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长陵的院子里,邵颜将头枕在双臂间,看着邵长陵将屋子里一件又一件的玉器搬出。修长的手指取过桌边的细布,用布沾了些陶罐里的清油,便小心的擦拭起了玉器。
午后的阳光很是温和,折射在玉器上仿佛镀了一层柔光。邵颜半眯着双目看着邵长陵仔细的擦拭着玉器上的边边角角,不禁开口道:“小叔叔很喜欢玉器呢。”
邵长陵手上一顿,侧过脸道:“并不算太喜欢。”
“诶?”邵颜将头支起来道:“我以为你应该很喜欢的。瞧,你对它们很认真,很仔细......而且还开了玉如轩。”
邵长陵将手上的玉器举过头顶,看着玉器上折射的光线道:“元稷很喜欢玉。那时候他总说如果自己不是皇子,便要开一家玉器铺子。”邵长陵墨黑色的双眸暗了暗,放下手中的玉器,拿起了石桌上的一个锦盒。
锦盒展开,赫然躺着一块乳白色的玉佩。
“好漂亮!是和田玉吧?”邵颜忍不住凑了过来。玉身晶莹剔透,一看便不是凡品。但玉上雕琢的图案却略显粗糙生涩,实在是浪费了一块好玉。邵颜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了邵长陵,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悲伤。能这么毫无顾忌的雕琢如此名贵的玉,又被小叔叔如此珍视着的......这块玉的主人不言而喻。
邵颜眨了眨异色的双眼道:“那个元稷是怎样的人?”
邵长陵愣了愣,嘴角的线条柔和的拉起。“他是个很耀眼的人,也是个很固执的人。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时候父亲年老,哥哥又比我大很多,他应该算是我唯一的同龄玩伴了。”
“唯一的?”
“我是庶子。”邵长陵回过头看着邵颜道:“父亲和哥哥待我如嫡系,但那样却恰恰造成了我的格格不入。嫡系子弟看不起我的出生,不屑跟我交往;但同为庶子的那些人又嫉妒我,故意排挤我。”邵长陵的话语异常平静,但邵颜却能从中品出一丝心酸,一份无奈。而那个叫元稷的少年也在邵长陵的描述中渐渐鲜活了起来。
“你不知道,那家伙小时候可一点都不像个皇子。他时常会溜出宫玩,还老爱带着我一起。那会儿,为了怕府里的人发现,还在邵府的后角门挖了个狗洞呢......”邵长陵用手比着狗洞的大小,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他们当时爬进爬出的窘然。邵颜托腮倾听着邵长陵的叙述。她甚至能从这些叙述中想象出两个半大的孩子灰头土脸的爬出邵府,接着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他们逛过一家又一家铺子,路上饿了便坐在小吃摊上吃着最平常不过的美食。他们肆意欢笑着,玩耍着,并定下了一辈子都是好兄弟的誓言。然而时至今日,一个落寞的坐在院子里描述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而另一个......
“元稷他......还在吗?”邵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有些后悔了。但她抿了抿唇仍旧看向了邵长陵。邵长陵缓缓放下双手,垂下嘴角道:“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但他们不是在问元稷,而是在问二皇子。所以我从没跟他们说过真话。”长发微扬,邵长陵抬起头望向上空道:“元稷他......死了。是我亲手埋葬了他。我们在一起逃亡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分离。他是那样耀眼的一个人,当时却只能草席裹尸,被匆匆埋于地下。后来我赚了很多银子,也曾想过为他建造一座最华丽的墓碑。但最后我终究不忍心再打搅他......他这辈子大起大落,太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听到休息那两个字,邵颜鼻子一酸忽然就双眼模糊了起来。她前些日子曾隐约间听到父母说起过明德帝当年在邵家做下的恶事,她亦见过被明德帝害的跳崖而亡的永宁公主和惨死于刀下的云卿瑶。而元稷,他的儿子,想必比这两人好不到哪去......
邵颜不忍再问下去,只是咬着牙道:“那个明德帝,我但愿他永远都回不来!”
邵长陵微微一愣,继而双目眯起道:“他回不来了。”是啊,他那样真的很难再活着回来......但失去的终究还是失去了。邵长陵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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