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一个,你可要说话算数啊。”王胜利举杯说。
“王县长,你放心,这不是什么事儿。”
“那好,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咳,你还不知道我?”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那笔扶贫款的事儿?我都给你留下来了。”
“还是我的老领导了解我啊。”袁立感慨地说。
因为袁立的这个承诺,今天的事办得异常顺利,王副县长答应他,二天后就让他来办手续,当然,那个时候,袁立也得带上几箱男人壮酒。
和王胜利分了手,袁立的心里就有几分的郁闷。没想到,王胜利对男人壮酒这样重视,也这样喜欢,这让袁立无比惊讶,一个喜欢喝酒的人,自然是知道什么酒是好酒的。那就是说,过去的大肚川老白干真是好酒。
然而,现在的名字叫什么男人壮酒。这就跟他这个当镇长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袁立的心里觉得很有几分的委屈,就像自己养大了的女儿被别人领走了似的,他自己没得到什么不说,还让人家赚的钵满盆满。他自然是知道马海彪赚的钱远不止是买两辆汽车这么多。
就像一个丑姑娘怎么打扮也不可能是漂亮的女孩一样,袁立总觉得这事儿很是稀奇古怪。他找了几个县城的熟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男人壮酒如今在县城的名声很响,在东宁县,香山山庄的位置虽然偏,但那里无论是装潢,服务,人气,都是全县首屈一指的,香山山庄也一直引领着县城餐饮的潮流。
现在香山山庄突然出了一种酒,而这种酒外面却没得卖,最重要的是,这酒的品质还非常不错,有许多人在喝过一次后,指定要喝男人壮酒,这让县城的其他酒店无比尴尬,而喝到男人壮酒,也成了一件引以为荣的事,如果能在家中宴客时,摆上一瓶男人壮酒,那就更是倍有面子的事。
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整个县城寥寥无几,像王胜利这个常委副县长,为了袁立承诺的几箱男人壮酒,竟然也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可见要得到这酒是多么有难度。当然,脸皮厚的人,可以去趟香山山庄,点菜的时候多点几瓶男人壮酒,吃完饭后直接把酒带走。但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等事呢?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袁立找的那几个人熟人,无一例外的拜托他,无论如何得给他们带几瓶男人壮酒来,你是大肚川镇的镇长嘛,这样的事你都不能帮忙,那就是看不起人了。袁立无奈,只能苦笑着答应。他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说这酒其实自己并没有处置权,处置权在镇里的企业办主任手里?那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原本袁立在县里还有些事,但袁立决定暂时都拖一拖,他要立刻赶回去。现在他得仔细计算,要向马海彪要多少箱酒才行?当然,袁立不会白要,他会走财政,以镇政府的名义,向马海彪购买,但是如何向马海彪开口,让他有些为难,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要再一次打自己的嘴巴,而且这一次是自己亲自动的手。
赶到镇政府后,袁立才知道马海彪不在,去了侯家集村。对于侯家集村搞的那个豆制品厂,他知道一些,当时袁立只是笑了笑,马海彪只是游说,并没有付诸行动,他不会轻易说些下结论的话。特别是经过男人壮酒事件之后,他更是谨言慎行,就像一条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一样,不停的吐着蛇信,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袁立只好亲自给马海彪打电话,让马海彪立刻回到镇政府。
马海彪正在与侯家集村的会计核算着成本,袁让他马上回镇政府。马海彪开车马上回到镇政府。
“镇长,你找我?”
马海彪到袁立办公室时,发现袁立很少见的站在屋中央,来回的踱着步,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侯家集的豆腐厂搞得怎么样了?”袁立见到马海彪,久违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脸庞。
马海彪知道袁立把自己急急忙忙的叫回来,绝不是问这个问题。侯家集豆制品厂,在袁立的眼里不算什么,但袁立现在忽然这样问,马海彪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和托词。
“我先喝口水。”
“我来。”
袁立亲自给马海彪倒了一杯水,马海彪连忙接过后喝了,说:“真是渴死我了。”
“也不能这样不要命的干啊。”
马海彪说:“我是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的。”
“那你忙什么啊?”袁立笑着说。
“镇长,您叫我马上回来,我怎么能不急啊?”
“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个性。”袁立看着马海彪说。
既然是袁立提到了侯家集的豆制品厂,马海彪就说:“侯家集的豆制品厂让他们焕发了精神,人人都非常重视,目前正在建厂房,明后天村上就会派人去市里买设备。这样很快就会生产出产品了。”
袁立颇有几分恭维地说:“这些都是你指挥有方啊。”
“不,还应该说是侯寿山有魄力啊。没有他们大胆去做,我就是瞎想,那是没什么意义的。”
马海彪笑吟吟地看着袁立,袁立心想,这小年轻的,在自己跟前还是很谦卑的,但他在骨子里就反感特别聪明的人,这似乎是他一生难以改变的东西,正所谓武大郎开店——比我高的不要。就聪明的程度来说,马海彪不用说比自己高老多了,这让他无比的嫉妒。
但是,他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副手跟前表现的谦卑了。他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笑着说:“马镇长,有件事还真要求你,你可别不给我面子啊?”
马海彪知道袁立这是在整事,马上就说:“镇长,这可真是折煞我了,从工作上说,你是我的领导,从关系上说,你是我大哥,我们之间怎么还用这样的客气?”
“那我看就直说了?”
马海彪认真地看着袁立,心里在猜测着袁立到底想干什么。袁立说:“我知道,现在大肚川白酒,哦,现在叫男人壮酒,火了。这酒现在居然供不应求。好,这是个好事啊。我记得上次见你销酒的时候,好像搬了几十箱酒在办公室?”
马海彪看着袁立,他觉得很奇怪,袁立怎么还会问及这件事?党委会可是有决议,他是全权处置那些酒的,只要能收回今年的企管费就行,现在企管费已经收回来了,不但把企业管理费完全交上去了,而且还给领导配置了专车,剩下的这些酒可以说是自己的。袁立问这个到底要干什么?
这酒是火了,但当初这酒可是陈年的库底子,是没人要的东西。
马海彪看着袁立,心里一凌,但他不动声色地说:“是的,当时的酒总共是五百三十七箱,香山山庄只要五百箱,我想反正企管费也收回来,也没必要再为了几十箱又去找个买家,干脆就准备留下来自己慢慢喝。袁镇长,到底怎么了?”
袁立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那些酒既然都已经卖出去了,而且大肚川……哦,男人壮酒也有了很不错的前景,这是个大好事,党委会上的决议也是不能改变的,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多心。”说到这里,袁立停了一下,就大胆地说,“小马,那些酒你能卖些给镇里么?”
袁立可以说是鼓起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原本他是领导,马海彪是下属,完全可以把这个当成指示,但在马海彪面前,他有些心虚,而他的心虚,完全又是他自己造成的。
马海彪看着袁立,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袁立竟然会向自己要男人壮酒。看来袁立想喝男人壮酒,也是很难的。
马海彪笑了笑说:“镇长,镇里要用酒,直接到我那里去拿就是,要多少,我给你送来。”
袁立马上显得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那可不行,党委会已经都有决议了,男人壮酒的由你完全负责处置,镇里要用酒,当然得付钱,你写个条子,我签字。
“镇长,当初卖酒就是为了今年的企管费,现在企管费已经收到,镇里再付钱,那不是为难我么?何况陈书记已经拿走了十箱。”
袁立先了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他的脸上笑的非常灿烂,就像是自己得到了需要的宝贝,他说:“书记也拿了十箱?是你给他的,还是他主动要的?要钱了没有?”
马海彪说:“是陈书记自己拿的,是送给什么朋友和领导吧。我怎么能要领导的钱?”
“嗯,很好,很不错。那好,我就沾你的光了,说实话,现在县里的领导都很喜欢我们镇的男人壮酒,他们张口管我要酒,你说我怎么办?也许就你手里还有点,我不找你我找谁去。”
“袁镇长,这就对了。”
马海彪对这些酒的处理,怎么也不能要钱,甚至还将陈维新抬了出来,上个周末,陈维新说还要点酒,马海彪就和姚广伟一起搬了十箱男人壮酒到他的车上,让他带回县城。
马海彪的办公室原本有三十四箱原封不动的男人壮酒,另外还有一箱开动了过的,他拿了两瓶给陈维新当酒名的提字费外,就只是自己喝了两瓶,此外的三十四箱,上次侯寿山来,他搬了四箱。后来马海彪又送了五箱给侯奎,当再送给陈维新十箱之后,就只剩下这十五箱了。
而再搬给袁立十箱酒之后,马海彪就只剩下五箱了。
“我现在就叫人搬到您的车上。”
“真是谢谢啊。”
“袁镇长,你这样说,我可要难受死了。”
袁立亲切地拍了一下马海彪的肩膀说:“那就搬到我的车上吧。对了,那车开起来真好,一点声音都没有。”
马海彪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贺红梅看到马海彪在看着那些酒,就问:“这酒怎么了?”
马海彪苦笑着说:“袁镇长要十箱酒,我这里可没多少了。”看到那些酒慢慢的都被蚕食,贺红梅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留少了?这酒当初都是积压的东西,现在成了香饽饽了。”
马海彪说:“这都是徐总的宣传到位,而且这酒也真是好喝。看来我们要加足马力生产了。”
马海彪边说边搬酒,送到袁立的车里,这时于静波走了过来:“海彪,你这是干什么啊?”
马海彪笑着说:“袁镇长要几箱酒,我给他搬下来。”
于静波走到马海彪的跟前说:“那你找个人啊,也不能你自己来干这个。”
“我年轻力壮的,怎么不能干这个?”
于静波看着四周没人,就小声说:“你什么都能干。”
马海彪也也低嗓门说:“干你最能干。怎么,想不想?”
“现在啊?”
“现在到车里?”
“滚你的吧,等着吧。”于静波甩着漂亮的长发进了大楼。马海彪心里一笑。
于静波马上又走回来说:“袁镇长要这些酒干什么?”
马海彪说:“那我怎么知道?”
“你没问问?”
马海彪说:“要问你自己去问。反正你也有机会跟他单独在一起。”
于静波看着马海彪,脸上严肃地说:“你什么意思?”
马海彪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说:“我说的是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当然有机会跟镇长单独在一起汇报工作,自然有机会问一下,可我觉得这是个人的事儿,用不着问的。”
于静波看着马海彪,眼睛剜着马海彪:“等我有时间收拾你。”说着又离开了。
马海彪回到办公室,就给袁立打来电话,告诉他十箱男人壮酒已经搬到他的车上了,袁立得到那些酒后,几乎是心花怒放,就对马海彪说:“海彪,这酒现在是大受欢迎啊。你准备什么时候继续生产啊?”
马海彪说:“也许就这几天就开工。”
“好,这可是我们镇的经济增长点啊。”
马海彪说:“估计一年有个千万的销售收入是没问题的。”
袁立高兴地说:“那我这个镇长就好当了。”袁立说着就挂了电话,
马海彪坐了下来。酒厂生产的事现在成了头等大事,他必须认真地思考一下生产的问题。酒厂的酒窖已经被封存,那里还有几百吨十年陈酿的原封不动的老酒,现在就等着勾兑后慢慢的推向市场。打着男人壮酒的名义,仍然会在市场上占有相当的分量。现在最主要的是,生产后能不能继续酿造出这样品质的白酒。这就是个纯技术的问题了。
刘阳成了废人,漂亮年轻的刘思韵死了,却把他推到了高峰。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此消彼长,没有刘阳父女的败落,就没有他马海彪的成功。如果不是借助这个酒的势头,他就是拼死命,也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时势造英雄,对马海彪来说,他认识了赵福坤,而赵福坤又介绍他认识了徐辉,这些都是他个人的时势,于是才成就了现在的马海彪。但他也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于静梅又来了电话说:“闫厂长到了,你什么时候来啊?”
马海彪马上说:“我现在就去。”
马海彪开车去了酒厂,看到于静梅在门口站着,今天的于静梅显得更加的精神,也许是在酒厂看到了希望。在一个效益好的企业当销售科长,那可是难得的位置,于静梅早看到了希望,也对马海彪就更加的感激,只是觉得马海彪对她冷一阵热一阵,昨天她高高兴兴地洗了干净等着马海彪,可马海彪却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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