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入就豪车豪宅的,现在她就算拿钱点篝火晚会都没人管。
长得好,出手阔,又能说笑、玩得开,到哪都不愁寂寞。楚仲萧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优势,很快就重新合群了。
她先是和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混熟了,随后又通过那女生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由A至B,由B至C,由C至D;而D是一个典型的社交动物,于是再由D至EFGH……
这就像一张越织越大的网络,上面有无数个结点,有些结点之间是直线,有些结点散射的是星状的网络。她就这样联结上了许多个小团体,整天在学校里跟着一帮人呼啸而过,前呼后拥。
至于最开始的那个女生,她完全不清楚自己是个跳板,仍当楚仲萧是知心好友,和她聊鸡毛蒜皮,撒娇让她挑小首饰,借作业抄。楚仲萧的表演永远是无懈可击的,连叶朗都快要信几分了——如果他不是每次看到她眯起眼睛、只提嘴角,就想起她原来笑眼弯弯的模样的话。
叶朗还是一如既往,听课,读书,拉楚仲萧出去跑步,只是最近的心情也开始直线恶劣。
霍杨越来越忙了。
他总是早出晚归,在家也要么在看书画图,做个模型做到半夜;要么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打电话谈着生意上的事情。他总是现在书房里弄到半夜,叶朗的作息根本撑不到那么晚,只在迷迷糊糊里感觉到有人躺在自己身边。
但他通常脑海里刚冒出一句“怎么才回来”,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依旧目送着他哥火箭炮一样冲出门。
周末霍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接待了些乱七八糟的人,嘴边都长了燎泡。平时没课,就躺在床上睡觉,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地放空,叶朗故意来闹他,他也没劲起来。
三四个月了,叶朗晚上抱他睡觉,还被他拨开好几次。
叶朗问他:“你最近在做什么?”
两条腿搭在茶几上,霍杨脑袋枕着沙发靠背,很颓地开了口:“养家啊,糊口啊,得赚奶粉钱啊……”
他拧着眉毛,“爷爷不是给你抚养费么?我平时不花钱。”
“放高,利,贷了。”霍杨拖长了声音呻,吟,“咱都快断肉了,唉……”
叶朗真有点生气了,“你找借口能再敷衍点么?”
“生气啦宝贝儿?”霍杨还是不以为意,对着他懒洋洋摊开了胳膊,“来抱抱。”
抱你妈!
叶朗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最近跟楚仲萧和她那帮浪成海的人混在一处,学会了人生第一句脏话,还迅速掌握了脏话生成法的其中精髓,但还没有说出口过。
他内心怒气翻腾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没把这“第一次”甩到霍杨脸上,很不高兴地窝进青年怀里,被他哈哈笑着揉乱了头发。
但是不管他怎么变着法问,霍杨嘴都和缝了一样,滴水不漏。叶朗终于知道,自己有事憋肚子里这个习惯有多可恨了。
这天上戏剧,叶朗盯着教室另一头,李烽正在用夸张的声调演《仲夏夜之梦》,逗得几个姑娘咯咯笑。
“你什么时候收拾他?”
楚仲萧拿剧本闲闲地扇着风,“怎么了?”
“我想揍他。”他转过头来,浅色眸子玻璃似的透亮,冷如浮着碎冰的河流,“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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