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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未这么想过,程曲听到打掉它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如果真的要自己生下他,其实她也是拒绝的。程曲愣了半天,才从高子卿给自己提出的这个想法中缓过来:“那……如果我打掉他,你同意吗?”

高子卿盯着对面墙上的钟表,摇了摇头。

“不同意?”程曲试探的问道。

“不,我觉得你不会。”高子卿莫名的坚定。

程曲更加苦闷了,愁的胃都开始抽搐。从小程曲就有这个毛病,一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或者巨大的创伤都会引起胃痉挛。熟悉的疼痛从胃传向大脑神经,程曲下意识的皱眉摸着肚子。

高子卿注意到程曲这个小动作说道:“其实,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可能你还没准备好。如果你决定放弃他,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高子卿手臂艰难的揉了揉程曲的头发。

程曲略微垂眉,最后叹了一口气:“多思无益,睡觉吧。”

高子卿点了点头弯腰把台灯关掉,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良久,程曲忽然开口:“我是要做妈妈了吗?”

高子卿也没有睡,展臂将程曲揽到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程曲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能猜到你一定是个最优秀的爸爸,但我……我自己都没有活明白,这一辈子浑浑噩噩到现在。”高子卿用额头抵住程曲额头:“多虑了,你一定是最好的妈妈。”

程曲静默好久又开口:“我妈妈……你知道她为什么和我爸离婚吗?”这一点高子卿倒真的从未问起过,程曲妈妈一直是个独立女性的代表,工作很忙独当一面。

“我妈她从小其实就很少管我和我哥。我们俩吃着百家饭长大,今天在秦修家睡,明天在肖向阳家吃饭。反正很少跟我爸妈相处。我从有记忆以来很少见到他们俩同时在家里,妈妈去过很多地方,她现在在美国一家地理杂志报社工作。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旅行,我见不到她的面,却能从家里的照片墙上看到整个世界的景色。

那年我应该是初中或者是小学毕业吧,太久了我已经忘了。我终于看到我爸爸和我妈妈一起出现在我们俩面前。我妈跟我说她要跟爸爸离婚了,但两个人还是最好朋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会彼此照顾。只是婚姻这件事情对两个都很忙的人来说实在有点奢侈,我爸爸也看得很开,两个人其实一直是那种灵魂伴侣。我曾听我们家老头子提起过,他年青的时候在玻利维亚的遇到一个洒脱的漂亮姑娘。浑身上下透露着自由的气息,两个人一见如故,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结了婚。然后……就离了婚。”

高子卿平静地说道:“你是怕你会像你妈妈一样吗?”

“我跟我妈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一样的,我爸从小不管我就是因为他喜欢我身上这种自由不羁的感觉。但是你知道吗,我们这种人血里有风。也许我今天还爱你还是喜欢你,可能明天清晨起来,看到你就觉得我们俩的关系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我就会离开。生孩子就意味着一种稳定的生活。高子卿……你应该知道……我过不了什么稳定的生活。”

高子卿没有说话,最后只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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