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怎么样?被一辆大货车碾在车底下,还能怎么样?”
马海彪立刻脑袋大了:“在……在什么地方?”
“在县城到大肚川的公路上。”
“我马上就过去。”
马海彪赶紧走出宾馆。上了车,马海彪的脑袋才逐渐的清醒了。刘思韵是什么时候走的呢?看来至少是在他醒来之前,或者更早的时间走出宾馆的。但她没到医院,而是回大肚川。这样早她回大肚川干什么?
刘思韵是死了吗?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马海彪的心都要纠结在了一起。
事故现场是刚出县城的公路上。几名交通警察已经勘察完现场。马海彪下车的时候腿有点发软。一辆出租车被一辆超载的大货车碾的粉碎。废弃的车下有几摊血迹。
马海彪晕了一下。一个警察走了过来:“你是死者的家人吗?”
“啊……死者……”
“对,是死者。我们来的时候人就死了。现在被拉到殡仪馆了。”
昨天夜里刘思韵睡在浴池里的美丽样子又出现这样眼前。他的手上和怀里还似乎还有她的体温。她人真的就死了?
马海彪突然意识到,刘思韵这样早回大肚川一定是有她的用意的,他只要打个电话就知道,但他不能给刘阳打电话。
马海彪立刻清醒过来,说:“我只是她的一个普通的朋友,我跟她爸爸认识,你们给她爸爸打个电话吧。”
“那你怎么不打?”
马海彪苦笑着:“我打不方便。”
那警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马海彪知道这警察想到别处去了,但他不想争辩,就把刘阳打电话给了那警察。
警察给刘阳打电话:“喂,你是刘阳先生吗?”
刘阳显然是没睡觉,说:“是,这是我女儿的电话,你是什么人?”
马海彪站在警察的身边,但他的脑子却在旋转,刘阳没睡,显然是在等着自己的女儿,刘思韵跟他说,她男朋友的事是不会跟爸爸说的,那么,刘阳为什么要这样晚等着女儿呢?
那警察说:“你的女儿发生了车祸,你要赶紧到场,现在你女儿的尸体已经被拉到殡仪馆,肇事司机已经被拘留,有些事情需要……喂喂,你怎么了?”
马海彪马上夺过警察手里的手机:“刘厂长,刘厂长……你……”
那警察看着马海彪:“他怎么了?他身体没什么毛病吧?”
马海彪来不及跟警察说什么,让出租车司机赶紧送自己回到大肚川,但他并不知道刘阳住在什么地方,他立刻给袁立打了电话。
袁立这一天来的心情很好,这样的好心情主要来源于刘阳的酒厂很快就会有好的起色,而刘阳酒厂效益好起来,他办起事情来,手头也就方便多了。
这主要归功于马海彪的意外的尝试。
作为镇长,他没什么心思把精力放在这样具体的事情上他开开会,讲讲话,布置一下任务,就要看下面人员怎么做的了。但大肚川来钱的地方越来越少,这让他手上也时常感到拮据。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有些看不上的马海彪,居然在意外中做出了巨大的尝试,那就是过去都不看在眼里的那些陈酒,居然换来了钱,而且还是这样的好,不然他怎么会给自己买辆小汽车?
马海彪这小子地道,非常的地道。这是他现在对马海彪的评价。
镇里那辆小汽车几乎轮不到他坐,这样一来他心里也有气,但这样的气他不能撒出来。当马海彪表示要用处理那些老白干剩下的钱给他买小汽车时,他差点像一个孩子似的跳起来。
昨天晚上打了半宿麻将,又和人吃了点夜宵,喝了点酒,回到家就睡了。睡的正香,手机就响,他心里骂道:“谁他妈的不知道深浅,居然这个时候来电话。”
“袁镇长,我是马海彪,我有急事向你汇报。刘厂长可能出事了。我现在找不到他。我想……”
袁立知道是马海彪,但他觉得奇怪,刘阳会出什么事儿,即使出事,他怎么知道?
“刘阳怎么了?”
马海彪说:“事情是这样的。刘阳的女儿昨天在县城跟我在一起。但她早晨发生了车祸,警察在给刘阳打电话时,刘厂长说了几句话就没动静了。”
袁立立刻精神起来:“小马,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马海彪说:“我在出租车上马上就要到达大肚川。”
袁立马上说:“你马上到我家来,我们……怎么会这样?他女儿出了车祸?”
马海彪来到袁立家的时候,袁立已经在门口等着马海彪,看到马海彪下了车,就对马海彪说:“刘厂长就住在不远,我们现在赶紧过去。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海彪边走边说:“昨天下午我接到刘厂长的女儿刘思韵的电话,她问我在县公安局有没有认识人,她的男朋友在县城的一家饭馆跟人打仗被打成重伤。那打了她男朋友的是副县长白春礼的侄子。我说我认识赵福坤副局长,这样我们就在县城见了面。赵福坤给他要来十万块钱先让他支付医疗的费用。我昨晚就没回来,刘思韵让我打电话跟她联系,可是一个晚上也没见到她的人,就在我早晨还没见到她,给她打电话时,电话是个警察接的,说她坐车要回大肚川,在公路上别大货车碾死。然后警察给刘阳打电话,刘阳说了两句话,就再也没了消息。”
袁立说:“他女儿车祸死了,他怎么能受得了?老刘早就有高血压,我看这够呛啊。”
袁立的心沉着,似乎看到远处有许多闪闪发亮的东西,眨眼间就什么都不是了。刘阳倒下,酒厂完蛋,他也会受到相应的损失。
刘阳家住在一个大院里,里面是一栋自己建的小楼,养着一条大狗。那大狗见到来了人就狂吠起来,但半天也没看到里面有人出现,袁立就说:“咱们只好进去了。”
马海彪有对付狗的本事,他跟那够摆摆手说:“我们来看看你的主人,他可能出事了,你带我们进去好不好?”
那够狂吠了几声,就退到后面,然后立刻穿过楼梯奔到楼上,爬到窗户上,突然,那狗更加猛烈地狂吠起来,并且对他们点着头。
马海彪知道狗的意思,赶紧说:“赶紧的。”
砸开窗户,两个人就跨了进去。刘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子,虽然没死,但四肢已经不能动弹,话也说不出。袁立立刻给镇医院打电话,来了辆救护车把刘阳拉到医院。
袁立在医院的走廊走来走去,他昨天晚上还高高兴兴的,今天这刘厂长居然就成了植物人,至少是什么也干不了了,这酒厂刚刚看到了希望,这不就完蛋了吗?
马海彪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他为刘家父女惋惜,可他那阴暗的心里却有着莫名其妙的轻松感。刘思韵死了,刘阳废了,酒厂可不能关门,而且正要向好的方向发展,他这个乡镇企业办的主任,就是这个厂的主管,他暂时接下来是天经地义的,难道是冥冥之中有人帮他吗?不会再有人找他麻烦不说,而且连整个酒厂都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觉得一阵心寒,自己真是不怎么样?在这个时候居然想的是这些。
袁立走到他的跟前,叹了口气说:“这刘阳可真是,居然在这个时候出事。”
马海彪是知道袁立的心思的。袁立的个人票据的费用让刘阳来承担,这不只是简单的问题,说明他就有这个方面的嗜好,或者说是问题,但现在的领导哪个不是这样的?
马海彪说:“既然是这样,我们惋惜也是没用的。我想,刘厂长的医疗费用就该我们出,而他女儿的丧葬费也该由我们来出。”
袁立抖着双手说:“我们哪来的钱?是政府有钱还是你企业办有钱?还有,你就要到手的钱不是还要……”
马海彪知道袁立说的是车的事,马海彪说:“酒厂的法人代表的刘阳,但我们企业办是厂子的上级部门,如果法人发生了意外,我们理所当然的要接管这个企业的。所以,他们发生的费用也自然而然的由新接手的单位或者上级承担。”
袁立的眼睛发亮起来,他在极力地运转着自己的头脑,来跟上马海彪的思路,他觉得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思路居然跟不上这个年轻人。
“小马,你说的意思啊……”
马海彪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不能让袁立看出自己是刘阳父女俩一死一病的最大受益者,他要站在镇政府的高度来看待和处理这样的事件。他镇静地说:“镇长,酒厂可是我们镇仅有的一家上缴税收和管理费的企业,我们不能让酒厂就这样关闭吧?”
袁立马上说:“是啊,我们镇的税收和管理费受到的本来就不多,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让酒厂因为刘阳而倒闭,可是……你的意思是,以企业办的名义接下来,至于刘阳父女的费用……”
马海彪说:“我觉得这样做对谁都好,一个是刘阳厂长创下的基业我们可以继续下去,第二个是我们只要经营下去,就给他们负担生活费和养老和其他方面的费用,这样就好像是倒了个个,过去是他给我们交费用,现在是我们经营后,给他交费用,刘厂长也可以靠着他创办的这个酒厂安度晚年。”
袁立怎么也没想到马海彪的思路这样清晰超前,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让人不能不服气,袁立搓着双手高兴地说:“好,这样太好了,这样我们两个方面都是受益者,我们也从酒厂看到了希望,刘阳这样倒下,酒厂也不至于关门。好,那就这样,现在的酒厂暂时就有你来代理厂长,将来你再找个合适的人选。还有,你说的那男人壮酒的产品一定要加大力度。”
马海彪希望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刘阳倒下,由他来暂时代理厂长,等男人壮酒的项目上来后理顺了关系,再找个可靠的人来当厂长,这样他不但毫无风险,而且自己也是最大的受益者,没了刘阳,他就自己说的算,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来经营了。
马海彪对袁立笑着说:“镇长,我基本上可以看到半年后酒厂的前景,那就是年产精品白酒一千吨,年销售收入六百万元,上缴税收一百万,管理费三十万。”
袁立睁大眼睛看着马海彪:“真的这样吗?你不是给我宽心丸吃吧?”
马海彪说:“我现在才卖了几百箱男人壮酒,我们不但可以交上今年的管理费,而且还能完成今年税收指标,还能给你和陈书记每个人配辆好车,如果我们生产一千吨,你想想……”
袁立的悲伤一扫而去,他几乎就差说出这个刘阳倒下的可真是时候,但他还是绷住了脸说:“这个老刘啊,倒下的真不是时候啊。”
马海彪点点头,但他从袁立的脸上看了出来,刘阳已经被他抛弃了,刘阳倒下的真是时候,刘阳不但不能给他送一辆小汽车,更不能实现那些现在看来几乎就是天文数字的指标。
马海彪说:“镇长,我还要忙几天,那就是要把那几百箱男人壮酒处理出去,完了我就接手酒厂。”
袁立说:“好,我一会跟陈书记把今天的情况汇报一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马海彪马上离开袁立并不是他要忙他的工作,而是他受不了自己和袁立抖在大言不惭地说假话。他可以断定,刘阳一定是把那五百箱陈酒以不到一万块钱抵上管理费的事。刘思韵绝不像她的爸爸那样的糊涂。她赶紧回家就是要彻底了解情况,这也是刘思韵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的原因。
出了医院,在一家早餐店坐下,要了碗豆浆慢慢的喝起来,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件。这样他就完全可以断定,刘思韵已经知道自己家酒厂那值百万以上的陈酒,居然让马海彪用一万块钱弄下来。
刘思韵的车开的非常快,也是出事的原因之一,这样说来,自己不但是百万利益的获得者,而且也是刘思韵的死,刘阳倒下的罪魁祸首。但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是不知道的。
马海彪喝着豆浆,想着刘思韵光溜溜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他悲伤地闭上眼睛。如果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干上了刘思韵会怎么样?那样他就不能跟刘思韵分开睡了,而刘阳跟女儿打电话他也能听得到,也许事情就要复杂的多。
虽然一个漂亮的女孩香消玉殒,他有机会得到而放弃下来,但现在看来自己当初没干,而且压抑下,是多么的英明啊。如果干上了刘思韵,也许他们当时就要闹翻,刘思韵如果不死,那一切的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他为刘思韵死了惋惜,但人都是自私的,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他在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中安全着陆,说明自己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现在得到的就是他落魄后的后福。
他也该得到些自己该得到的了,不然他就活不下去了,他的心里有着刘思韵,他要给刘思韵立个碑,就说是一个朋友。刘家这父女俩可是给他送了百万元啊。
按照徐辉给他的价格,这六千瓶男人壮酒要卖出132万,刨除管理费和应该交的税收5万,给陈维新袁立每个人买辆不到15万的小汽车,给赵福坤10万,贺红梅2万,这样自己还能得到将近90万啊。他怎么能不感激刘阳和他的女儿刘思韵?他们一个死一个病他怎能不痛心?
但也正是他们一个死一个病,才成就他的好事。这个世界也许就是这样吧,一个站起来,而无数个倒下去。通过这普通而又不普通的老白干他站了起来,而真正是所有者却死了病了。
马海彪不能不唏嘘不已。但马海彪马上阻止自己的思想。他让自己好了,别在这上面算计了,这就是命,让他好好的活着而让刘思韵这个漂亮的女孩死去。这就是他们两人的两种命。
当天上午镇里开了党务会议,袁立通报了今天早晨发生的事件,为了不让酒厂处在疏于管理丧失现在的大好时机,他提议让乡镇企业办的马海彪代理酒厂的厂长,全面处理酒厂的工作。
会议一结束,于静波就给马海彪打了电话,而马海彪正跟于静梅在一起给白酒换商标。马海彪笑着说:“我的老领导,有什么吩咐啊?”
于静波笑嘻嘻地说:“你在干啥呢?”
马海彪看了一眼于静梅说:“我跟你你妹妹在一起。”
于静波以为是马海彪在开玩笑,就笑着说:“我可警告你,你干了我就干了,可别把我妹妹祸害了,人家还是处女,还要嫁个好男人的。”
马海彪实在不好意思,说:“看你,真是胡说八道,我真是跟小妹在一起呢。”他看了看于静梅。于静梅把姐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姐姐,现在真是成性,什么让人家干了,好没羞耻,居然把她也扯了进来。不过,姐姐如果真让马海彪干着,应该是很快活的事吧。虽然她不能让马海彪干,但她觉得一个女孩让这样的男人干了,不但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还是件值得夸耀的事。
于静波这才知道自己犯浑,也许是跟马海彪开玩笑开惯了:“真是对不起。其实我是在向你报喜的。现在你是酒厂的厂长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们姐俩啊。”
马海彪不再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我就是有酒,你想喝多少有多少。”
于静波说:“你可真行,你好好干啊。”
马海彪马上说:“主任,我还真的有事跟你请示。”
“说,什么事。”
“今天下午我们去趟县里的汽车公司。你帮我选两辆价格适中的汽车。”
“怎么,你发财了?那也不能选两辆啊,有我一辆是怎么的?”
于静波这样一说,马海彪还真不好意思,就说:“这没有我自己的,是给陈书记和袁镇长买的。”
“谁买的?”
于静波没明白。给镇领导配车是办公室的工作,这跟他一个乡镇企业办有什么关系?再说镇里哪有什么钱,还买两辆车?
马海彪笑着说:“现在说不清楚,这样吧,下午……”
买车可是她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工作范围,她马上说:“不行,我现在想见到你,你跟我说清楚。”
虽然于静波现在已经不是他的领导,但是在心里马海彪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领导,就说:“那这样,快到中午了,我们在一起吃个饭。”
谁料,于静波非要现在见马海彪:“我说我现在必须见到你。你给我躲什么?”
马海彪看着于静梅,无耐地说:“那就到我家来吧,我们在换商标呢。”
“就你是小妹两人吗?”
“我现在也没别人,我就一个手下,她去医院护理她妈妈了。”
“那我现在就过去。”于静波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她怎么也闹不明白,马海彪怎么就敢给两个主要领导买汽车,而且还都舍得价格不低的车。
马海彪眨眼间成了既有钱又有势的人物了,这多少让她心里你那么平衡。她也知道马海彪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可他也太快了。这才几天啊,那势头就大有超过她的意味。
连她这个办公室主任都没辆车,可马海彪居然一买就是两辆,真有他的。
气呼呼地见到马海彪和于静梅两个人在给白酒换商标,于静波说:“这酒可真的成全你了啊。让你这个乡镇企业办的主任马上就进入角色不说,而且还让你发了洋财。”
马海彪知道这是女人的嫉妒,就推了一下于静波的肩膀说:“我的老领导,我这干了些什么可都没瞒着你啊。别急,我敢保证,在三个月内,用我现在的酒厂的盈利,也给你买一辆你喜欢的小汽车,怎么样,我说话可说算数的。”
于静波看着马海彪,算他还懂事,可是她就不明白,这么多的钱是怎么来的?
“我问你这酒你到底卖了多少钱?”
马海彪不想跟于静波说真话,如果他说出这一瓶几块钱的酒,现在居然卖到二百二十块钱,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他笑着说:“领导,你知道这酒是刘厂长的积压了多年的产品,他就不想卖出去?只是他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我这可是动用了这些年来最宝贵的关系的,我不需要付出些代价吗?至于酒的价钱完全是他们凭着自己的面子随便要的,但有可能挣了几十万,我也不能自己要啊,镇长说是那么说,如果我真的弄到自己腰包,我不得犯毛病啊?”
于静波知道马海彪编起谎话不用现学,那是现成的,但她并不是不想让马海彪捞钱,而是自己也有点小心眼。
于静波看着马海彪那张喜气洋洋的脸,不得不佩服的说:“我过去还是低估你了。我觉得你这个小子真的十分阴险。”
马海彪打着哈哈说:“你可是我的领导,是跟着你学出来的。”
于静波认真地说:“好,下午我们就去县城看汽车去,我妹也去吧?你要好好的带我们玩玩。”
马海彪答应说:“那是没问题的喽。”
这些商标真要干几天,于静波看了看,说:“好了,你们别干了,等晚上下班我让食堂的人都过来帮你,你一个人给个百八十的你就图个轻松。”
马海彪点点头说:“好,那就让万飞飞把她的人给我来干这个。”
于静波小声说:“她们都来就怕你干不动。”
马海彪想回敬什么,但看到于静梅看着自己,就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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