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啊!”她摸了摸恩泰的头,感叹着,“你也该成个家生个孩子了吧?”她看了看凌霄。
“您以前不是和我讲,姻缘天定,急也无用吗?”
“是啊,姻缘这事儿,我也没办法呀。之应和我说,你身边有个可心的人,是真是假?”她拉着恩泰的手摸挲着。
“别听他胡说。”凌霄赶紧说。
“你呀,就是性子太淡了些,不好。哎,这也不怪别人,像我。”她半是喟叹半是怨念的说。
她从脖子上取下来一块白玉牌,挂到了恩泰的脖子上。
“这块玉牌啊,是生你凌叔叔那年得的,他小时候,一戴上就哭闹。你比他听话,送你带着吧。”恩泰小心的拿起来白玉牌翻看着。
凌霄记得那块玉牌,听说是父亲请了大和尚加持过的,护身保平安。他小时候却很不喜欢,每次要他带,他就哭闹不肯。
“谢谢您。”恩泰翻看了半天,把玉牌放进了胸口。
“去外面等着凌叔叔好不好?”凌霄对恩泰说。恩泰点点头走出去了,又站在玻璃花房的外面乖巧的等着。
“妈,谢谢您。”凌霄蹲下身子,扶着椅子的扶手,不知道除了感谢还能说什么好。
“咱们还是生分了。”她一出口,凌霄刚想辩驳,她伸手制止了。
“上辈人不管下辈的事儿了,孩子有什么错呢。”她淡淡的说。
“我是您的儿子,这是不会变的。”凌霄低低的说。
“这孩子很像俞乔,也不枉你们兄弟相知一场。”她望着前方的繁花,仿佛看见了什么。
“您知道,俞乔是敬重您的。”
“都过去了,不提了。”她摆摆手,末了把手搭在了凌霄的手上,“我这次回来,就是买副画儿,刚一落地就听说,衣觞和江舟要办婚礼。总归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赶上了就过来看看。没什么别的事。”
“是什么画儿?您和我说一声,我就帮您办了。”
“我又没老的不能动了,哪里用的着你。”她嗔怪着,“是你外公的一副画,你又不认得他,还是我自己来吧。”
凌霄刚想说什么,又听见她说,“行了,别在我这里腻着了,那孩子还等着你呢。你们年轻人楼下不是还有活动?之应可说,他想请你那位可心的人跳舞呢,你不去看看?”凌霄一愣?章之应要请莫莺跳舞?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您什么时候离开?我去送您。”凌霄问。
“不用你送,我呀,再见几个故人叙叙旧,就走了。你跟着我,倒让我不自在。反正快要过年了,你今年带着恩泰去我那里吧。”她笑盈盈的看着儿子掩饰不住的急切。
“好。那您保重。”凌霄站起来,又俯下身去抱了抱她。
“快去吧。”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呢?总有机会去看的,她这个儿子,害羞的很,她可不想因为自己提前去看了,把事情搞砸了。
*********
恩泰放元旦假,一大早闹着要去看电影,俩人收拾好了刚要出门,被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指导老师一通集训电话搅黄了。恩泰很不高兴,鲜有的发了大脾气,还摔了东西,把自己关在屋里,任凭莫莺怎么哄也不肯出来。她想向衣觞求助,却没打通电话,才想起来她大概在回程的飞机上。
只好打电话给凌霄,从婚礼回来,莫莺就没见过她,因为他没回过家。她在电话里描述了一下情况,凌霄只说“知道了”就挂断了。莫莺继续在恩泰的门口,尝试让他开门。话也说尽了,他仍然不开门。莫莺背靠着门坐下,听着屋里有没有异响。
一个小时后,凌霄回来了。
莫莺听见楼下的声响,想起身却发现腿已经麻了,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来,举步维艰。凌霄已经上来了。
“你回来了?他已经……”莫莺急切的想说,却被凌霄一个手势打断了。
“下楼等着。”他对莫莺说。
莫莺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转身往楼下挪去。她在楼下竖着耳朵听着,似乎只听到凌霄说“恩泰,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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