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都是这样长大,山路也已经走惯,不需要旁人服侍。”
司马珏乖巧的依偎在郭赟身上:“赟姨不要生气,我与十七都不愿被人打扰。”
郭赟摸摸她的头,这孩子如今乖巧的叫人心疼。“没有生气,是我考虑不周。阿珏辛苦一些吧,要照顾好自己,和十七郎。”
司马珏点点头,执意送郭赟到山下,同她道了别,才转身独自上山。郭赟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阿姐,抱歉,我没有照顾好阿珏,也没有,照顾好阿晏。”
想起郭婉,郭赟心情有些低落。当年的郭家女郎,拈花带笑,倾国倾城,只可惜,她带给郭家的荣耀还没享尽,便被无情的命运撕吞干净。谢十七那个出生谢门,心高气傲的男人,一辈子也没能忘记她。可是即使她活着又能如何,从没开始的感情又谈何结果。郭赟并不十分了解阿姐与十七的事,只知道无论如何都注定是个不太好的故事。
遥望远处的重绮楼,就好像宋伊和傅十三,傅十三当年对她可谓倾尽天下的宠爱,可是那个女人总是闷闷不乐,全然不似那天在司马越身边巧笑嫣然的模样,她好像乱世中的桃花,在男人的掌心中被肆意反复,可她又如此幸运,能遇到司马越。最终,可怜的不过只有一个傅十三罢了。说他痴情,却又是个无情人,负了卫若兰,最终也被别人所负。
说到底,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再多的肖想都是徒劳,不过留下终生遗憾,一段镜花水月的回想,好像谢鹤亭,又好像卫若兰和傅十三,再好像,自己。王衍和司马越一样,是个为千秋大业而活着的男人,王爷大约还对宋宋有些情义,王衍却是没有的。十载光阴,他终不似洛阳街头郎艳独绝的王门嫡子了。他有自己的胸怀与抱负,心中装了个天下的人,又怎能再装下一个郭赟。七年前她已死心,七年后,再深刻的感情也已经淡漠了。她,也曾是个心怀春意的小女郎呀,哈哈。
守城的期限还没有到,郭赟打算把谢鹤亭送来的手稿送给徐妄言,徒步走向医馆的方向。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有些用处。
徐妄言是个死脾气的人,一日没有制出药来,便一日不出门。郭赟到医馆时,他已经两天没有进食,送在门口的饭菜一动未动。
“徐先生,你开开门,好歹吃些东西吧。”
“不吃!别烦我!”
郭赟无奈,端起刚刚送来的热菜,对房里的人说:“你再不开门。”刻意停顿一下,压低了声音:“我就放蛇进去了。”
没过一会,房门被“哐当”一声打开,徐妄言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卑鄙!无耻!没见我在忙正事吗?”
郭赟笑了笑:“兵不厌诈。”把饭菜推到他面前:“把饭吃了,你师兄有东西叫我送给你。”
“王衍的东西,统统不要拿来。”
“你也承认他是你师兄啊,不过,这次不是他。”郭赟拿出谢鹤亭的手稿递给他。
“十七郎的手稿,或许对你有用,吃完东西好好研究一下,我要去守城了。”
徐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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