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飘红 42（2 / 2）

很快《明天会更好》的音乐就流了出来。马海彪立刻怔住了。这不是去年他喝陈芸分手时，他们在东宁县的歌厅里唱的歌吗？现在陈芸唱起这首歌，就是让他知道，她并没有忘记过去他们的交往和感情吗？

那一阵熟悉的歌声让马海彪的心震颤着。时隔一年，可他们两人的变化居然是这样大，他已经当上了镇长，而陈芸却心甘情愿地在这南国的大都市里用自己的色相挣着大钱。

也许这就是个别女人所追求的吧，他到了广州，看到真有很多来自北方的漂亮女孩，在这里操持着这样的生意。

笑贫不笑娼，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一个富有创意的和大胆的时代。马海彪的心被陈芸的歌声感染着，如果不是被自己的理智控制着，他早就闯到陈芸的跟前，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歌声停止后，有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也许他们开始干那事，也就是说陈芸被那张华玩弄着，这就是他那之间的生意，马海彪让自己必须冷静。

马海彪听到一阵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陈芸说话的声音，陈芸说：“你在包间躺着吧，我出去透透气，让你折腾死了。”

果然这样，其实也是必然是这样的。陈芸在里面做了什么不需要想也是知道的。马海彪看到陈芸从里面的包间走出来，他赶紧迎上去。陈芸指了一下楼上，意思是他们到楼上找个地方说话。

马海彪领会了陈芸的意思，马上上了楼，陈芸跟在马海彪的后面走进电梯，马海彪猛地拉过身后的陈芸就想亲吻，陈芸拦住说：“现在可别亲我，弄你一嘴口红可热闹了。”

“陈芸……我……我想你。”

电梯的门开了，上来一些漂亮十足而又风骚十足的漂亮女孩。陈芸说：“我们都过道上去吧，你说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陈芸先走出电梯，来到走廊的过道，马海彪知道他们没几分钟说话的时间，他长话短说地对陈芸说：“我们大肚川现在发展养殖生猪事业发展的非常火热，就是想把生猪的销售卖到广州来。我今天本来是跟在张华的后面，看看是不是有机会接近他的，可是……没想到的是……”

陈芸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不能在这里时间长，但我是知道了。这样，你等我电话。我今天就跟张华说说这个事儿。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他这个处长管的就是这样的事。”

“那就好说，我走了。”

陈芸赶紧离开了马海彪，马海彪等陈芸走了一会，才下了楼。

在包房里又呆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陈芸跟张华走出包间，下了电梯。在下电梯之前，陈芸故意大声说：“我们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还有别的应酬，张主任，我说的话你可要当真啊，我们家乡的事情可就拜托您了啊。”

张华说：“你让我这样舒服，我怎么能不帮你办点事儿？这样，让你家乡来的人明天到办公室找我吧。”

陈芸故意度回头看了一眼说：“我们没拉下什么地方吧？”

张华十分流氓地说：“就是把我射出的东西落下了。”

“真是丢人。”

两个说着就进了电梯不见了。

马海彪想，这是陈芸已经跟张华说了这件事，这样就等于说明天他就可以去找张华了。

果然，第二天马海彪来到张华办公室的时候，张华笑着说：“你是大肚川来的马海彪？啊，真是有意思，好，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不就是猪肉的事情吗？好说，好说。”

有了陈芸这样的特殊关系，马海彪与张华谈得很顺利。在张华的办公室，张华挡住了许多来办事的人，只允许马海彪自己在他的办公室谈工作。这样对马海彪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殊荣，因为昨天他看到张华的办公室简直是市场一般。

“张主任，谢谢你。”

“咱们还客气啥？你有什么资料给我看看。哎，对了，许多人都说你们免费品尝你们的猪肉，说的真是非常不一般的好吃啊。”

马海彪笑着说：“是啊，我们的猪肉就是好吃的。不然也不敢卖到广州来。”

“嗯，你们真是有气魄啊。你是大肚川镇的镇长？”

“是的。”

“很年轻啊。也真是能干。”

张华开始喜欢上这个年轻人。马海彪觉得如果抛开张华保养了陈芸，张华还是不错的。不过，陈芸给一个男人当情人，毕竟比让无数个男人玩着还要好些。

“张主任，你看看这些东西。”

马海彪来之前准备了一次资料和照片，大肚川养殖场的规模和猪的检验报告疫苗注射情况。当然，他们的介绍信也是必不可少的，张华对这样的东西当然是非常熟悉的，他笑着对马海彪说：“对不起啊，我是慢待你们了。”

马海彪马上说：“哪里的话，我们还是有缘。”

马海彪暗指的是陈芸，张华会意地笑了笑。张华告诉他们，可以接收大肚川的生猪，只要质量合格，有多少要多少。价格比市肉联厂高出百分之三十，但有一个条件，大肚川必须把生猪送到他指定的地点，猪到付钱，一分都不少。

马海彪说：“价格还能再向上调点么？现在铁路部门的运输很繁忙，特别是南下的，而要用货运送猪的话，成本就会增加，我们这也是为了给改革开放添砖加瓦嘛。”

马海彪对至今为止的一切都感觉到满意，事情的顺利超出了他的想像，早知道这样，去年就应该来趟广东。当然，这次主要是借了陈芸出现的机会。

“这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张华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的生猪都是自繁自养，饲料也是自己生产，肉质非常好，报告你也看到了，没得说。而且我们的生猪都是农户一家一家饲养的，中国的农民太苦了。”

马海彪原本对价格也很满意，但就在他准备要同意的时候，却听到旁边的房间内也在谈供应生猪的事，那边的双方应该比较熟，比较比他们的高出百分之十五。

“好吧，我可以再给你加价百分之十，这已经是我的最大权限了。”张华也许被马海彪的最后一句话感动了，同意加价。

“不能加百分之十五吗？”马海彪嘀咕道。

“那得找我们的主管市长了，这可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啊，关乎百姓生计的大事，需要市长做主才是啊。”张华看着马海彪，字字说是实在。

马海彪想了想说：“我怎么才能见到你们的副市长？”

“那我怎么知道？这就看你的本事了。你的本事够大的啊。”

张华摇摇头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偷偷养的一个漂亮的，居然是这个小子的手下，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啊。自己做的丑事，居然被人发现。不过，那陈芸真是让他喜欢，他现在为了陈芸花了不少钱，现在缺的就是钱啊。

马海彪知道这样包养女人的官员，都是需要大笔资金的，现在基本上初战告捷，给张华甩个十万二十万的也是值得的，如果张华能在市长那里通融一下，这涨价的钱，就让大肚川有个好效益啊。

马海彪笑着说：“张主任，我就不管什么市长不市长了。这样，晚上我们出去喝茶，吃点宵夜怎么样？”

“这个……还是免了吧。嗯……我是说……”

马海彪听出了张华的意思，就说：“那这样，晚上我在九龙茶座等您。”

“那好吧。”

马海彪跟张华定下来晚上的事，就赶紧回到宾馆，本想跟侯小丽解释一下，可房间里根本就没人，刚想给侯小丽打电话，就看到床上有张纸条，马海彪一看，才知道自己是冷落了这个丫头，这丫头生气先回去了。他也没时间解释什么，赶紧让潘道义准备二十万的银行卡，又偷偷的给陈芸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意思，陈芸笑着说：“你又让我给你整这个。好吧，我狠狠的勒他，让他不接受你的钱都不行。”

说着陈芸就放下电话给张华打电话：“张大哥，你说怎么办吧？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张华现在正需要陈芸的时候，那迷人的样子让他一夜都离不开，他马上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芸说：“我妈妈病了，要我回家护理。可是我舍不得你，那也没什么办法。”

张华说：“你回去有什么用？这样吧，我给你点钱，你就寄给家人，让他们在家找人护理吧。”

“可是，我怎么好意思总要你的钱啊。”

“没什么。刚好刚才有人送钱给我，那我就……”

陈芸说：“那我就等你好了。”

张华说：“那这样，今天晚上你家乡的那个镇长要请我们喝茶，你也到场吧，他给我的钱，你就拿着吧。”

陈芸嘻嘻一下说：“反正也是单位的钱，可是，他是不是要你办事啊，如果为难你的话，我就不要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现在是市场经济，他涨些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就等你电话吧。”

陈芸给张华打完了电话，马上就把消息报告给马海彪，马海彪笑着说：“你这个卧底真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啊。”

“那就晚上见吧。”

一切都像安排好的似的，马海彪请求的价格在张华那里已经不是什么问题。马海彪提出的各种报告和证明文件还有照片，也确实证明了大肚川的生猪质量比其他的地方要强，就同意了按照最高价格收购大肚川的生猪。

马海彪马上说：“那可见太谢谢。这是点小意思，张主任，您就……”

张华笑着说：“看你，真是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宝贝，这就归你了。”

当着马海彪的面陈芸亲了一下张华说：“你真是个好男人。”

马海彪受不了这样，就说：“那就这样，我先告辞，你们就慢慢在这里聊。”

陈芸也不能表现出太热情，张华说：“好，你就忙你的。”

马海彪还是高兴的，不要小看这百分之十五，一头猪原来的收购价是三块五一斤，一头猪在六百元，百分之十五是多少？九十元？一万头呢？每个月一万头呢？一个月就是近百万啊，这二十万花的值得啊，何况又是落在陈芸的腰包，这就当他给陈芸送礼了。

马海彪回到住的宾馆就给霍大伟打电话。接到马海彪从广州打来的电话，霍大伟也是欣喜若狂，广州给的价格比市肉联厂的收购价高百分之四十五，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相当于卖一头猪给广州，比卖两头给市肉联厂赚的还要多。

“合同已经签了？好，等你们回来再开个庆功会。”

霍大伟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算的数与潘道义又不同，潘道义只算赢利，而霍大伟算的是经济账。去年大肚川在全县经济排名由末位一举跃升到中间，今年这个合同一签，凭着大肚川的十几万头猪，大肚川的经济指标将出现在全县前五之列，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霍大伟已经好像能看到书记和县长勉励自己的情境。

放下电话，霍大伟久久不能平静，点了根烟，夹烟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今年养殖场的赢利将超过三百万，甚至达到五百万也不是问题，而全乡农户的年收入会增加多少？整个大肚川的经济会因此而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每次下村的时候，霍大伟都感慨，路不好走，今年，要干另外一件大事就是修路，不但要把大路修好，每个村都要修柏油马路。

一根烟几乎没抽几口就燃完了，烟头快烫到手指时，霍大伟才从自己的规划中回过神来，掐灭烟，他抓起电话打给了陆兵。

“县长，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海彪镇长去了广州联系生猪销售，广州那边的收购价格很高，比市肉联厂的价格高出了百分之四十五。光这一项，今年我估计大肚川养殖场的利润就要多出三百万元。”霍大伟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笑眯眯的说。

“三百万元？”陆兵一惊，整个人马上就被这个数字吸引住了。

“这还是我保守的数字，一头猪卖给市肉联厂平均六百元，多百分之四十五，就是……，我的亲娘哟，一头猪广州收购价八百多？今年全乡出栏生猪在二十万头以上，这……这不是三百多万，应该是三千多万。”

霍大伟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他还真没算对，其实广州那对一斤肉的价格只不过提高了一块多钱，现在市面上一斤猪肉五元，而广州给的生猪收购价也是五元，当然，这是运到广州市肉联厂价格，还得扣除运输成本。

“霍大伟，你喝酒喝糊涂了？三千多万？你知道全县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吗？”

刚才陆兵原本还高兴了一超但听到这个越来越离谱的数字，气的把电话一挂，霍大伟这小子看来是喝多了说酒话。

但霍大伟报出的那个数字却在陆兵的心中生了根，并且迅速发芽，第二天整个一天都心神不宁。快下班的时候，他给郭凯敏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在书记办公室碰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