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格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就嚷嚷着要回家。他在这里没有朋友,怀卓又是如此之忙,他连个说心里话的对象都没有。自从那日杨如音走后,他再没见过她,往后也不曾见过。对于荣格来说,这一个星期的城市生活带给他的只是一场惊奇的体验。他和怀卓不一样,年少的怀卓把这一切当成了必须学习的课程。她克服了穿着短裙露大腿的羞涩感,征服了踩着高根鞋硌脚不适感,抛弃了无缘无故产生恐惧感,最终成长为有资格在这个城市生活,并过的很好的人。
荣格回去的前一晚,怀卓带他去了一家西餐厅。两人点了一份牛排,一碟法国鹅肝,一盘三文鱼刺身,外加一瓶红酒。尽管之前从没见过,从没体验过,华荣格还是很好的适应了这陌生的味道。尝刺身时,那鲜美的味道却让他想起了村里人自制的鱼生,那鱼是从山隙间的小河里捉来的,没有土腥味。他们吃的时候不放任何调料,夹一片浸在油里,取出放进嘴里快速咀嚼。但只尝出浓郁的油腻味,这之后,他不再因好奇而胡乱尝试未知事物。
怀卓曾取笑他,说他胆小怕事,胸无大志。实际上,忍的了终身的孤独也属难得。
弟弟走后,怀卓重新投入工作,不知道杨如音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工作量平白无故的多了起夹,其中不乏前一天堆积下来的,那些本可以一天之内解决。
忙里偷闲时,怀卓让她去倒一杯白开水——自从胃病开始找上她后,她就尽管避免喝咖啡,保持饮食规律。关思度这个近在咫尺的例子提醒了她,没了健康,就只剩和死神赛跑的时间。因此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坐到这位子上,公司日常的琐碎业务根本不用她操心。她对杨如音心怀愧疚,才不揭穿她。
“要是你真的待不下去,”怀卓对端水进来的杨如音说,“我不会留你。”
如音惨白了脸,放下杯子时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对不起。”她嗫嚅道,没等回复就走了出去。
怀卓想起前几天父亲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便翻了下日历,这才发觉快十二月份了。年底总的来说会比平时忙碌,等她真正安排好工作回到村里,已经快过年。和往年一样,春节前,和怀卓同年代的那群打工者们纷纷从外地回来,这些人大多单身,外出这几年染上了浓重的风尘气。他们喜欢聚一起抽烟喝酒,谈天说地。他们大多语出污秽,目光肆无忌惮。
而和往年不一样,这回他们带回了新的潮流:五颜六色的烟花爆炸头。这类发型夸张可笑,毫无美感,最初是从东部沿海开始流行,随后传播甚广,对象多是青年人。这类发型或刘海拉直盖住双眼,或头发膨胀像朵绵花糖,或二者同在。和他们相比,怀卓那栗色的长卷发实在正常的不得了。
那些上了年轻的老人被自家的孙儿辈气的不行,纷纷扬言要拿个电堆子把他们剃成光头,更有甚者直接把人赶出了家门。头几天,村里乱成了一锅粥。但当怀卓回来时,村中多数人家表面上已经恢复平静,也没人会指责她——虽然她是村里第一个染发的人。她选择了半夜归家,对村子的反常毫无察觉。
第10章第十章
为了在理想的时间归来,怀卓细心的规划时间。什么时候出发以避开高峰期,在每个镇子上停留多长时间用以解决饥饿,最后又留出多少分钟以调整时间误差。总之,当她回到华溪村时,只有少数几家人的门前亮着灯。夜如浓墨,星辰惨淡。虫儿齐鸣,大黄狗听见汽车引擎声后放声吼叫,远处传来了一个模糊的喝止声。村子再次陷入沉睡。
怀卓下车时只觉得温度比白日里又降了一个度,她竖起大衣领子抵御山间的风,脸容疲惫,嘴唇一片青紫。她想起小时候,冬季时,不知那天早晨,她心血来潮的跑到田陇边,那里野草遍生,还是绿的,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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