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要跟我绝交”钟语定定地看着张欣
张欣想起先前钟语的表情,鼻子有些酸。
钟语的成长环境特殊,长期和父母分离,漂泊在外,导致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她看似坚强自信,实则是个很自卑脆弱的人,只不过伪装得比别人更好。
她越是在乎的东西越是装作不在乎,因为越是在乎越是想要抓住,越是想要抓住就越是失去,她害怕失去,所以她假装不在乎,等到失去的时候,她可以骗自己说:反正我不在乎,无所谓。
张欣端起酒杯看着钟语说“来,先干一个,为我们的臭味相投”
“干杯”两人一口闷,喝完之后,钟语忙又添上。
张欣却说“小语,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从不提萧熙南”钟语一愣,点点头,等她继续说,“最开始的时候,我看你到处找他,疯了似地上蹿下跳地联系同学,我不劝也不管,那是因为,我以为时间一久你也就会消停;后来,你倒是消停了,整日地发呆,整宿的失眠,人都瘦脱了形,时常跟你说十句,你也不见得听见了一句,我开始着急,到处帮着打听萧熙南的消息,结果是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我便也没跟你提起;再后来,我们都知道了萧熙南的消息,我觉得不值,你却还不相信,要一遍遍的确认,可是,小语,除了亲眼看见他的妻子和孩子,怎样的求证会让你相信呢?”
“我不知道”钟语哽咽道,自己拿着酒一杯杯往下灌,张欣也不劝,继续说:“你总也放不下,但是,放不下又能怎么样。是,他曾经是很爱你,甜言蜜语没少说,浪漫暖心的事也没少做,可那毕竟只是曾经,而今的他已另寻佳偶,还喜得贵子,你放不下,这些就能不存在?你放不下,你们就能再续前缘?不,不是的,你们已经结束了,没有重续前缘的可能了,你还死死拽着不放手有什么意义?”张欣真是恨铁不成钢,另一方面却又心疼无奈。
“阿欣,别说了,别说了”张欣几乎要说不下去了,对面的人早已泣不成声,两手交握在一起,左手绞右手手指,右手绞左手手指,低着头,肩膀轻微地抖动,似是极力隐忍着。张欣知道她无疑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可是这瘤子不除,迟早要人命。她端起酒一口气喝干,强忍下泪意,说:“为什么不说,藏着掖着,这就不是事实了?你是找不到男人,还是怎的,就要这么死赖着这颗歪脖子树,啊?”
自钟语得知他早已结婚,最近刚有了宝宝这个消息,到现在也快小两个月了,张欣觉着她的思绪应该理的差不多了,而今她点破,她便能学着放下。结果今晚一见着她,张欣就知道自己还真是高估了她,她还是那个死样子,挣扎纠结,不死不休,看起来挺豪爽洒脱的一个人,实际上却是心思细腻敏感,遇上情之一字尤其不能自已。
“张欣,你闭嘴”钟语有些生气,拔高了声音冷冷地说
“你才闭嘴,就说他这么一句你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贱是什么,人家都结婚了,你还这么惦记,你不是贱是什么,你难道没有尊严吗?你爹妈养你,难道就是为了叫你为着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张欣是真的难过,为钟语难过,也为自己难过,就像钟语平日里说得,她比她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为着个男人要死要活。
“我是贱,我就是贱骨头没出息,他不就是不喜欢我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么个混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为什么?”钟语终于是支撑不住,嚎啕大哭。张欣坐过去,紧紧抱着钟语,两人顿时哭成一团,酒吧里的酒友们都纷纷看向这边,他们却无暇顾及。
“你真傻,何苦呢?”
“阿欣,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其实,每当你骂我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跟着你骂两句,骂自己没出息,骂自己贱骨头,可是,一个人能够让我记得那么久,能够让我念念不忘,总是有些道理的,那么久了我还记着他总是有道理的。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爸妈,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那么好过,从来没有”
张欣怎么会不懂,早年那人对他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如何会不懂,但她却没有打断她。
只听她继续说“从我初中开始住校起,到遇见萧熙南为止,我住了8年时间的学生宿舍,几乎让我对学生宿舍有了心理阴影。那时候我成绩好考上城里的好初中,后来又上了数一数二的高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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