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侍从顿了顿,欲言又止,然后应道:“是。”
侍从由寝殿出,回禀宋辛:“陛下身子不适,丞相请回吧。”
宋辛已有五十,袭一身金线镂花的紫色官服,束戴简约,看上去只三十出头,大气华贵。她莞尔一笑,微微点头,饶有意味地问:“早些日听闻圣上患了风寒,如今病还没好吗?”
侍从:“太医说是心病,找不到药引子,难治。”
宋辛:“噢,太后来过了吗?”
侍从:“一早便过来了,陛下同样没有接见。”
“圣上还是这个倔脾气。既然如此,微臣也不便打扰。”宋辛挥了衣袖,身后随从呈上一只礼盒,交给侍从。
“明日是圣上生辰,这是微臣的一份薄礼,亦是太医说的药引子,告辞了。”
侍从谢过宋辛,将贺礼拿到寝殿。这是今天收到的第九十份贺礼,想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物。郁泱一来不喜欢奇珍异宝,二来不在乎送礼之人,大多都赏给了下属。
侍从知郁泱好脾性,擅自打开了盒子,迎面扑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檀香,拂开丝绢,是一幅画。广禄宫的名画数不胜数,宋丞相是个会投人所好的人,不知这幅画有什么过人之处。
侍从展开画卷,不由自主地念起上面的小诗,文采倒不如何,朴实直白。但画笔圆润自如,刻画入微,可与墙上的绝品媲美。他兴奋道:“陛下,画中的女子好像活的一样,好眼熟!”
郁泱翻转身子向里,不愿答话。
侍从自觉多言了,识趣地收起画放回盒中,晃眼瞥见盒底有一小纸条,拾起来默念道:“秦淮酒卿,拙荆戏子图,徽州骆城。奇怪,落款怎么不提在画上反而写在一张纸条上?”
侍从又展开画卷,拿起纸条和画上的小诗对比,始觉画上的字丑得出奇。侍从想问郁泱“秦淮酒卿”是何许人,又怕打扰了他,只好收画。
窝在郁泱床边的土藏獒瞧见了画像瞧见了主人似的,汪汪的叫了起来。这一叫,郁泱才坐起身子,将狗抱进怀中,溺爱地揉了揉它脑袋:“怎么了?”
侍从心底感慨:人叫都不如狗叫。
那条唤作“哪吒”的大狗扑向侍从,将画扑落,对画上的黄狗舔了又舔,很快舔湿了一片。估计再舔那么两三下,画会穿个洞来。
郁泱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瞳孔微张,下床径直一脚将哪吒踢出五米开外,毫不留情。
侍从傻了眼,郁泱一向爱狗如子,还是头一次见郁泱对哪吒下这样的毒脚。
哪吒悻悻地爬回来,蜷缩在郁泱脚边,八成被踢出了内伤,呜呜的闷叫,委屈至极。
郁泱拾起了画,凝了许久。画绝、字丑、文笔差,无疑是他。画中的女人是白水沁,翰林院的研磨侍女,拙荆戏子?他竟已视她为妻…
他眼睑微颤。
玉窗翠馆,清袖银鸾,斯人可好,依旧明月清风?
侍从从郁泱眼中读到了比哪吒还强烈百倍的委屈,连忙给郁泱批上一件外衣,关切道:“陛下怎么了,可有不适?”
郁泱平静道:“摆驾未央宫,与太后请辞。”
“陛下这是要去哪?”
“徽州。”
到了未央宫,除了出宫,郁泱只字未提。郁泱的脾气越发像先帝了,于文太后而言算不得什么好事。先帝固然有可学的地方,就怕郁泱好了他老子那口——好龙阳。
“胡闹!陛下一走,谁来顾国?”
“岂不正合母后的意思?”
“闷儿,你在跟我怄气?”
儿子没“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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