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接下他的话:“然而,不是。”
“不是。”棠溪沉声继续我的话,“在人间一处峡谷遭遇了魔族的伏击。其实要本君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险境,只是因为有天镜,这之前的征战对于天界都太容易了,猝然遭遇,措手不及……”
虽然明显是多此一问,我还是忍不住:“你呢?逃出来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仙君白了我一眼:“逃什么逃?本君根本就没去。”
我不禁咋舌:“……你连作战也翘?”我很庆幸仙君躲过一劫,但也很担心:他这么任性,等天帝从战事中腾出手来不收拾死他才怪。
棠溪恨恨的咬牙:“本君做正事时还是有点勤勉的!你们为何都不相信本君呢?”
“我们?除了我还有谁?”我皱着眉头问道。
“本君彼时的同僚。他们对天镜的占卜一向深信,本君倒一直不太拿她当回事,有时候本君故意不理会天镜的判断,由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大多时候居然殊途同归。”他说得一脸郁闷,可见完全不以与神女不谋而合为荣。
“只有这一次,本君的设想与天镜的卦辞相去甚远。本君在下界行走时,见过那个峡谷。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一战会很凶险,便劝说众人不去。奈何他们更相信天镜一些,直到出征之前也无人转念,那就没辙啦。”
我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解道:“可是仙君如果知道没有胜算,不可能还眼见同僚涉险啊。”
仙君老怀安慰道:“还是你更了解本君高贵的品格啊!不像那些糊涂虫,皆说本君若是想躲懒,只管直言,他们会替我把事办了。还是你好,没有白疼你。”
仙君说着话,还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把他的手拿到一边:倒不是介意,只是我没这个脸。要不是知道后来的结局,我和仙君同僚们的想法肯定毫无两样。他的的确确是白疼我了……要是他疼过的话。
棠溪装模作样的抹了抹并不湿润的眼眶,继续道:“就为了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本君假传了一道诏令,把看守天帝宝库的一支精锐骗了出来赶去救援,勉勉强强算是及时到场,挡住一支魔族战队,免得天界落得个腹背受敌。”
“假传诏书!?”我惊了,他是真大胆。
棠溪耸耸肩:“若是全军覆没,天帝是有心情担心宝库里东西失窃?还是有空责罚本君?不过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仍然许多古时的仙人都在那个峡谷消逝了……”他有些怅然地望着破败的屋顶,长长的叹息道:“许许多多那时候认识的人啊!”
“仙君……”
我为他心里难受,却也知道经过这千百载年岁他早已看淡,任何劝解都是画蛇添足而已。想至此处,忍不住一股酸涩涌上鼻尖。
棠溪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扑过来,手掌盖上我的双眼,只差跪下:“祖宗你可千万别!我可没时间陪你再来一回了……”
“嗯?”我把他的手拿开,“没时间?”
他随意挥挥手:“我只是说,不想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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