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踩垫凳,仗着人高腿长,一步跨了上去,马车竟也没怎么晃动,只是车顶檐角的金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王爵规制的马车极为宽阔,申屠锐把她放在侧边的软凳上,就着打开的车帘,向外扑了扑落在头顶的雪。
车里拢着暖炉,随行的护卫放下帘子,车厢里顿时聚起热气,暖了起来。
斓丹头上也落了一层雪,飞快地融化,弄得头发湿嗒嗒的,还顺着额角淌下雪水来。她抬手用袖子去擦,可今天穿了薄裘小褂,外面衬的是织霞锦,锦上妆着宝相花,很不吸水。
申屠锐啧了一声,从小柜中拿出巾帕,盖在她头上乱擦,“用这个!你也不嫌糟蹋东西,这身织霞锦值我半个月俸禄。”
斓丹用右手打落他的手,帕子也跟着掉落下来,她原本梳着垂花髻,也被他拨弄散了,乌黑的头发散在鬓边,娇慵妩媚。她的容貌现已极美,略显凌乱的容色多了份勾魂摄魄的魅惑。申屠锐看着因为寒冷而更为瓷绷的俏丽脸庞,眼光不由落在越发显得嫣红的樱唇上,他脑子一热,伸手抚上她的后颈向前一拉,把她整个人拉近到眼前,重重地吻了上去。
她的嘴唇很凉,也很软,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惊惧,她轻轻颤抖着。她应该从未与人亲吻过,并不知道怎么抵御他的侵入,傻傻地被他攻城略地。
申屠锐敏锐地发现她一僵,猜知她已回过神来,立刻歪头一闪,伸手正好抓住她重重挥过来的一巴掌。
申屠锐还微微有些喘,并不怎么诚恳地道歉说:“要在平时就让你打一下泄愤了,今天可不成。”
斓丹喘得厉害,因为神情还不受控制,看上去也不怎么悲愤,只是肤色红的令人生怜。她使劲甩手,想从他的抓握中抽回手腕,他也不僵持,松了劲,任由她挣脱。
他笑了笑,反而理直气壮:“我也是无心的,你也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我到底也是个正常男人吧,抵不住的。”
斓丹又气又羞,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都不知道怎么骂他。
“好了,”他退后一些,歪在正中的软塌上,“我是真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可别趁机打我,”他用手指顽皮地点了点她,“不然我可真让你好受。”说着还邪恶地一笑。
斓丹都想狠狠呸他一口了,可他却闭上眼,飞快入了睡。她使劲瞪他,恨不得剜他一块肉下来。
眼前的申屠锐……和以前的他太不一样了,好像突然从暗处走出来,闪闪发光了一样。他闭眼沉睡,睫毛沾了雪水的湿气,打了绺,沉重得不再弯翘,长长地覆在下眼睑上,像一排慑人心魂的招魂幡。他眉眼深刻,尤其鼻子和眉骨,挺刮的不像大旻人。他侧着脸时,额头和鼻子构成的弧线简直美得迷死人。这种立体的帅气她看着眼熟,申屠铖也是这样,五官刀刻般明晰俊美,很像北漠使者的样貌风格,她悉心观察过的,只是北漠人粗豪,不如这兄弟俩精致。
王车的帘幕严实,斓丹没有试图掀开向外面看。车驾去的方向,是她曾经的家,是她挖空心思也很难出来一趟的四方城。她从小敏感,因为是个没娘、没靠山的孩子,就算贵为公主,这种无依无靠的纤细感触是如影随形的。随着她渐渐长大,反而心宽起来,因为她明白,以她的身份想在壁垒森严,霄壤分明的皇城里活得不那么辛苦,就不能想太多。
她习惯以最敏锐的感触开始,立刻强行平复,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结束。
这也是她还能苟活得如此平静的原因,正如此刻,换作是别人,能不能木然端坐,不看一眼归家之路?
王车没有跟随觐见的队伍走,而是拐到了宫城西面,走西华门进了太慈宫。斓丹下车的时候有点儿懵,父皇在时,宫里没有太后,太慈宫一带人气衰微,就连她都没来过几次。现在倒是宫女太监林立,宫灯花鸟俱全。
申屠锐拉她进了太慈殿后面的一间小室,招两个宫女来为她梳妆打扮,自己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斓丹端坐在窗前让宫女梳头,窗外大雪正酣,宫墙在这样的皎白衬托下仍是陈旧的暗红,看来太慈宫还没来得及大修。她依稀记得安国公府是有位夫人的,只是在丈夫过世后闭门不出,连年节庆典都不入宫问安,要不是对申屠家特别关注,估计也想不起还有这么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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