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因为和费郁的约定,回去之后,周镜离就一直宅在家里,连张鸣飞那边也很少去了,最多就是通个视频电话,也不管张鸣飞如何忽悠,就是不去干活。
万古顾不得去察觉周镜离的反常,每天都在鱼缸里坐立不安,俨然要从小丑鱼变身翻车鱼。
周镜离看不下去了:“你好歹是曾经的小龙王,不要这么怂好吗!”
万古哭唧唧:“我也不想怂,可我的命魄元丹只有五岁啊,我打不过那只死凤凰的!”
周镜离很淡定:“没事儿,郑幼平的智商只有三岁。”
万古:“……”
直至杀青前一天,费郁每天睡觉之前都会跟周镜离打一会儿电话。起初,周镜离有些不适应。他实在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而且生活也是乏善可陈的。费郁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每天只是说上几句话,便挂了电话去睡觉。以致几天之后,周镜离就有点刻意等着费郁打电话的架势了。
刚在网上黑过郑幼平,万古没先前那么坐立不安了。他等周镜离挂了费郁的晚安电话,忍不住说道:“阿离……你跟费郁是在谈恋爱了吗?”
“……”周镜离瞥了他一眼,“冒犯上神的罪名,你担不起。”
“那么,上神可知道——”万古也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世间生灵,在热恋的时候总是形影不离,每时每刻都想要在一起。情至浓时,旁人是障碍,衣物是障碍,连内心那副高高在上的自尊,也是障碍。上神这副模样,在下很快也是障碍了。”
周镜离:“……”
不亏是写小黄文的,竟无言以对。
万古一向没个正经的时候,可他若是正经起来,说的话总是十分正确的。周镜离不由将他的话认真思量了一番,说道:“万古,我已活了九千九百九十年,遭过万般劫难。情之一事,于我而言,不如修仙。”
他不是没有救过旁人。这漫长时光里,他见过无数将死却不该死的人,也救了无数不该死却差点死去的人。
万古看着周镜离,忍不住说道:“阿离,如果你真的一心修仙,为什么不去想尽办法找回命魄元丹,反而每天在等着费郁的晚安电话?”
周镜离的神色未变,只是垂了垂眼,说道:“我的命魄元丹,没有人敢乱动,什么时候找回来都可以。可是,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当年救下小郁那孩子的时候,我有过承诺,会一直守着他,直到他再也不需要我的那一刻。五年前,我以为他不需要我了,所以做好了永别的准备。
“万古,你也是神,应该知道分离就是永别,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可是,那孩子回来了。用他的那点小心机,小心翼翼地接近我,要陪在我的身边。明明他有那么多的非难,可他自己都不在意,我被人无端诬陷,他却那样着急,连南洲都搬出来,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一向波澜不惊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微漾,周镜离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起来:“万古,你说得对,这孩子对我有情。哪怕我算不得一个合格的监护人,也从不阻止他的任何决定,他也没有因此埋怨过。”
他似是想明白了,露出一贯风光霁月的神情,说道:“那孩子对我的维护,我都看见了。哪怕他是幸运bug,我也会想办法回报他的,这条命给他都可以。”
万古为之震动,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抿了抿唇,心中微微叹息:阿离,你做上神太久了,都没有意识到,神心里只有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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