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者从善如流,但是目光却越过了尚寒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那面巨大的白板上,那里有他曾经梳理过的关系图。
繁琐而细密的黑色线条,历经了尘封的岁月,居然还依旧清晰可将,就像是那中间的小小问号,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将问题说出口了。
奇怪,不过是当年处心积虑的一个局,五年了,尚寒还留着做什么?
时间会为你沉淀下来一些东西,但很多时候,他却选择要用一种相反的方式来进行证明,他会在你确信自己几乎一无所获时蹦出来,纵情高歌一般地阐述其行径,而你却只有落座在观众席上默默静候的份。
墨羽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他带过的主角实在是太多,便并不觉得尚寒有什么特殊了。
可就像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不对等关系一般,年复一年,那个三尺之上的老师已经丢弃了所有的,默默无闻的学生的名讳,可当那些长大成人的孩子在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的时候,却是怎么也忘不了那个讲台上的女人在执书转身时,残留在朱红色指甲油上的粉笔屑。
所以说,尚寒,是忘不了墨羽的。
在这所简简单单的单身公寓里同样有一个书架,自从尚寒结婚后,便搬了家,而这个小小的,蜷缩在角落里的家具也就变幻成了某种杂货堆一般,彻底地丧失了灵魂。
那里面没有堆积如山的公文,也没藏着什么附庸风雅的晦涩诗词,只是简简单单地罗列了几本书,而且,还都是一些平装廉价,且耳熟能详的名著典籍。
鲁迅的,莎士比亚的,雨果的,列夫托尔斯泰的,但真正有意思的是,有好几本的封面上,都大大地印着青少年读物的五角星标签。
“上学的时候买的,”尚寒注意到了墨羽的目光,他追忆道,“当时语文老师给咱们班每人都订了一套,”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尚寒笑了一下说,“高中那么忙,谁有空看它们呀,后来才知道原来语文老师是收了回扣的,校方知道以后,还记了她的过。”
“是吗,”这样的描述让墨羽感到无比的陌生,他抿了一口茶,浅浅淡淡地应了一句,“我不记得了。”他这样说。
他的时间太多了,他不是那个会记得指甲油和粉笔屑的学生。
“但总归有记得的吧。”尚寒似乎并不死心,他站了起来,在一堆平价书中翻翻找找,然后拿出了一本边缘略有残破的书籍,递到了墨羽的面前。
“鲁迅先生的文集,上学的时候都要考吐了。”
“有印象。”墨羽应答道。
这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回忆涌上心头,茶水便就凉了。
“这也是那个老师定的?”墨羽的手抚摸过薄薄书籍那粗糙简陋的印刷表面,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终于想起了一些特定的片段,在毕业季的六月里,有冰凉的啤酒罐擦着脸颊蹭下来,阿寒,阿寒的称呼在栀子花的微风中悄然破碎而去。
而现在,后腰处的枪在那样祥和而美好的回忆里不合时宜得像是一个笑话。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死去的人,逝去的青春,珍贵的岁月,统统都回不去了。
“你还有印象,可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尚寒再次落坐在椅子里,只是没有了刚开始的平和,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冷得入骨,他问墨羽,“你还记得那篇《猫狗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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