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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拷着粗大的铁链子。

吴正芳傻愣愣的,足足用了一天才消化这个事实,她先是无法接受,心理崩溃大哭大叫,捉着老太太的裤角苦苦哀求,她要考试!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她拼命挣动铁链子,老太太喂狗一样把稀粥倒在瓦盆里,冷漠地看着她。新买来的媳妇大多都是这样苦恼,但没关系,饿两天打磨棱角就知道错了,生了孩子就不会跑了,身为人母怎么忍心抛下孩子。很多人都是这样走过来。

吴正芳拒绝吃喝,所在角落里警惕地打量周围。那两个相貌丑陋、嘴巴恶臭的恶汉每天都会来使用他们的商品,按住她的手脚,轮流在她身上挺动。

她真疼啊,却有一把硬骨头,又踢又打不肯服软,反抗的太厉害当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招来的是谩骂和毒打,为了给她一个教训,专往她柔软的地方踢踹,肚腹被踢中了几脚,她失去力气,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耳边是大大咧咧的骂声,可她甚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求饶没用,她找了块石头一点一点打磨铁链,那链子太厚重,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链子上只有一道轻微的擦痕。她急得往手腕上砸,满手是血呜呜哭泣。不知过了多久,高考结束出榜,寝室六个人,一人缺席,四人考上一本,还有一个上了三本,但学费颇高,最后辍学不读在家里帮忙照看生意。

缺席的吴正芳依然在窑洞里,她还穿着来时的衣服,身上臭不可闻,小腹已渐渐隆起。老太太喜不自胜,拿来干净衣服,吴正芳有多远扔出多远,换什么衣服,就这么脏着,才能被少欺负几次。

肚子越来越大,她当然知道代表了什么。吴正芳举起石头,无数次想对着脖子或者肚子砸下去,一了百了,可她望着窑洞外的一小片蓝天白云,清风徐徐吹着小草,难道真的就这么服输认命吗。死是最容易的,难的是活着,要么站起来,要么草草结束一生。她才十八岁,就这么客死异乡了吗?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又是谁害的她,她的父母,甚至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吴正芳冷静下来,孩子是个契机,也许有了孩子就会放了她。她终于学会了收敛,吵闹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只会挨打挨骂让人以为她野性难驯,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窑洞里,连门都不能出。于是假意顺服,做出低头服软的模样,被观察了一个月,又是在孕期,她被放了出来,穿着麻布衣衫走出窑洞,吴正芳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

离开?谈何容易。

四周绿色莽苍,十万大山连绵不绝,入目皆是山石和浓绿,除了天空和山峰再也没有别的风景,延向视野的极致,长的、远的没有尽头。

整个村子坑瀣一气,都在帮忙看守外面买来的媳妇,总有人形影不离跟在她身边。离家千里来到这个地方,民风民俗全部不同,语言更是不通,只能凭着手势交流。那么多寂寞和漫长的时间,她很少和外界说话,只是默背默写所有记得的古诗词,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自己给自己出数学题。

她早晚有一天会出去,一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学的只是一点儿也不能忘,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些可以稍微带来一些慰藉。好像她还坐在光明敞亮的教室里。

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那天他们高兴极了,吴正芳趁机求情,孩子也生了,她能走了吗,答案是一记白眼和被反锁在屋里。于是她不再打草惊蛇,这户人家得了新生儿对她放松了看管。那是她第一次逃跑,这段时间以来,做农活的时候她也在不动声色地分辨这里的地形,但效果甚微,这里的山村连路都很少有,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盘山小径。沿着道路逃跑固然可以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同时也是最危险最容易被抓到的。她远远地沿着小径跑上山头,拨开半人高的野草,沿着山路的方向狂奔。

身后很快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和狗吠声,穷山恶水出刁民,连狗都比外面的凶,吴正芳喘着粗气,躲在隐蔽的山坡下面不敢再做出动静,骂骂咧咧的声音响在耳边,还是被抓了回去。商品没有人权,没人顾及她是孩子的母亲,又是刚刚生产,扔在窑洞里便是一顿毒打。

无论是生活快乐,还是行尸走肉,时间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消耗着她日渐稀薄的生命力。她记不清自己跑过多少次,甚至不是从同一户人家。跑的次数多了,硬骨头的恶名传遍了这个不大的村子,不识抬举,进了村生了孩子还不肯好好过日子,赔钱货!这在村里是很恶劣的名声。

老头老太太也曾好言相劝过,孩子都有了就认了吧,硬骨头答应的好好的,做小伏低认真帮忙做事,一眼看不到便又跑了,白眼狼。在又生了一个孩子后,老头老太太觉得野媳妇太难看管,命苦,没买到乖媳妇,孩子已经有了,生孩子的人还有什么用?要不要没什么区别,但又是真金白眼买来的,哪儿能就这么简单放了她,于是转手卖给别家。

都知道硬骨头不通人性,降不服,养不熟,也不愿意好好过日子。别人也在她身上图什么,就图个孩子,对待一个容易也不需要太客气。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只觉得前路漫漫没有尽头。

什么是地狱,这就是了吧。

绝望、愤怒、不甘、怨怼,这些负面情绪日日夜夜纠缠她,足以杀死一个人。她变得偏激而麻木,我真的尽力了,我可能已吃过世间所有的苦,遭了世间所有的罪,什么时候才能被放过?她有时候会怨恨命运,恶毒地想还能不能好了,老天爷啊换个人行不行,就逮住我一个人折磨了是吗?

她的最后一任丈夫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没爹没娘家就一亩地,在贫穷的村里也属于破落户。虽然野媳妇几经转手,不知被使用过多少次,在男多女少的村庄里,也不见得可以轮上他。之所以价格便宜可以成全他的一桩美事,是因为硬骨头不健康了。

骨头太硬,跑一次挨一次打,还是屡打不改,日以继日,她终于被失手打断了腿。山沟里医疗条件不达标,随便糊了点草药,没什么效果,伤口腐烂流脓,散出一股恶臭,烂到露出骨头。可能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硬骨头变成了疯骨头,前段时间发癫,破口大骂全村,叫得声嘶力竭,凶得很,吵得人没法睡觉。那户人家拿了木棍教训她,硬骨头趁机搂住那人的头,一口咬下来半边耳朵,她一边吃一边笑,像地狱出来的恶鬼。那人流了半脸血,她被扇了几个耳光,耳廓流血,她仰天狂笑,舌头被剪下来半截。

好在人还没死,人还能生。老光棍只要孩子,不嫌人臭。

最后一次怀孕,是她最后一次逃跑。

老光棍花了钱,监管很严,一心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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