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赤鹤将一封齐齐整整的书信递到元屏手上,碍着几名守卫在,不便直说是送给云汀,遂勉强一笑道:“我挺念着院子里两株醉凰花的,有劳仙君了。”
她抬手拨了拨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元屏深深望着,她面上一双赤金瞳经此一番已然没了多少神采。须臾才应道:“嗯,我会的。”
元屏的背影清淡如旧,她对着这个背影呆了一阵,又踱回思反谷的几块乱石间,心里有些落寞。
怎么说呢?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个罪是无法翻身的。
但元屏的一举一动总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总觉得元屏好像对她将死的事情,冷静得有些过度。
自己受伤了他很紧张,可是九雷池的事情他到很淡定。
或许是盘连谷盯得太紧了吧。
罢了罢了,就算是元屏想与自己撇清关系,于理来说也没什么不妥。
可惜这一身的疤,临了还不能死得好看一些。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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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相作异,入夜也看不出乌月高悬。雷闪时不时洒在沁清园里那棵醉凰花上,竟有一种别样的婀娜。
离着好远,元屏就能看到醉凰花下席地坐着一位散发的少年,身旁是负气发泄时打乱一地的杂物,可惜少年一身素衣,与这堆杂乱实在不成一格。
元屏默了默,因帝公下的禁制这院子连他也出入不得,只得站在禁制外唤了云汀一声。
一声没应,接连又唤了个两三声,云汀才悠悠转过头来。
“哦,梅林仙君。”云汀提起嘴角,淡淡道:“不知仙君大驾莅临,有失远迎啊。”
元屏知道他这是负气责备着自己。责备自己既有机会机会接触赤鹤,缘何不劫了她走。
且现在天相如此,云汀就是再闭塞,肯定也该知道赤鹤将受的是什么刑罚了。
所以他脸色不佳,元屏觉得亦是情理之中。
然他不过草草瞟了一眼狼藉,言语也淡漠的很:“我不过是替人捎封信,你好像并不感兴趣,那我不如走了。”
云汀不过听了他的前话,就忙不迭急急奔过来,唤他道:“等等!”
元屏本就没打算走,此时不过是顺势停下。
见他顿足,云汀忙道:“是赤鹤吗?她,她现在……”
“接着。”元屏将信一展挥进禁制之内,戛然打断是因他绝口不想再谈关于赤鹤近况的事情。
然不知怎的,他手虽探到了袖中的簪花,本想一道挥给云汀,却蓦地迟了一迟,私将簪花隐在自己袖中了。
云汀抬手,颤着指尖将信纸铺展开,因这信是赤鹤趴在石台上写的,既不规整亦不娟秀,但好在笔锋稳当,看来写信之人还算康健。
信中不过是嘱他不可遑遑度日,嘱他好好吃饭,不负柴米,又嘱天时多变,冷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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