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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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电话之后的李云中慢慢的皱起了眉头,苏良世为什么要来探听自己的虚实,他是在做最后的确认,在确认自己真的要到北京去,但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一个刺探呢?

李云中用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的击打着桌面,时而抬头闭目沉思一下,时而睁眼看看窗外那漆黑的夜色,好长时间都在思索。

猛地一下,李云中抬起了头,他让自己的一个想法吓住了,他想要否认这个想法,但越是想要否认,那个想法就愈加的清晰起来,不错,绝对不错,这正是苏良世惯用的手法,他在每一次展开攻击之前,都会做出最后的一次验证,他要确定自己这里的情况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看来,他真的要走第二步了。

一霎时,李云中的情绪就跌落了极点,莫名的失落,在心里不停涌起,他的心情很沮丧、心里的难受远远超过了身上的伤!看来啊,有的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就如自己和苏良世一样,终于要走向分道扬镳的这个地步,想一想这些年的感情,李云中再也没有精神去看文件了。

他站起来,走到了窗户旁边,一下子拉开了紧闭的窗户,外面那刺骨的寒风就涌了进来,李云中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但他没有关上窗户,他觉得,这样吹吹,更能让自己清晰和冷静下来,也更能淡漠心中的那种悲寂。

冷!寒风不断的袭来,到处都是冰凉,风让李云中身体变得有些麻木,李云中觉得自己被冻僵的灵魂已经无法苏醒,他的脑海里残留的只有冷!冷!冷!

任雨泽现在是一点都不冷,他给李云中打完电话之后,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泡的全身都红彤彤的,这才出来,靠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看起了电视,慢慢的任雨泽也恢复了疲惫的身体,来了一点精神,江可蕊晚上是有个应酬的,好像广电总局来人检查工作,江可蕊做陪客去了,想到这,任雨泽就有气,妈的,一到年底,这些人都来吃大户了,你吃就吃吧,还让自己的老婆陪着受罪,还好有老妈他们在,不然小雨都没人带了。

任雨泽正在想着自己的老婆,就听到了开门声,任雨泽赶忙把电视声音关小一点,过去把卧室的门打开一些,只见江可蕊带着酒气,气呼呼的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进了门狠狠的把随身的坤包往沙发上一丢道:“气死我了。”

任雨泽脸上却是一脸的笑容道:“和谁生气呢?我的大小姐。”

“都怪你,让我当个什么破领导,今天受够了气,那个广电总局的领导忒讨厌。”说着江可蕊床上上一倒,又说道:“嫌我们这边的礼品档次不够,就给我节目上乱挑问题,他懂什么叫节目吗?”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着,说:“没事,不理他就得了,天啊,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迷死人了。难不成用了啥新牌子的护肤品?”任雨泽转换了话题,想让江可蕊心情好起来。

江可蕊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着脸蛋道:“瞎说,都老太婆了还漂亮。”

“不信你自己看看。”说着任雨泽站起来,拉着江可蕊来到镜子跟前。

江可蕊对镜子里一看也吃了一惊,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润且透着一股光泽,眉眼之间带着一种慵懒的气息,喝过酒的脸蛋真的像蜜桃一样可爱。

看着江可蕊修长诱人的身材,任雨泽忍不住的伸手在她胸口上掏了一把道:“哇,好挺。”

江可蕊挨了偷袭,自然不肯罢休,一反手也在任雨泽的下面捏了一把,随即吃惊的叫到:“怎么变软了?早上摸的时候还是挺挺的,莫非今天在外面用过。”

任雨泽没曾想这妮子记的那么清楚,抬手在江可蕊坚实的臀部上摸了一把道:“洗你的澡去吧,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可蕊笑嘻嘻的进了洗手间,任雨泽回到床上躺着,不自觉的伸手在自己下面捏了捏,的确今天软的很,一点都威风了,但任雨泽在想,一会肯定就不是这个样子。

果然,当江可蕊那樱桃小口含住了任雨泽的嘴唇的时候,当她把自己丁香塞进他的嘴里的时候,当江可蕊开始用她那纤细柔嫩的手指探索到任雨泽的已经不在疲软的小弟弟之处时,任雨泽那身下的破玩意就像雨后春笋般的茁壮成长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刚上班,任雨泽就一个电话叫来了企业改制联合小组中负责查看金新机械厂账目的那个审计局副局长,这个副局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面容清瘦,可能是长期和数据打交道的原因,为人看起来还是实在很严谨的,并不十分圆滑,任雨泽就详细的问起了机械厂账目的情况,这个副局长说:“从账面上,倒是看不出太多的问题,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反而觉得奇怪。”

任雨泽饶有兴致的问:“刘局长这话怎么讲?&“

这个副局长摇头晃脑的说:“你想啊,诺大的一个厂子,账目怎么可能做得这样完美,像这样的企业,多少都应该有点账务上的问题,但他们太反常了,干净的让人奇怪。”

任雨泽微微一笑说:“那么你们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找到其中的漏洞呢?”

“应该是可以的,主要是我们人力有限,队里专门查账的审计人员不多,很多都是其他单位抽调的,专业性不强,要是让我从局里在调几个好手过来,我估计很快就能找到漏洞。”

任雨泽点头说:“好,你现在就从你们局里调人,看上谁都可以,我马上给岳副市长去个电话,让他协助你。”

听了任雨泽的话,这个刘副局长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马上就回去调兵遣将,到机械厂去仔细审核了。

到了下午,这个局长果然是兴冲冲的到了任雨泽办公室汇报说:“任书记,我这里有情况了,今天我们十多个人详细的查对了机械厂的往来账目,又到银行跑了几趟,发现有几笔资金很是可疑,特别是和一家叫万顺公司的往来账目感觉是有问题的。”

任雨泽点头说:“这家公司你们查过底细没有?”

“查了一下,这个万顺公司,在是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上注册的,成立于三年前,老板是一个美籍华人,当时公司的业务,是做机器设备进出口的,不过这家公司,成立后,在香港成立了一个办事处,只做了不到三笔业务,就注销了,这个老板也离开了香港。”

任雨泽静静的听着,这刘副局长又说:“我们还走访了几个机械厂的业务人员,得到了信息几乎可以初步确实,这家公司,就是专门为为做金新机械厂的这笔业务而设立的,据说这个美籍华人,就是汪厂长的亲戚。”

“这样啊,那么现在这家公司的还有可能找到吗?”

刘副局长不无遗憾的摇摇头说:“这家公司已经消失了,想找到这家公司的老板,那是难上加难,我们找到了这家公司的海关报批表,上面有他所经营的货物到岸离岸的时间,还有始发地什么的,而从这家公司的记录来看,先有一批设备从北江市运到香港,在仓库里放了一个多月,然后就被运回了内地。”

任雨泽就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任雨泽的心里有底了,只是这事如何处理,他还要慎重考虑,毕竟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机械厂的汪厂长在政府之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关系,一旦走漏了风声,事情就可能再次的发生变化。

在送走了这个刘副局长之后,任雨泽又接到了发改委吉主任的电话,她说她派i到金新机械厂的人,经过调查,发现那十多个老上访户并没有到处地去打工,也没有到亲戚家里去,好像是被人骗到北边的一个黑砖窑去做苦力去了,只是这件事做得很隐秘,这些人的家属,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去了哪里,他们受到了威胁,说如果不照此说,就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如果听招呼,过不了半年,他们的亲人就会平安无事地回来。所以,面对调查组的询问,都说他们去打工去了。

这个消息让任雨泽既兴奋,也惊讶,兴奋的是机械厂的事情正在一点点的明朗化,惊讶的是,这些人的手段也太过歹毒,可谓是不择手段的在和政府对抗,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了这个厂子肯定隐藏着更为重大的问题?

当然了,任雨泽觉得第一步就是收集证据,

既然知道了这些工人被人弄到北边去做苦力了,任雨泽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他强烈的愤怒立即在脸上表现出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公安局邬局长的手机上,让他到自己这里来一趟。

不到半个小时,邬局长就赶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给他把情况详细地说一遍,最后对邬局长说道:“邬局,你们马上商量一下,这十多个工人,无论如何必须救回来,我有一个预感,这机械厂的问题不小。”

邬局长也觉得事情比较重大,人肯定是要救的,但邬局长还是很小心的说:“任书记,你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市里有没有轮到牵扯其中,这样去救人,会不会打草惊蛇。”

任雨泽赞许的点点头说:“邬局你考虑的周到啊,我也有这个担忧,我看这样吧,一会我和军区联系一下,或者让武警上,这样对封闭消息要好一点。”

邬局长说:“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和省武警总队联系,让他们的特警出面救人。”

任雨泽也表示赞同这个措施,最后任雨泽还补充了一句:“要是武警哪里有什么困难,我就向军区求援,让他们协助。”

“好,我先去试试,不行了在找你。”

任雨泽和邬局长两人商定之后,邬局长就赶往了武警总队,搬援军去了,这出动特警的事,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情况,一般都要经过总队长的同意,但北江市公安局和武警之间也经常有行动,邬局长和这总队长关系不错,等总队长听到邬局长说了情况,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于是,一支二十来人的小队在当天的晚上,从北江市出发,悄悄赶往北方邻省的一个黑砖窑而去,有这一队训练有数,持枪核弹的武警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十多个工人救了出来。同时还把那家黑砖窑的老板带到了北江市。

任雨泽是在当天夜里接到邬局长电话的,知道特警的行动成功后,任雨泽大喜,当夜命令邬局长带上可靠的人员,悄悄的在武警大院就接手进行审理。

这金新机械厂厂长汪玉生看来还是有些门道的,第二天他就获悉的这些工人被人救走的消息,他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知道这些工人落到政府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于是像丧家之犬一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广东,逃往国外去了。

他这几年弄到的钱,并没有存在国内,而是在瑞士银行开了户,存在那里面,至于儿子和女儿,也早已送到了加拿大去了,只可惜的是他的老婆,被他留在国内,直到汪玉生跑到了国外,她才知道。

至于他从地方得到的消息,任雨泽心里也是一直在纳闷,很难判定到底是武警和公安局这里走漏了风声,还是那个黑窑被突袭后有人告诉了他,但不管怎么说吧,他跑了,这事情不是小事,任雨泽赶忙给李云中和云亭之都做了汇报,并让市公安局也给省厅做了书面的汇报材料。

汪玉生的出逃,立即引起了省纪委的高度重视,一个调查组赶到了北江市,对金新机械厂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结果让人触目惊心,汪玉生任厂长的五年时间,伙同他人,通过各种形式,共侵吞国有资产,达五千万元之多,涉案人员十几个,处级以上干部三人,不过,由于主犯出逃,有三千多万元的资金被转移到了国外。

任雨泽知道,这汪玉生他们能侵吞如此之多的钱财,仅仅只有三个处级以上干部涉及,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汪玉生也逃到国外去了,事情显然就麻烦的很,很多国家和我们都没有引渡条例,而且还有的国家专了收留和庇护逃去的贪官污吏们,这就让案件一时难以彻底弄清了。

但随着调查组的调查结束,如何处理金新机械厂,就成了摆在北江市委面前的头等大事,任雨泽把企业联合改制领导小组的成员全都召集起来,商量这金新机械厂的事。

会议是在市委的会议室召开的,任雨泽心情还是有点郁闷,这就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还是有点过于大意了,只是想着怎么找到证据,却没有考虑到汪玉生会逃出大陆,要是早点派人把他盯住,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了,这对任雨泽来说,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也是他第一次在宦海生涯中遇到的一个直接跑路的干部。

所以会议一开始,任雨泽就万分沉重的说:“同志们,金新机械厂出了这样大的事,我是有责任的,汪玉生伙同他们,侵吞国有资产达五千多万元之多,而我们的职能部门事前却一点信息也不知道,这反映出我们职能部门的失责啊,我们大家都要引以为鉴。现在,机械厂的矛盾十分尖锐,云中书记为此还专门打来电话,让我们市里尽快想出办法,解决这机械厂的问题,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商量一下这机械厂到底应该如果去搞。”

任雨泽有点疲倦地抛出了话题。

今天的会议杨瑜义也参加了,不管怎么说,杨瑜义还是北江市的市长,这样重大的问题他也是有些紧张,他是市长,这企业的事,自然他要负责,相比起来,政府比市委的职能责任更为重大,他看着文秘书长放在各人面前的资就料,说道:“任书记说得对,这金新机械厂,本来就处于亏损状态,现在又被这个汪玉生整掉了几千万,真是雪上加霜,按现在的初步统计,整个机械厂的固定资产,还不到七个亿,可是他们所欠的债务,就达八亿元之多,虽然这次追赃追回了大约两千万,不过大家都知道,这笔钱已作为赃款,被省纪委没收了。也就是说,这个金新机械厂,现在是资不抵债,按照法律规定,已可以宣布破产了。”

要说起来,最近一两天,杨瑜义为这个金新机械厂伤透了脑筋,现在对自己是关键的时刻,一个行动就要展开,但突然的出现在这样一个事情,多少会影响到杨瑜义的一些情绪,面对金新机械厂这个状况,说真的,杨瑜义也是一筹莫展,在他眼里,这样的企业,只有破产这一条路了,不过真的宣布破产的话,那北江市政府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那可是有着八千多工人的大厂啊。这一宣布破产,不是就宣布了这八千多工人没有工作了吗?

任雨泽心中冷哼了一声,什么破几把主意,就知道破产,要是企业都这样处理,那倒是简单的很。

任雨泽就把眼光投向了岳副市长,

看到任雨泽看向自己,岳副市长抬起头说道:“刚才任书记和杨市长都说得很在理,这金新机械厂早已资不抵债,按规定,是可以申请破产了,不过,现在中央一再提倡要维护社会稳定,如果我们让金新机械厂申请破产,那对我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肯定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所以,我觉得这事还是要慎重处理,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为金新机械厂的几千职工找一条生路。”

接下来又是几个人发言,发改委的吉主任虽然是副组长,不过其级别是最低的,所以每逢开会,总是最后发表意见。

“琼玉同志,你是发改委的领导,对这企业的事,你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你谈谈看法。”任雨泽看到吉琼玉没有发言,就直接点将。

“好吧,几位领导,刚才我聆听了您们的发言,深受启发,现在既然任书记点了我的将,我就谈一下自己不成熟的看法,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吉琼玉首先谦虚地说道。

看到几位领导都在认真听着,吉琼玉接着说道:“关于这金新机械厂的事,我一直在思考,这次联合企业改制办公室对这个企业进行了初略的资产清理,我看了报表,情况不容乐观,再加上又出了汪玉生的这件事,更是增加了解决金新机械厂的难度。不过,也正是汪玉生这件事,让我明白了解决金新机械厂的出路问题的紧迫,这金新机械厂,虽然现在是资不抵债,不过我也仔细看过,我们企业改制办的资产评估,是按老的标准进行的,也就是说,在土地这一块,是严重低估的,所以我认为可以在土地上做做文章,把它和招商引资结合起来,或许能为解决金新机械厂的事找到一条路。”

吉琼玉说道这里,低头喝了一口水,任雨泽听吉琼玉的口气,似乎他已找到了办法,就急忙问道:“琼玉同志,你接着说。”

“我的意见是和国外的大型企业合资,争取引进一家著名的汽车行业,机械厂的前身就是制造农机的,应该具备大型制造方面的能力,这样,既解决了机械厂工人的就业问题,也可以促进我们的多样化经济发展建设,前段时间不是有两家汽车厂商来考察过吗。”吉琼玉娓娓而谈。

吉琼玉说完,在坐的领导都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思考着吉琼玉所提的方案的可行性及带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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