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身着素白单衣,坐在竹席之上。
距他丈许远之处,姜宋双手结印,维持着隔在两人中间的灵力流转稳定。
屋子里的第三个人是个白发红衣的女子,单看脸孔,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但通身却散发着饱经世事的老者才有的淡然与威严。
她坐在姜云舒身前,神色凝重,手中执着一支吸饱了红色墨汁的竹笔,在姜云舒眉间、咽喉与手心等地方画下形状奇特的咒符,每当竹笔干涸时,便将笔尖探入自己左手腕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中再次蘸满血液。
她将每一个咒符都仔细描画了九次,然后回头望向姜宋。
待到对方点头确认笼罩在石室内外的结界坚不可摧之后,红衣女子微微启唇,冷然的嗓音化为难以理解的真言从她口中缓慢地吐出。
随着咒言的累积,姜云舒全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眉头紧锁,十指也渐渐扣进了竹席之中。
一声细微的声音突然响起,红衣女子口中的咒言顿了顿。
姜云舒却恰在此时睁开眼睛,略微平息了下紊乱的呼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请真人继续。”
红衣女静静看了一眼折断在竹席缝隙间的那片指甲,眼帘轻垂,继续念起中断的咒言。
……
姜云舒不记得自己中途被疼晕了几次,最终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被送回了上次来太虚门时借住过的小院。
她艰难地挪了挪身体,只觉全身都像是被人绞烂了又重新拼回去似的,相比之下,连指尖钻心的疼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许是听到了响动,卧房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来。
姜云舒虽然虚弱,精神却不错,笑着唤道:“叔祖。”
姜宋依旧面如霜覆,眼中却蕴含感慨万千,他坐到床边,在姜云舒枕边放下一瓶丹药,叹道:“我未曾料到——不仅是我,连师尊听到你的决定时也极为惊讶,好在洗魂之术虽然一时难捱,却不至于留下后患。”
见姜云舒像是要说什么,他摆手打断道:“你现在静养就好,记得按时服药,有什么事都日后再说。”又向待在门口的道童吩咐几句,便起身离去。
姜云舒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客套,看着房门重新关上,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说来也巧,她本是为了天心忘尘丹的事情才来太虚门找姜宋的,没想到这线头后头牵着的事情越来越多,一发不可收拾,到了最后竟然惊动两位元婴大修与数位结丹真人结阵施术,这才探得她体内果然蕴有异种。
而查遍了典籍,最后推测出的结果却是,这异种乃是在白栾州销声匿迹已久的魔元。
姜云舒几乎可以想象,此事一旦传开,必定天下哗然。
白栾州上一次有魔修现身,还是两千余年前,当时不知多少修士与无辜生灵惨遭屠戮,最后正是包括清玄宫与太虚门在内的几大门派合力,以掌门和长老尽数殒落、门中弟子十不存一为代价,才将倾巢而出的魔修连根驱逐出去,换来了此后近两千年的安宁。
然而,也正是因为那一场古早而惨烈的大战,所有资质上佳的修士非死即伤,无数高深修炼心法失传,两千年来,白栾州再未有任何修士冲破元婴壁障,进阶出窍期,近千年中,更是连进阶小境界的元婴修士都没有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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