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帐本交与旁人,笑一声:“可不是,待点定了物资,分散入了库,到那时才有的歇,怕也是要到五更才算完。”
君荊贺道:“费心!夜上的兄弟辛苦,好歹备些酒菜,这千里迢迢辛劳过来,也难为了。”
那张大人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君荊贺方告辞回去。
既是战争时期,一切自然从简,君荊贺虽是三品大员,不过才赁得一间小小院落,三间正厅三间倒厅,东西各几间厢房。他随行十来个侍从,一个随身小吏,姚府尹另派了两个丫鬟伺候他的衣食,到底才像了个样。
已至夜深,呵欠上来,君荊贺洗漱完毕上床歇息,他躺在被中闭上眼睛,桌上的蜡尽后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北境地带虽已进入夏季,但昼夜温差大,夏季短促,干旱少雨,一直要延续至七八月间才能缓解,君荊贺最恼这种气候,他一向惧热,在外巡检一日下来,冠袍带履满是汗渍不说,漫天的尘土总是让他灰头土脸,虽是骑着一匹雕鞍金埒威风凛凛的高头骏马,到底还是掩不住一身狼狈。
瓦剌几次想趁城内大军未扎稳脚跟先发制人,六月七日一早,围困浚州府的瓦剌人便发起猛攻,漫天的箭雨飞过高高的城墙直直扎进城中,两尺来长的利箭嗖嗖的破空而来,守军挡过一波凶猛的攻势,角楼上迅速换过一面旗帜,随着震耳欲聋的鼓声咚咚咚响起,沉重城门缓缓大开,威武将军曹庾亲率骑军冲出城外,一时之间,城墙上方反击的长箭排山倒海般刺进敌军之中,城外地势平坦并无几分遮掩,瓦剌人且战且退,这面曹庾的前锋骑兵疾如雷电,待瓦剌人堪堪挡过上方的铁箭,燧军骑兵已带着势不可挡之势杀入了瓦剌阵营。
两方短兵相接,一时间刀光剑影,白刃见红,城中飞驰而出的骑军杀气腾腾的踏进瓦剌营中,两方侧翼迂回包抄,杀红了眼的瓦剌人疯狂砍杀,曹庾这面亦是精兵猛将,刀来剑挡,扬鞭擂斧,人喊马嘶,淋漓的鲜血在地上流成纵横交错的血河,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尸首越来越多,渐渐的,喊杀声微弱下去,几个满身伤痕的瓦剌人困兽犹斗,双手紧紧握着弯刀作最后的抵抗。
君荊贺趴在城墙上朝城外远远望去,只见尸横遍地,层层叠叠的延伸至无尽的远方,风中还隐约传来几声凄惨的哀嚎声,那些满身是血断手缺脚的伤者被人抬进城内,几个伤重的被刀开膛破肚,连着肝花都露出来了,想来不过能捱过一时半刻。这是他首次亲身见得战争的残酷,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冈峦。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城下传来几个女人的哭喊声,原来是几个随军家眷扑在地上哭喊着早已死去的亲人,他愣愣的望着,心内涌上一阵悲凄,想着自己若是有朝一日战死沙场,商蕴卿是否会为他流下泪水,她会不会伤心,数年后,她会不会偶然想起他,会不会来他坟前看望他,还是会彻底忘了他。君荊贺在女人幽咽的哭声中缓缓走下来,几个侍从跟随其后。
曹庾首战告捷,杀敌近万,自损四千,虽然胜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些瓦剌人果然强硬,这回算是以多胜少,但自己损失惨重,因为死的这些皆是他最精锐的将士。
他下了马,拣一块平面马台石坐下,看着来往奔走的兵士默不作声。
君荊贺过来,曹庾抬头问他:“君大人,狄家军可有消息了?”
君荊贺算了一下,道:“前日的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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