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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血,在卫机背上糊了眼睛,后来掩上烟灰似乎堵了,再后来甩掉钟八下了水……当时以为自己是个倔强的笨鬼,想着试试能不能逼自己一把,试试那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反正真死了也不亏。

于是,以为自己倔强地死了一回,醒来发现自己活在一条渔船上,狄小别网鱼,唐盏儿熬汤,他们心地善良行侠仗义,他们不认识她。

大概是老天爷开心,一气儿管到饱,赏了她天大的运气。

别天天作啊,她想,如果师父在的话,这就叫愚蠢到自不量力。

童远拉着去哪儿就去哪儿,领着吃啥就吃啥,直到童远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溦的?”她才摇摇头,回过神来。

大梦初醒一般,她说:“你说的是李溦么?其实好久好久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真名是叫‘溦’。”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又有点短,白天补上。

第41章第四十一章挛梦(一)

师父给他自己取名劳弦,给小徒弟取名问琴,瞧瞧这些名字,全是劳动旁人,追问外物,半分自强不息的心气儿都没有。

姜艳的记忆里,师父几乎一直处于一种半休眠状态,就像找不到苏醒温度的蛇,偶尔动弹动弹吓吓人,更多的是温吞麻木的窝在那里,拒人千里,当然,旁人也没有想接近的心思。

除了每天往落雁阁走的那一趟,师父从来不出门,不挣吃食也不看世道。天天例行公事地擦琴,问姜艳“吃了么?”“饱了么?”“有人来么?”“出去了么?”“有没有人欺负你?”“书读了么?字写了么?”,最后总算饶了彼此“行了,玩去吧。”

姜艳早已经懂事了,知道师父曾经是个好看的人,也知道师父当爹当妈地拉巴她不容易,更知道师父每天擦琴时问询叮嘱是一种温柔,可是她就是越来越不明白该怎么跟师父相处了。

毕竟,她瞧见别家的师父不是这样的,别家的爹爹和爷爷也不这样,别人家有闹闹哄哄一堆人,不怕冷场,不怕说话,每个举措出去都会有人接着,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问题。

她不行,因为师父在躲她。

比如,爷俩对桌吃饭,师父坐下后,一定会端起碗来往侧面一让,不看她,别别扭扭伸长了筷子去夹菜,后来,除了吃饺子再没对桌吃饭这么回事儿了,师父会固执地等她吃完再上桌,这让邻家姐姐听了十分动容。

再比如,师父不洗澡,也不准她洗他的衣服,从来一到夏天,臭烘烘地出门,臭烘烘地回家,直到落雁阁专门给他放假叫他回家擦洗。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着了急地干净起来,急匆匆赶去落雁阁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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