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婆子走来,向柳母请示道:“演奏的人都到位了,请示下。是现在演,还是再等一会儿呢?”
“糊涂了,经把这茬忘了,就叫他们现在演吧。”柳母忙笑道。
那婆子答应去了。
刘子安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果儿,却见她也疑惑地摇了摇头。
“老二出门的时候,每次都会大摆宴席,一起热闹热闹。你这会儿走得急,席就免了,但热闹可不能少,要不人家该说我厚此薄彼了。”
刘子安听了这话有些心酸。罢了,反正都要走了,就再当一回柳子涵吧。于是道:“那就,劳烦母亲了。”
不一时,只听得箫管悠扬,笙笛并发,闻之使人心旷神怡。
“这回我可算沾了你的光了。”宝禾先生贴在刘子安耳边低声笑道。
“哪儿啊,明明是咱们两个一起沾了那柳子涵的光。”
话还没说完,就有下人将酒具奉上。柳父道:“走之前喝了这杯自家酿的酒,走到哪儿都不会忘了家乡的味道。”
刘子安顿了一下,随即拿起壶来斟了一杯,一口饮尽。
“好,好!”柳父看起来情绪颇为激动,竟流下泪来。
果儿、鸢儿等女眷也不忍直面离别,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晦气!都哭什么?这是出去见世面去了,又不是……又不是死了。”柳父抹了一把脸,朗声道,“今儿个,谁都不许哭,咱们要高高兴兴地给人家送行。”
说罢,转向刘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这两天委屈你了。”
本来刘子安心里就不大舒服,柳父这么一说他心里就更难过了。于是,没跟任何人商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道:“一日为父,终生为父。爹,儿子给您辞行了。”
柳父仰起头来,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母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我们也知道,子涵他……回不来了。只盼着你出门在外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好。”刘子安应下,随即朝宝禾先生笑道,“先生,您可得保证我顺顺利利活到一百岁啊。”
宝禾先生哑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先生出门在外,常遇到怪事,保不齐就把命折在里面了。”
“出门在外自是不会如在家般安逸。”
“宝禾先生,这孩子就劳您多多关照了。”说罢,柳父竟向宝禾先生俯身行了一礼。
宝禾先生连道不敢当。
哪曾想,这头刚把柳父劝起来,那头柳家一家老小竟齐齐向宝禾先生施了一礼,道:“请您多多关照。”
宝禾先生只得朝众人还了一礼,叹了口气,对刘子安道:“这下倒好,我不想管你都不成了,两家子的人情我可担不起。”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柳母道:“一打岔差点忘了,果儿,把送少爷的东西点一点,一会儿上路好便宜些。”
刘子安觉得有些难为情,自己既不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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