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微微一摇头,随即执拗地看向窗外咆哮着拍上悬崖的浪涛,我又不笨哪那么容易就受伤!真是忧人多虑,小刀你就不该来。
“凌河……”严小刀那时想说,给我们两人一个机会,收手吧。
但话到嘴边他讲不出口,明知对方不会答应他,明知又是一场割裂心房的互相刺痛和伤害。
“凌河,我知道你今天想捉的是戚爷那条大鱼,结果捉了我你肯定不会高兴,但我以为,这世上,你是那个最懂我的人,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定替干爹来赴你的约。”严小刀喉头发梗,但有些话不讲出来他快憋得七窍出血,下次再见面都不知何年何月还能有机会说出口。
凌河眼眶突然发红,那样的红恰恰因为围衬着碧色瞳孔而愈加淋漓鲜明:“严小刀,我也以为,在这世上你是那个最懂我的人,你也明白我为什么不想在这里见到你,永远都不想见你。”
严小刀反问:“不想见我,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你想念我,对吗?
“为什么从我家不告而别?你就这么惧怕见我?
“你不惦念我你还特意留着那张没用的麻将牌干什么,凌河?”
凌河被逼到墙角时是鬓角青筋暴露、嘴唇几乎咬出血丝的。
凌河觉着自从认识小刀之后,自个儿智商和脑容量都严重缩水了,那些伶牙俐齿舌灿生莲的无敌技能在严小刀面前全部秒化成渣,一丁点毒液都喷不出来,喷出的明明是自己胸中一口血。
严小刀的质问全部直中要害,他执着地大步上前试图抓住凌河。
两人相隔一道长廊,凌河眼神固执,就没有打算拖泥带水和藕断丝连的意思,也没时间耽搁,转身就跳了石廊窗户!
严小刀大惊失色,踉跄着冲过去头皮都要炸起来。等到他跑过去探身一望,才发觉这个窗口的位置事先已埋好绳索暗线,在黑暗的风暴中险峻地摇晃着。凌河戴了手套护具,修长的身形顺着绳索快速滑坠,用的就是攀岩高手熟练的坠岩技术。这人一只脚在花岗岩外墙的突出部分踩了几下,动若脱兔,瞬间就降落地面。
与此同时,楼内及墙外现出许多身影,从各条通道以各种途径汇合在地面。凌河一头湿发,睫毛含水,回头深深看了小刀一眼,对他郑重地摇头,就是示意“求你了别再跟着我”。
凌河确实穿了严小刀的衣服。
还有一些严小刀看不见的事,比如,凌河每晚睡觉还穿着小刀那身很旧的睡衣。对人对己都薄情寡恩的凌先生,并不介意一辈子就自我放逐沉浸在对一个人求而不得的思念中,孤独地度日,他反正也习惯了。
乌云在远处天边堆积成一道崇山峻岭,能听到万马齐喑般的阵阵雷鸣,这就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严小刀在充满警示意味的雷声中醒悟到面前更为深刻的危机。
他也没有犹豫,攀上绳索以同样的方式滑坠而下,不吝惜没戴护具的手掌快要磨掉一层厚皮老茧……
方才上演一幕幕好戏的几拨人马,又像是得到了暗号一哄而散,此刻全部离开观潮别墅,双塔楼内重新拉上寂静漆黑的幕布,暂时曲终人散了。
游景廉是发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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