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女医生那个的分析,心道,如果按照她刚才的分析,那么他再三忘记带伞的真正诉求是什么呢?忽然,浦悦开着车来接他的场景出现在他的脑海。
是因为这个吗?
不带伞的时候浦悦会出现,所以自己故意不带伞?
这样的逻辑,未免有些可笑……
可此时此刻,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不知怎么回事,他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从前浦悦给他做一个所谓FBI的测试题:有一个女孩在父亲的葬礼上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对他一见钟情。后来,她把自己的姐姐杀了,请问为什么?
那个测试题的答案是,因为那个女孩想再见到喜欢的男人一面。
顾景城还记得自己在听到这个答案时的讶异,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逻辑?因为是在亲人的葬礼上见到对方,所以以为有第二场葬礼就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大概是只有精神病人才会达到的逻辑吧。
可此时顾景城一想到刚才女医生的分析,蓦然觉得,她对自己的分析又何尝不是等同于那个女孩呢?而自己现在,不是也正靠着药物来维护这种岌岌可危的心理状态?
顾景城苦笑着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些烦杂的问题。
这雨下得不紧不慢,半天了也没有止歇的意思。顾景城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干脆冒雨走了出来,朝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只要到了大路上,肯定会有出租车经过,到时候打一辆车就可以回去了。
不想他今天的运气着实不好,为了绕开一处低洼水坑,他踮着受伤的那条腿往一旁侧走了几步。结果雨天路滑,加上伤腿受力有限,身形一个打颤,就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
虽然顾景城及时地用手支地,但一只脚还是有些扭到了,伤处开始隐隐作痛。这样的情形实在太过狼狈,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衣服,整个人被淋像只落汤鸡一样,偏偏他又一屁股坐在水洼地上,沾了一身的污泥,挣扎了两下也没能起来。
幸好是在冬季,衣服够厚,那水的刺骨还没有深入进去。
顾景城有些自暴自弃地用手捶了一下自己的伤腿,又觉得可气又觉得可笑。真是,怎么会狼狈不堪成这样?他内心所渴望的,难不成就以这样丢脸的没用的姿态出现在喜欢的年轻人面前?不,那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真的已经腐烂成了一滩泥,那就让他静静的,无声无息的烂死掉好了……
雨水继续无情地浇落在脸上,沿着皮肤划下来,就像眼泪流过一样。
顾景城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印象中只有两次,一次是萧泽渊出事,一次是郑子语病逝。他只会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候落泪,却不会在自身病痛和坎坷的时候哭泣。压抑?或许吧。可他一直认为那是坚强,那是他必须在亲人面前保持的一种姿态,这样让他们放心,让他们依靠。
于是在这个自暴自弃的时刻,他反倒没有了什么顾忌,狼狈就狼狈、难看就难看吧,仿佛已消融于天地之中,自有老天替他落泪。
这把年纪了,也真是可悲啊……
突然,有脚步声靠近了他,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过路人,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直到,他头顶的那一片地方突然被遮挡起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怒腔:“还打算在地上坐多久?喊人求助不会,打电话找人不会?”
顾景城顿时僵住了。
怕什么来什么,在他最不想看到浦悦的时候,偏偏又碰到了他。
顾景城在坐上浦悦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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