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门的名字对安清牧来说有点陌生,但江家大公子的身份是他略微有些顾忌的。所谓的江家,指的就是眼下在上海滩雄霸一方的江胜彪为首的江海帮。
上海滩鱼龙混杂,军阀洋人地头蛇混迹一起。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洋人也要忌讳地头蛇三分。而能把其他地头蛇杀个七七八八的江胜彪,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安清牧深知,如无必要,他不能和江胜彪等人产生什么过节。
来者不善。
安清牧语气缓和了问,“江公子有什么事?”
江楚门还没有回答,桑桑从安清牧的胳肢窝下探出脑袋,说,“是不是听见了我的呼救声啊?”
安清牧一伸胳膊肘,把桑桑的脑袋顶回了他背后,他冷冷地对江楚门说,“鄙人在执行公务,江公子如果没什么牵连,就请尽快离开吧。”
江楚门意味深长地笑了。
“不知道一群警察,围着一个不过十五六的小女孩,在执行什么公务呢?”他不无奚落地问。
“我十八了。”桑桑在安清牧背后小声更正。
而安清牧清秀的脸微微扭曲了:江楚门这句话,分明是在怀疑他想欺凌幼女。
“鄙人在宵禁后执行公务,凡是此刻在外游荡的人,一律有作奸犯科的嫌疑。鄙人还没问江公子此时为何在外呢?”安清牧说。
“哦,宵禁啊。”江楚门不以为然,“我刚刚在法国领事馆和驻华大使安德鲁先生商谈事宜,所以回来晚了,不过我带着特别通行证呢。”
安清牧气恼,“江公子自己带着通行证,走就是了;这里的警察公务就不劳你过问了。”
桑桑立刻尖叫起来,“不行啊,你不能走啊。他说要带我去上刑拷问;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我是学生啊,虽然我的学校现在还没出现在你们的年代……”
江楚门也听不懂桑桑语无伦次的解释。
“你听到了吧,这小姑娘说话很古怪。”安清牧说,再次示意江楚门离开。
江楚门还是不走,“这年头时局这么乱,被政府逼傻的人多了去了。堂堂的警察先生,居然和一个小女孩这么计较。你们真的清闲到不用理会日本人偷偷//增强兵力的y谋了吗?”
安清牧冷冽的双眼中燃起怒火,“所以鄙人更加要严查是否有刁民被收买,做了卖国的探子。”
桑桑又尖叫起来,“我不是啊,我很爱国的,我还去参观过南京大屠杀的纪念馆呢。”
“少胡说八道!”安清牧转过身,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下,“金陵是国民政府所在地,怎么会发生什么大屠杀。”
桑桑哀叹,“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那我死也不去南京!”
江楚门皱了皱眉,“依我看,这小姑娘g本是被近日的几次流血事件吓疯了。警察先生何苦还要折磨她。这样的可怜人如今到处都是,就算不能帮她治病,好歹也给她一条活路罢。”
“你说得轻巧,如果她是个装疯卖傻的探子,放了她麻烦就大了。”安清牧不肯。
桑桑呼天抢地地哭起来,“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江楚门显然也这么认为,而安清牧的固执令他越发怀疑其目的,他却不是个路见不平会撒手不管的人。
“警察先生为什么非要认定她是个麻烦呢?”江楚门说,“也许,她只不过是个从我家逃出来的烧火丫头,因为做事偷懒,逃出来假扮女学生而已。”
安清牧和桑桑都愣住了。
江楚门这一招,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家的烧火丫头?”安清牧问。
“那你又凭什么认定她是卖国的探子?”江楚门当仁不让。
二人争执一番毫无结果,因为各自都是凭借自己的主观臆想在推断。眼看这么争下去争到天亮也不会解决,其他警察有点焦虑,开始打圆场劝解。
江楚门争到气头上,语出惊人,“我以我父亲的声誉作保,这姑娘不是什么探子。只要你肯放人,我就把她带回江家好好安顿;倘若你有证据证实她真是什么卖国探子,我江家上下几十口人,不做任何抵抗束手就擒。”
安清牧也被震慑住了。
在其他人的劝和下,他终于答应了,“既然江公子非要认定她就是你家逃出来的烧火丫头,那鄙人也不想多生事端了。不过,希望江公子记住今天的担保。倘若将来鄙人发现这丫头可疑,一定带人上门讨要,而且要追究江家的包庇责任!”
安清牧放开了桑桑。
江楚门一把拉过来,拖着她跌跌撞撞地朝福特车走去。司机一打开车门,江楚门就把桑桑推进去,自己上车关好门,命令司机立刻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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