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其实俩父子都在强撑……
检查室里清冷的环境,冰冷的器具,看得人瘆得慌,冉清、冉云国、赵斌随着医生的脚步走进去,冉清听着医生说该注意的事项,大约十分钟,两个医生准备就绪,冉清扶着爸爸上手术台——一张窄小的床,刚好够爸爸躺下,赵斌负责按住爸爸的双腿,冉清就在爸爸头的右侧辅助医生,防止爸爸的口水呛到气管里。
医生拿着一根细长的不锈钢的物体插进爸爸鼻子爸爸闷哼一声轻微的挺了一下胸的时候,冉清就差点忍不住哭了,他知道这个很痛苦,也有做心理准备,但是当真正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了。
随着细长的器具通过爸爸鼻子、气管到达肺部,靠墙的电脑上能看到爸爸气管里的景象,操作的医生是老手,很快就找到那团阴影,正准备夹的时候爸爸咳嗽起来,医生急得大喊别动,但是身体的反应爸爸自己也控制不住,赵斌死死的压住爸爸的双腿,冉清就在一旁注意爸爸口腔会不会有口水咳出来,场面一下子就乱了。
爸爸不停的咳,医生无法夹取那团阴影部位,冉清只好叫医生先停一下,等爸爸把喉咙里的浓痰吐出来后,冉清马上用纸擦掉,爸爸爱干净,绝不允许脸上黏上这些他自己都厌恶的东西。
后面夹取也不顺利,只要医生动手准备夹那团阴影爸爸就不停的咳嗽,最后医生烦了,说话脑子都没过,直接来了句“就不能不动吗?这样怎么弄,等下没病死也得被你咳出的口水呛死!”
冉清立即炸裂,直接吼道:“你瞎呀!没看到我爸难受,要不一躺这我把这玩意儿塞你鼻子里试试!”
就在俩人要开怼的时候,爸爸喘着粗气说道:“别吵,我再试着控制下,实在是痒,我也不想咳嗽的……”
冉清心疼的帮爸爸把嘴角的口水擦掉后,才说道:“不行的话,我们就不做这个了,您儿子不差钱,就做那个贵点的也无碍,省得您受罪,这又是何必了,我问过医生了,那检查结果稳稳的,不会有差错……”
“不行!就做这个!不改,你要改了我就不做。”
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倔,非要这样,但是冉清也不敢在这时候和爸爸吵,之前不敢,现在更加不敢!
最后终于取到了那团阴影部位的一点点,这中间五个人都备受煎熬,赵斌出了一身汗,冉清看着爸爸无助的眼神更是痛不欲生,医生为了在冉云国不停颤动的身体里夹取那一点点肉也是累的够呛,旁边看着电脑指挥的医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总算是取到了,谢天谢地!
之后就是等待结果,到第二天的下午去了,冉清决定带爸爸去放松一下,这两天为了检查身体闹得人心惶惶,晚上也没睡好觉,爸爸不想去其他地方,冉清就带他到最近的公园里玩,爸爸也很开心,拿着手机拍这拍那,还跟冉清说着看到的有趣的人和事儿,冉清在前面走着,爸爸就拿着手机在后面拍着,冉清也不知道爸爸拍了什么,只知道他很开心,一直在笑,发自内心的笑容,冉清在一些风景较好的地方给爸爸拍了一些照片,这是以前爸爸出去旅游养成的习惯,走到哪拍到哪。
时间总是那么无情,开心的时光依旧短暂,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中午吃完饭冉清就带着爸爸来到医院,有了昨天的缓冲今天冉清好多了,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坦然面对,不过化验结果还是有点伤到父子俩了。
病情复发是冉清始料未及的,他自认为爸爸身体素质很好,加上之前中药的调养,爸爸做了手术后好好修养就一定能坚持个三五年在复发的,但是检查的结果却是同样的位置又长了个肿瘤,比上次那个还大,再加上抽血等各项化验显示爸爸的病情正以难以预料的速度恶化着,很有可能活不过几个月了,别看冉云国现在还蛮精神的,但是也改变不了他即将离世的事实……
接下来的日子里冉云国就得住院治疗,这次只能选择化疗,化疗的后遗症不可避免的再次承受,没人理解冉清的痛,他一直在思索他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爸爸的病还是恶化了?不应该一切都改变掉吗?如果爸爸最好还得痛苦离世,那么他重生还有什么意义,那么早他就开始防范,最终的结果却是老天在和他开了个玩笑?
爸爸一次次恶心呕吐吃不下饭冉清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或许还能重生一次呢,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是冉清就是忍不住,这次病情恶化给冉清带来巨大的冲击,他甚至想到去找扬子铭,那个神医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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