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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夷许把双手垫在脑后，对着窗外说：“等我老了。我要去山里买一间房子，冬天足不出户。眼看着满山的翠色被冰雪一点点覆盖，变成冰窟。我在房间里烤火，等雪慢慢融化，就穿着笨重的大衣去林子里散步。路上也许会捡到冰冻的小鸟。然后提起它，唱着歌回家。”

“我小时候也这样想过。”颜明烨说。

“后来呢？”梁夷许喃喃地问。

“后来？”颜明烨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后来就长大了。”

雨声哗啦，在喧闹而独特的静谧中梁夷许的心事渐渐远寂，沉沉睡去。颜明烨取来一床毯子，盖住他露在衣服外冰冷的手脚。

雨声渐渐大起来，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痕，像是谁的眼泪。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雨落到玻璃上溅起一片片白色水雾，模糊了窗外万家灯火。风一程水一程，夜深千帐灯。

薄黑的夜色潜入了房间内，一躺一坐的两人，一睡一醒。一点一滴的雨声响到了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侄子

在家准备的时间过于漫长，梁夷许很快就感觉到了无事可做的烦闷。别墅区太大，小区里进进出出都要坐汽车。梁夷许不会开车，出门就需要司机。不多久他感觉出了麻烦，就不愿多出门了。主要是无处可去，他的朋友或者同学分散在五湖四海，都在工作，谁会有空呢。颜明烨的朋友倒是带他出去玩过，不过去的是些不正经的地方，颜明烨便及时阻止了他朋友们不怀好意的举动。

相处久了颜明烨开始尝试着去较为客观地来认识梁夷许。他能感觉出梁夷许聪明的程度有限，头脑里的东西只在一个小圈里打转，其实和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层水平上。梁夷许不是思考者，而是这个世界的感受者。况且梁夷许经历太少，没有被真正锻炼过。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又受到太多娇惯。这在他的性格上就造成了两面，一面是开朗活泼、待人真挚、坦诚直率，一面是小孩子式的自我中心、自大和自私。幸好他身上的这些小缺点缺点并不显著，不会令人反感，甚至是可爱的。尤其每次梁夷许自吹自擂时，颜明烨总忍不住抱歉地笑出来。对于颜明烨来说，所有这些正是梁夷许的吸引力所在。唯一让他烦恼的是梁夷许过于好动的性子。和梁夷许待在一起，意味着家里就不会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办公的好地方。

[河蟹爬过]

下楼刚巧碰到颜明烨回来，身边跟着个小男孩。小男孩子剃个西瓜头，单眼皮大眼睛乌黑发亮，透出一股机灵劲儿。

“明烨，这是谁啊？”“我侄子。”颜明烨推了小男孩一把，“叫哥哥。”刘克果前天刚从国外回来。颜明烨的姐姐颜明思带他回国过暑假，但是暑期学校没有联系好，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刘克果上蹿下跳皮得很，在家里无法无天，大清早地就惹出了一堆麻烦，颜明烨的母亲按照传统的教育方式管不住他，只好打电话求助于颜明烨。

“刚从国外回来啊？”梁夷许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