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澜的气息也变化了,变得更暴戾、更无情。
更近于一尊魔神。
十息内,来犯诸人都化作了飞灰。
沈惊澜踉跄一步,坐倒在地,身后的魔像迅速坍塌了下去,消散至无。
四肢百骸都在不堪重荷地作痛,痛得他已麻木,眼睛也再度失明。
烛泪滚落,火焰倏然一闪,蜡烛燃到了尽头。
他的生命也将陷入永夜。到了最后,笼罩着他的仍然是不甘与痛楚。
小砚……
你就是我一切的延续,纵使我不在了,我的生命也会在你身上存续。
可是,临砚却死在了他的前面。
你为什么不逃?
——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纵想责怪,也找不到人去怪。
心里清楚,当正道攻入内城,下一步就是强闯地底密室的那个关头,临砚是绝不可能后退一步的。
他的身子往后倾倒,倒在了这块被他威绝天地的雷霆轰得空空荡荡的地方。
所有鲜血、欢笑与委婉深情,都不复存在。
……
再睁眼时,望见的已不是血流成河的惨象,而是明媚的春光。
手里还握着一只白瓷盅,盛满了绿玉颜色的美酒。一瓣香气幽微的无名野花,飘落在他的酒杯里。
耳畔是年少男女的欢声笑语。
丹田中感知到的灵力远不如之前浑厚,但也不再觉虚弱痛楚,这样轻快的身体他已很久没感受过了。
沈惊澜心头一震,就像从一场大梦中惊醒。这儿竟是他当年夺得华山论道大会的头名,与好友们在山上设宴狂欢的时候。
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现世?
有人正笑道:“怎么,阿澜这就喝不下去了?”另一个人道:“哈哈,是来陪我当乌龟的么!”
沈惊澜的酒量不算最好,但也不错,今日怎会不济得这么快?
他们吵吵嚷嚷,笑闹声却又很快止歇,所有人都望向了他,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先前调笑的那人迟疑着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们都知道沈惊澜已被验出了真武体的病症,也知道这种病在最初十几年不会有大碍,但是看到沈惊澜的模样,又不禁为他担心。
沈惊澜低头不语。
忽的睫毛颤抖,像有急雨落下,掌中酒杯漂着花瓣的水面上,荡起了一圈涟漪。
数月之后。
沈惊澜坐在一棵老槐树横逸的枝干上,藏身于浓密的树冠里。
他在注视着灯火通明的下方,这间酒馆已经被他包下,设流水席,大宴三日,不论高低贵贱,人人都可进来就坐。他打着结交天下英雄的名号,每到一地,就要这样大事铺张一番。
算上这座小镇,已是第四站。
这一路就是他昔年为无数正道追杀,不得不逃入幽州的路线。当然,这次他已不会中计,还在暗中收集“真武体”以及沈家灭门之祸的证据,终有一日,要光明正大地血债血偿。能够改善体质的《神霄真术》,他也早早练了起来。
旁人自不知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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