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远了,隔壁房门“砰”地关上了。他突然非常后悔,起身看了一眼表,枯坐了一会,抓起放在旁边的手机。
他还是拖着脚步走过去,敲响了隔壁的门,“我和你一块。太晚了,不安全。”
房间里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叶朗打开了房门,看起来已经穿好了外套,扫了他一眼,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默默跟在了后面。
五月份的晚风还是带着凉意,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倒像各自都形单影只着,这风和这凉意也显得格外萧索。
等到了诊所,人给拆了纱布一看,说要重新检查一下有没有玻璃渣。这大夫把头埋得很低,像在翻垃圾一样扒拉着叶朗的伤口,消毒的时候,人都是拿棉签蘸碘酒,他是把碘酒往棉球上倒,一下子按在了叶朗的伤上。
霍杨清晰地看到叶朗手腕剧烈一颤,心里猛一抽疼,十分想把这大夫的脑袋砸开花。
等到那大夫包扎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大夫,要不我……”
叶朗嘴都白了,眉毛快拧成疙瘩,还死撑着制止了他,“我没事,不用你。”
大夫没心没肺道:“哎呀,这么大小伙子了,这点疼还能忍不了?你是他哥哥吧?”
霍杨又气又疼,干站了一会,霍然推门出去,烦躁地叼了根烟在嘴里。
他抽了三四根以后,叶朗才出来,一声不吭地陪他抽完了烟。霍杨把一手心的烟头都扔进垃圾桶,走回他身边来,低声道:“明天不来了,我看那是个傻逼庸医。”
叶朗闻着他身上苦涩的烟草味,深吸了口气,“我没事,还不算……很疼。”
“你神经坏死了吧?”霍杨皱眉。
叶朗顿了顿,抬起头来,漆黑的瞳孔直视进霍杨的眼睛,“一开始你站在我旁边的时候……没有那么疼。”
夜风轻缓。
北京的天空黯得没有一丝星光。
霍杨过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去么?”
“嗯。”叶朗点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这次换他走在了霍杨前面。
当晚上,当叶朗再说要和他一起睡,还说“半夜手疼,疼醒了”的时候,霍杨没能坚定意志,认命地叹了口气,说:“行吧。”
他在浴缸里放了水,叶朗坐在里面,两只胳膊搭在浴缸外面,仰着脑袋让他慢慢冲掉自己头上的泡沫。霍杨像照顾小时候的他一样,给他裹浴巾,穿睡衣,还如他所愿,给他吹干了头发。
叶朗一直表现得很老实,说让干嘛就干嘛,也没有动手动脚。这让霍杨稍稍放了心,打消了打地铺的念头。
结果一关灯,一拉被窝,事情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床铺上混乱了好久,最后霍杨忍无可忍,破被而出,喝道:“再不老实就滚!”
叶朗不耐烦地从地上抓了个抱枕,挡在自己裆部,重新抱住霍杨,“这我又控制不了。这样行了吗?”
霍杨感觉很热,热得出了汗,那条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度,让他有种烤火炉子的感觉。他将那手臂一把揪开,叶朗又搭上来,他再揪开,叶朗再搭上来……
这不是个普通的八爪鱼,这还是个失心疯又得了疟疾的八爪鱼。
霍杨失去了耐心,迅速翻身下床,“自己睡吧你。”
叶朗也坐起身,看着他卷走了铺盖,像个入定的老僧一样盘着腿,抱着抱枕坐在那里,两只粽子手搭在膝盖上。
他如此坐了一会,忽然开口道:“哥,你是不是很后悔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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