悦莲就因为见自己而回家后引起的麻烦。

任雨泽的小车还在院子里等着他,任雨泽上车之后给小周说了地点,小周就启动了汽车,对这个城市,小周太过熟悉了,熟悉的根本都不需要去思考就能找到最佳的路线。

车穿越在省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里,任雨泽半闭上眼,回忆着和华悦莲的每次相逢,回忆着自己和华悦莲那个初次相识的春天,时光荏苒,物转星移,这些年过去了,但任雨泽心中的那份眷恋却一直都没有消失,想到华悦莲,任雨泽都会有一种切肤之痛。

睁开了眼,任雨泽摇摇头,想要摒弃那些凄伤的感觉,他抬头看车车窗外,这个时候,任雨泽发现城市的夜晚也格外的美丽,眼前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不知何时,路灯们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把道路照得亮堂,橙明的灯光下,马路也露出了温柔的一面,变成了暖暖的颜色,带点褐、带点黄、又有点儿金属光泽,夜暮完全笼罩了城市,眼里只有那雾气一般的淡淡的黑与橙黄的灯火在闪耀。渐渐地,灯火越来越亮。

任雨泽一眯眼,眼前是一幅可以汇拟《星夜》的画卷,纯黑的背景,无数八边形的星星一闪一闪,相印争辉,一股过,星星的光芒被吹得四处流溢飘到远方,城市的夜晚,是灯火通明,艳丽繁华的,但同时也是冰冷孤独的。

见到华悦莲的时候,任雨泽一脸的惊讶,他们从上次酒吧分手之后,现在的华悦莲瘦了很多,眼神中渗满着忧伤,笑容也不像往日那么自然,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她穿着一件颜色素淡的套装,没有化妆,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一下。不过,即使如此她看起来还是美的。她的五官十分精致,身材也很好,她是个标准的中国美人。

对于华悦莲来说,她多么渴望可以见到任雨泽,但显然的,华悦莲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要让自己表现的淡漠一点,然而,这样的告诫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见到任雨泽的这一刹那,华悦莲的眼神就迷离了起来,面对任雨泽,她的心很难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平静很笃定,因为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在分手后的这许许多多的日日夜夜里,出现的频率是那样的多,每次都让自己难以割舍。

任雨泽也是一样的,虽然自己和华悦莲分手了,但在很多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华悦莲来,在那些伤感和落寞的夜晚,他的怀念中经常的会有华悦莲那婀娜的身姿。任雨泽看到华悦莲那蒙蒙似雾的眼神中,他的心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他专注而又温情的看着华悦莲,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多年未见的情人一样,他们一起坐了下来,他们也没有通常的寒暄和客套,他们就是那样静静地彼此看着对方。

好一会任雨泽才说:“最近你过的好吗?”

华悦莲摇摇头说:“不好,很不好。”

任雨泽的心就往下面沉了,他努力的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过多的忧伤:“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曾经劝过你,假如生活的太痛苦,那就换一种方式生活吧。”

华悦莲没有回答,她长久的看着任雨泽,她哭了,无声的哭泣,眼泪缓缓的流淌了出来,任雨泽有点无助的看着华悦莲,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管用上什么样的语言,那都是无力的,不管什么样的话,也都缓解不了华悦莲心中的忧伤,他只有看着她的眼泪像雨水一样地落在了桌子上,许久,她擦干眼泪,神情是那样的哀怨。

“对不去,悦莲,我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任雨泽轻声的说。

“没有,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要知道,有时候女人流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没有伤心,真的,就是感到累,感到无奈,但不伤心,从此之后我不会在伤心了。”哭过以后的华悦莲明显的感觉好了很多。

任雨泽说:“那就好,那就好,何必伤心。”

华悦莲点点头说:“是的,我不会在伤心了,我要告诉你,过一两天我就离开北江市到北京去了。”

任雨泽说:“你到北京?”

“是的,这些天来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何必让自己过的这么艰辛,我离婚了,调回父母的身边,他们也老了,也需要有人照顾。”

任雨泽看着华悦莲,使劲的点点头,在桌子的对面无限温柔地俯瞰她的眼睛说:“不错,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回家吧,那里会是你温暖的港湾。”

华悦莲眼中迷离的雾气又一次升起了,她注视着任雨泽,说:“或者这是我最后一次邀请你相会了,也许我们以后都不会在相见,这应该是我们的一次告别吧。”

任雨泽伸出手来,握了握华悦莲放在桌面的手说:“希望今天的告别是你今后生活幸福的一个拐点,我祝福你”

“谢谢你。”她笑了笑,笑的很温馨,她说:“在你面前哭一场,我舒服了很多,真的,当明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我想,我会忘记本来早就应该忘记的往事,我会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

任雨泽就想,或许华悦莲在经历了太多的刻骨铭心和生活伤痛之后,她已经明白和理解生命和生命的本质,也知道所有的浮华,所有的成败得失,那些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她的那颗心经历过人世所有的沧桑与悲痛,她已经学会从容与坦然,学会让自己的精神和灵魂自由而随意。

任雨泽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华悦莲摆脱了痛苦,这对于任雨泽来说,也是一种心灵的解脱。

华悦莲也在憧憬着什么,她那柔柔的记忆在胸中漂浮,回忆有时会让人心碎,心碎地把记忆洒落一地却又落地成花,被清风吹起融会在暖暖的空气中更让人眷恋,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如原野的一道风景,她欣赏着它的美丽,对爱,她的一种体会是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她无法拒绝真实的自己,爱如冬天的阳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给人一种温暖自己也不会感到寒冷。

任雨泽就在华悦莲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毫无掩饰的向往和幸福,她已经解脱了套在她脖颈很长时间的枷锁,她要飞翔,她要去追寻自己美丽的人生,美丽的梦想。

“我突然想喝点酒。”她微笑着说。

“为什么?”他笑笑说。

“我想为今天的解脱喝一杯。”华悦莲很自信的说。

“好,我来陪你喝,但我们都不能喝醉,可以吗?”任雨泽怜爱的看着华悦莲说。

“当然了,我可不想在今天这个时候喝醉酒,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男子。”华悦莲调侃一句任雨泽。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们后来在夜风中分手告别了,遥遥的望着华悦莲今宵的容颜,在此刻,任雨泽不知道下一次和华悦莲相逢的时候会在何年何月,在无法预知的重逢里,任雨泽明白,他和华悦莲再也不能有今夜这般柔情相对,也许这种离别,只有心痛没有感觉;也许这种放纵,只有疲惫没有快乐;样子迷失的双足,在夜色中长久的停留;他留下了他挥动的手,留下了他没爱完的山水,他的记忆冻结成冰,街道上的喧哗和热闹都是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快乐亦逃之夭夭,他和华悦莲的过去已被打上了死结,也许以后开始新的旅程会是一个最美的结局。

回到自己的家里,江可蕊和小雨都已经休息,任雨泽在漆黑的客厅里点燃了一枝烟,就那样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想着,透过窗口的玻璃,他看这家属院里窗口的灯火点点,内心更添一阵黯然。

但后来任雨泽还是让自己暂时忘记华悦莲,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思考,他不能沉湎在这儿女情长之中,因为他不是一个诗人,他生活在现实里,他肩上有太多的责任,他到了书房,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坐下来再一次的翻开了那个颜教授的笔记本,接合今天苏良世在会上的态度,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但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任雨泽还是拿不定主意在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的处理这个事情。。。。。。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任雨泽刚刚踏进办公室的们,红色的保密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快步走到办公桌的旁边,接通了电话:“喂,你好,我是任雨泽,请问哪位?”

“你好啊,雨泽同志,我国安部的老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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