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寒变得越来越懒,她却越来越忙,平日泰半的账本便归给她看,裴喻寒得了闲,总是想方设法的折腾她,早上叶香偶揉揉酸疼的腰板,一扭头,某人仍躺在床上酣然大睡,嘴角还扬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想到自己得去书房看账本,他却能安安稳稳的睡大觉,叶香偶突然觉得,莫非这是某人早就设计好的一场阴谋?
因生意上的事,裴喻寒要出三个月之久的远门,临走时,他是一步三回头,红着眼睛离开的。
不过裴喻寒即使离开,叶香偶也能隔三差五的收到他的书信,信里啰里八嗦一大堆,问她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几时起床,几时睡觉,有没有想他,想他多少,梦里有没有梦见他……后面就是一串串肉麻的甜言蜜语。
叶香偶看了信后,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无法想象裴喻寒写信时究竟是怎么一副表情,这家伙自己读起来,难道都不嫌害臊吗?
她做贼心虚地将信压在箱子底下,唯恐被人发现。
由于叶香偶一时懒得回信,结果裴喻寒就跟疯了似的,由曾经的一封嗖嗖变成五六封,里面全是问她怎么了,为什么没及时回信,是不是生病了,请没请大夫,还说会尽快赶回来。
叶香偶吓坏了,再不敢马虎,赶紧一封接一封的回了。
不过裴喻寒还是提前了一个月回来,叶香偶觉得自己就是香饽饽,因为裴喻寒一下车,就抱着她亲个没完没了,鼻子眉毛眼睛嘴巴统统亲了一溜遍,看得周围家仆皆憋红了脸,想笑不敢笑,叶香偶都快气炸了,今后他还要她的脸放哪儿放?往哪儿放?
晚上坐在一起用饭,她突然说:“裴喻寒,我怀孕了。”
“咚”地一声,筷子从他手里掉落。
叶香偶讲:“你走后的第十天,我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就请曾大夫来看了,说是喜脉,到现在已经、已经三个月了……”
她有点含羞,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故意在信里隐瞒不说,本以为他会高兴得叫起来,可裴喻寒只是呆呆地注视她,灵魂仿佛飘出了身体,跟木雕没什么两样。
许久,他眼眶逐渐红了起来,走到她跟前,慢慢蹲下身。
“阿念……”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目光闪烁着激动与欣喜若狂,且又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伤痛。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叶香偶何尝不明白,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长发:“你放心,这个孩子,他一定会平安诞生的,就像你曾经期望的那样,如果是男孩,会生得像你,如果是女孩,会像我一样活泼好动,咱们教他说话,教他读书写字,带着他一起到郊外游山玩水,他一定会健康快乐的成长,咱们一家人,会过的很幸福、很幸福……你说是不是?”
他点了点,像个孩子,充满无限眷恋地抱住她。
叶香偶将他的手搁在小腹上,他再也遏制不住,流下滚烫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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