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中考虑问题更是比任雨泽要谨慎的多,这次对方的炮火直接是冲着他来的,这就让李云中不得不担忧,政治的复杂性他是领教过多次,很多事情不能单单看表面的想象,苏良世是什么人?李云中也是对他很深的理解的,苏良世从来都不是一个盲目和冲动的人,他在上面也不是没有依仗的,这些年他比起自己来,他跑京城跑得更勤,所以事情最后演变成一种什么局面?李云中并不敢过于的乐观。
任雨泽在稍微的深思之后说:“是的,这个局面是有点出人意料,我没有想到,他们不仅仅是针对我一个人,他们连你也没有回避。”
“雨泽啊,难道你们有看出来吗?其实这次他们的目标就是正对着我来的,你不过是一个幌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云中也是叹口气,他想到过苏良世有可能会发动一次攻击,但没想他们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大到了连自己都有些惊讶的程度,而那些联名上书的人,也几乎都是自己这次本来准备调整的人,看来啊,苏良世已经丧失了一个人的基本原则和立场,开始采用一种性质恶劣的手法来对付自己了。
任雨泽是能够理解李云中此刻的心情的,一个最为亲密的战友从他的背后捅出了一刀,而且还是如此凶悍的一刀,换做谁,谁都会伤心难过的。
“云中书记,我们身正无愧,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任雨泽安慰着李云中,对任雨泽来说,只要自己和李云中度过了这次危机,以后他们之间的配合就一定会一帆风顺,所以这个险是必须要冒一下,这也是任雨泽早就预计到的结果,只是事情闹得有点太大,对方的手法有些过狠,让事情出现了一些不可预知的因数。
李云中本来情绪并不太好,但听到任雨泽在这个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这确实有点可笑了,自己一个在宦海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现在到轮到一个后生晚辈来安慰自己了,想一想真是有点好笑,也有点苦涩。
“雨泽啊,你不要为我担心,什么大风大浪我没有经历过,这人生啊,我看的很透了,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顺其自然,争其必然。我们这些人,是没有那么脆弱的,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是什么样的风暴,我们都要坦然的面对。坚持,我们要有坚强和胜利的信念,只有拥有这种精神,我们才会领略到那种敢于拼搏的力量。”
李云中已经一扫刚才的伤感和黯然,他的自信和宏伟的魄力再一次喷发出来,这才是他的本性,这才是他的性格。
任雨泽也淡然的笑了,说:“好吧,我也会坚持下去的,云中书记,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也动一动。”
“不用,我对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是坦然的,我对你也是放心的,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惧怕和担忧呢?等待,坚持,以静制动,或许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此刻的李云中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的果断和理智,他知道,很多事情你不要去过于急切的辩解什么,时间可以像水一样冲刷掉许许多多表面的污垢,而且,苏良世在这场战役中还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那就是他低估了自己和任雨泽的实力,他低估了自己对他已经有过的担忧,所以自己那一步棋已经先他而动了。
没有人知道李云中到底先动了那一步棋,至少应该说北江省是没有人会想到,连任雨泽都没有想到李云中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这盘棋中抢得了先手,本来作为李云中来说,那不过是一步闲棋,但现在看来,那就是抢位中画龙点珠的一手妙招了,或许,最后苏良世就会败在这一步棋中。
苏良世却绝不会这样想,此刻他正坐在车上,奔跑在通往下辖一个城市的高速路上,他已经从京城传来的信息中获知了这个枚炸弹正在爆响,对此,苏良世感到了一阵的惬意和轻松,在苏良世的政治生涯中,谨慎和冒险是同一个词汇,光有勇气没有谨慎是不成的,但有了谨慎,却不能为此束缚自己的手脚,冒险是这个世界上获取利益最基本的基础,过去人言,富贵险中求。
现在换了一个说法,那就是风险和利益并存。
对此,苏良世也算深得其中的三味,这些年里,他也一直行走在这条险峻的山崖边,但他过人的眼光,却能让他在一片迷雾中很快就看到最为有利的时机,这一点说起来,有时候连李云中都自愧不如,同时,苏良世也是成功的,几任的省委书记,都在他的凌空一斩下坠马落地,现在轮到李云中了。
从个人的感情上说,苏良世也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按他最早的设想,他和李云中占据了北江省的两大权重位置以后,应该会过的很好,很轻松的,但事与愿违,李云中没有按他的设想路线来走,李云中变得太多,这让苏良世有些痛惜起来,特别是在针对任雨泽的几件事情,还有地铁项目的招标上,李云中已经毫不犹豫的站到了任雨泽那一边,这就给苏良世带来了极大的威胁,苏良世到手的很多好处不得不一一吐出来。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李云中和任雨泽的联手,让苏良世一下成了整个北江省高层中的孤家寡人,这一点苏良世最难忍受,所以他必须在李云中和任雨泽等人组成联盟之前,搬掉李云中。
他也相信自己的计划是可以成功的,在李云中还没有给上面解释清楚任雨泽事情的时候,突然的又来了这么一阵狂风,李云中恐怕就有点难以脱身了,他和任雨泽的关系也就成了整件事情的一个焦点,但这样的关系谁能说的清楚呢,事隔几年了,就连他们二公子高速路的事情,现在只怕能记得情况的也不多了,那么他又怎么说的清楚这件事情呢,只要这次厅长,市长们的签名书继续的发酵,李云中也就百口莫辩了。
搬到李云中,苏良世也不指望自己可以直接坐上那个位置,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至少有一点苏良世可以保证,自己在北江省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北江,除了李云中之外,不管谁上来,他都必须倚重自己三两年时间吧,有了这段时间,那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苏良世扭头看了看窗外北江省那一片片的大好河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剩下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是的,一点都没错,所有北江省官场的人都在等待着,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时间问题,但不管议论的如何激烈,热烈,所有人都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倾向性来,他们都像一只只小心的兔子,把头探出了洞口,耐心的观察着,猜测着,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倏然一惊。
任雨泽也在等待,他本来是想和王封蕴部长联系一下,或者直接到北京去找找王封蕴部长,把那个特种钢材的项目弄倒北江市来,但现在的局面出现了这个变化,他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这个时候自己真的到了北京,那会在北江市引起轩然大波的,很多人都会浮想联翩,说不定啊,真的还会出现一个墙倒众人推的结果呢?
那就只好什么都不干,等待。。。。。
不过不管怎么等待,江可蕊这一关是绝不能混过去的,任雨泽晚上总是要回家的吧,所以当他刚一踏进家门,看到江可蕊的脸色的时候,任雨泽就知道自己的灾难真正的来临了。
江可蕊没有招呼任雨泽,家里也已经吃过饭了,老妈一听任雨泽没吃饭,赶忙的说要到厨房给任雨泽热饭去,江可蕊说:“妈,他吃过了,他最近精神可好了,不饿。”
老妈就有点奇怪,看看任雨泽说:“你不是说没吃过吗?怎么又不饿了?”
任雨泽苦笑着说:“妈,我饿啊,怎么不饿,你就随便帮我弄点什么都可以。”
“奥,原来还是饿了。”老妈说着话,到厨房去了。
这客厅里也就剩下江可蕊和任雨泽了,江可蕊也不搭理任雨泽,任雨泽没话找话说:“小雨呢?这么早就睡觉了。”
江可蕊瞅了任雨泽一眼说:“你还知道你有个儿子啊,有美女相伴还能记住这个?”
“说什么啊,哪有美女相伴,我说过了,不要相信谣传,人家给你老公抹黑,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呢?”
“我起哄?我过去就看你和箫易雪眉来眼去的,记得上次回临泉市吧,我们在飞燕湖旁边钓鱼,箫易雪怎么去了谁都不找,就找你说话?”
任雨泽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你记性真好,但话说回来了,箫易雪和我熟悉,他不找我说话找谁啊?”
“奇怪了,为什么就和你熟悉,是不是所有的美女你都熟悉?”
任雨泽越来越头大了,这种事情怎么解释的清楚,再说了,女人吃起醋来,脑袋里面都是醋,清楚不了,但任雨泽却没有办法直接说出自己和箫易雪的事情啊,那可是国家的机密,任雨泽工作这么多年了,对保密法还是懂得。
他一时就有些无语了。
江可蕊又问:“你不是说晚上回来给我解释吗?现在就是晚上了,可以解释了吧?”
“这个事情啊。。。。。。可蕊,你要相信我。”任雨泽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要闲扯,说关键,为什么要带箫易雪到美国去,记得当时我说我也想去,你还说什么影响不好,现在倒好了,直接带个美女去,影响一下出来了,全北江省的人都说起闲话了,你没见今天我在单位的时候,那一个个的都在挤眉弄眼的议论着,让我都感到难为情的。说吧,直接说主题,为什么带箫易雪去?”
任雨泽被江可蕊问的是张口结舌的,单单从表面来说,好像自己真的已经和箫易雪有点什么关系了,连自己老婆都不带去,可是任雨泽当时还不是心疼江可蕊,怕她过去了遭遇到危险,所以随口找了一个借口,现在这个借口反而成了麻烦了。
任雨泽正在苦思冥想怎么对付下来这个情况的时候,老妈却端来了热好的饭菜,任雨泽赶忙站起来接上,老妈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做了下来,看着任雨泽在茶几上吃饭,这才算是救了任雨泽一个场,有老妈在,江可蕊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等吃完饭,任雨泽就担心老妈回她自己的卧室去,没话找话的和老妈拉起了家常,说起村里那个狗蛋啊,还有傻妞啊什么的,老娘见儿子今天话多,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江可蕊哪能看不透任雨泽的心思,不要看任雨泽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足智多谋的,在家里,他屁股一抬,江可蕊就知道他拉什么便便。
所以江可蕊看着任雨泽只是冷笑,笑得任雨泽真有点毛骨悚然的味道了。
还好,在老妈实在熬不住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啊,老爹带着小雨从隔壁楼上王巡视家里回来了,这任雨泽看着儿子啊,就像是看到了亲人解放军一样,抱起来亲个没完。
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晚上任雨泽还是要进去睡觉了,这次就要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了,任雨泽没有办法回答,所以最后让江可蕊一脚把他踹下了床,只好到客厅沙发上睡觉了,第二天老妈起来发现了,问他为什么在客厅睡。
任雨泽还振振有辞的说,自己想在客厅睡睡,卧室里暖气太热,憋气。
老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真是傻子啊,暖气热不会关阀门,就算不会关阀门,开窗户总会吧,也不至于就出来来睡觉了,这有时候,看来当官也会把人当傻的。
任雨泽一夜都没有怎么休息好,沙发太软,他还茬铺,这到了单位之后就是萎靡不振的样子,秘书小刘给她泡好了茶水,任雨泽也没有心情看文件,一个人抱着茶杯发愣,东想西想的。
一会的功夫,王稼祥和文秘书长,还有岳副市长等人都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说是给他汇报工作,但言语之间到都是一些安慰的语气,王稼祥说:“随便他们瞎扯吧,不过话说回来了,就是和箫易雪真有点什么,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男欢女爱的,正常的很,你说是吧,书记。”
任雨泽那个气啊,就“啊呸”了一声,说:“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吧?我和箫易雪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怎么想的出来?”
王稼祥嘻嘻的笑着,他大概也多多少少的获得了一些任雨泽的真传了,脸厚的很,就说:“没有就没有吧,你急什么,要不这样,你把箫易雪给我介绍一下,怎么样?”
“你作死啊,箫易雪你不认识吗?下次见面了你自己和她说,最好当着你老婆的面说。”
“奥,可以啊,可以啊,关键是她什么时候到北江市来啊。”
任雨泽就不由的想到了箫易雪那温婉柔情的目光了,但很快的,任雨泽又有点黯然下来,他不知道现在的箫易雪到底怎么样,那个晚上的一场搏杀惊心动魄,现在任雨泽还记忆犹新,这次一定也会紧张激烈吧,还有那个坏小子风笑天,唉,只能祝福他们有惊无险的早日回来了。
任雨泽叹口气,下意思的说:“箫易雪最近就能到北江市来?”
“你确定?”王稼祥露出了暧昧的神态。心里想,还说和人家没什么关系,一说到人家,你看看你任雨泽那个表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看就是情深深雨蒙蒙吗。
任雨泽看到了王稼祥那坏坏的笑容,真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觉。
这几个人都又安慰了一会,接着吉琼玉也来了,上次去巴尔的摩考察的时候她也在,当时她也是觉得任雨泽和箫易雪有点不大对劲的,两人没事就关在房间里,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能干什么?谈人生?说理想?共同讨论我们伟大的名族复兴?
鬼才相信,特别是那个两人一夜未归的晚上更是可疑,第二天,不仅是任雨泽大睡了整整一天,连箫易雪也是回来倒头就睡,吉琼玉想,这两人不知道昨晚上战斗的多么激烈,按任雨泽这个身体状况,一夜三次郎应该没什么吧?
难说呢?现在听说有很多特效药,那一次就不能按正常的一次算了,至少算5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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