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时,他常在夜晚撑着困倦的眼皮蜷缩在暗夜拥抱的角落,警醒的盯着在床上酣然入眠的安琪,惧怕她也同其他人类一样会在夜间异变。可她总是在入睡之前检查好门窗是否上锁,并且仔细的拉上窗帘,他有时还能看见晨起后的安琪冲他狡黠的眨眼,却并不明了其中的意义。她的作息并不怎么稳定,经常是临近十点才起床,夜半工作到一两点钟才会睡下。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安琪开始在下午时摆上一桌点心一类的东西,拿着小型笔记本,坐在他对面听他断断续续毫无章法的讲述自己的过往和曾经,有时停下纠正他朦胧的感官,有时却因他不习惯的词语而发笑。
烘焙曲奇和薄饼的香气与午后的懒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刑天刖的嗅觉神经,夏日午后桑树上聒噪的蝉鸣和时不时响起的压抑低笑震颤着他的耳膜,那些罕见而美好的东西盘旋徘徊在他四周隔绝世界的水母罩中,冲击着他枯燥疲乏的大脑,像鹰隼的利爪紧抓心脏,令他失声难言。
他只能抱膝蜷缩在靠背椅中,睁着一双瘦弱而空洞的大眼盯着对面的女人,对着她笑弯的嘴角怔楞出神。他想吞噬她看起来美味至极的笑容,他也想将全世界的石心打磨雕琢,送到她面前。
那些感觉是什么,又应该,怎么形容呢。
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几乎废用的语言系统半点作用也起不到,那些支吾着的破碎句子连表达基本的意思都有困难,更不消说向她传达自己冲击脑髓的悸动。他内心的焦虑在这种困兽般的挣动中日益上涨,躁狂的欲/望剧烈影响了他的身体状况,他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夜晚也不再能够安然入睡,枯瘦的身体燥热无比,胸腔中倒梨型的脏器四腔内,连血液都融杂着她的名字。
他仍旧夜夜偷入她的屋内,可目的却发生了质变。他嗫喏着干涩的唇瓣守在她床畔,长久地盯视的目光中是苦涩的贪婪和狂热的爱恋,枯枝般的指尖震颤着拂过她的发梢,佝偻着的瘦长身形看上去比他口中所说的人类更加神似怪物。他不再在乎她是否会在月光下异变长毛,他甚至生出一种可怕的臆想,恍然间看到自己跪伏在地上亲吻她的脚背,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大脑。
他在不明所以的欲/望中徘徊往来,为体内蕴藏的疯狂而驱动。他什么都不会,只能直白的表达自己。
所以当急的要哭出来的安琪在警察局接回满身石屑泥土的刑天刖时,他却抬起脏兮兮的手指,小心的将一块指节大小的晶钻原石搁在她手心,枯瘦苍白的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轻搁在她唇上,小心的【嘘】了一声。他的面部肌肉因过度疲劳而痉挛,裤管下瘦弱的双腿微抖,可他却好像丝毫感受不到一般开心的握住她的手掌,巨大的眼球不安的四望一眼,轻伏在安琪耳边神经质的笑了两声。
“给…给腻…我海…还有…抖给你…”
这一回,安琪是真的哭了出来。
他因这忽然间的泪水而手足无措起来,不仅仅是心情上,他是真的手足无措了一阵,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到最后竟然将口袋里的石英云母钻石猫眼祖母绿一股脑的全倒在安琪怀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连人带石头一口气塞到怀里,用力的拥紧着,试图用死尸般冰冷的身体“温暖”安琪,明明已经累到几乎倒下,却还是小心的试图将她托起,哄她开心。
她又因他笨拙的动作破涕为笑,他就认定了这个法子管用,像一直学着她的样子适应这个世界一样,一遍又一遍的企图用这种方式取悦她,完全不顾自己几乎跌破红线的身体状况。
最后,还是安琪搀他回的家。
他一直都无法完美的表达自己的念头和欲望,可说到底,那份可怕的贪欲即使不透过语言也仍旧能够顺畅的流露出来。他从蹲守在安琪房间阴暗的角落到侵占她床榻的一侧分享她的体温,从在矮桌对面对她的进食长久盯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