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一样?”夏侯昭没有听清,喃喃地问了一句。
严瑜没有回答,什么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
对于雪柳来说,夏侯昭是公主,是殿下,是玩伴,对于他来说,却并非如此。
小时候,在他还不知夏侯昭的身份之前,夏侯昭于他,是帝京小院中唯一的亮色。她总是那么欢乐,笑着跳着闯进门来,要么拉着他去外市坊上看杂耍,要么在院子里听他吹笛子。
等到他离京前往信州的时候,皇后也带着夏侯昭来送行。月姑姑第一次告诉严瑜,这位总是穿着一身布裙的夫人乃是大燕帝国的皇后。皇后送给严瑜一匹红色的小马,道:“瑜儿此去信州,务要小小谨慎,习武要紧,身子更要紧。”
皇后说完话,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儿拉了出来,道:“你不是一直囔着要见哥哥吗?怎么连话都不说一句?”
前几天还在抱怨换牙痛楚的小女孩,低着头怏怏不乐。
皇后笑对严瑜道:“自从听说你要离京,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说完又推推女儿,道:“你再不吭气,哥哥就要走了。”
夏侯昭终于抬起脸来,朝他道:“我听说别的公主都能遣将带兵,你等我长大一点,我一点将你调回帝京!”她双眼泛红,显然是哭过了。
严瑜感到自己的心软成了一团,有甜有涩,他点头道:“那我就等着殿下了。”
夏侯昭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揉揉眼睛,脸上露出了倔强的表情。
可是当严瑜骑上马向外走的时候,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哥”。他勒马转头,看到夏侯昭挣脱了皇后的手,跑到他的马下,垫着脚将一个锦袋塞到他手里,道:“之前答应你的袋子。”她也不等他回答,快速跑回了皇后的身边。
皇后出宫不易,带着夏侯昭离开了。
严瑜拿着夏侯昭塞给自己的锦袋看了又看。那锦袋上绣着一朵莲花,针脚笨拙。他掏出怀里的笛子刚要放进去,月姑姑已经走上来,道:“这锦袋你不能带到信州去。”
月姑姑朝着身后望了望,严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披着金黄璎珞的辇车正在驶出他们的视线。
锦袋被月姑姑收在了怀中,她道:“只要你真正长大了,我就把这个还给你。”
信州的夜晚那样难熬,他在只铺了一层粗布的铺上翻来覆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得快点长大,他的公主在帝京等着他。
她是他留在帝京城里的牵挂,无休无止,昼夜不息,
夏侯昭当然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帝京城门之前大哭的窘事了。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隔着两世的波澜,足足近二十年的岁月。
她只是不愿意再次重蹈王雪柳的覆辙。
酒意又涌上了头顶,她继续喃喃道:“要是你曾经娶过什么人,我多少还有一点头绪。可你……”
前世的严瑜始终未婚,她也从来没有听过他是否有意成亲。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留在边疆。你上一次去信州,我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我多么害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了公主府。我看不到你的信,一个月……一个月……我就知道你可能已经……沈泰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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