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要不……以后不要让他们两个孩子见面了。”陈雅按住了张鹏飞的手。
张鹏飞摇摇头,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不相信国内的政治永远和联姻有关系,有些恶习需要改变。”
陈雅诧异地盯着张鹏飞,不解地说:“那涵涵……”
“他的婚事……自己做主吧,从他这代起……也应该有一些改变了。”张鹏飞又笑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会介绍一些体制内的女孩儿和他认识,但最终取绝于他自己。”
此时的张鹏飞也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可以实现,在他的骨子里,当然也希望儿子将来能和官宦之家的女儿生活在一起。说完之后,他又苦笑道:“这事时间还长呢,我们先在不用考虑。”
“嗯。”陈雅点点头,一直以来她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张鹏飞。他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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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志飞凌晨三点到达京城401医院,他到时,京城的专家已经在他来的路上,与随行的医师进行了沟通,掌握了他的全部情况。因此,病人刚到,在双林省专家的配合下,手术第一时间进行。他最严重的是中风症状,颅脑出血并不严重,只是有微量的一点,也正是因为颅脑出血,才导致他神志不清。手术十分的成功,清理干净了他颅脑中的瘀血,但中风症状并未得到缓解,不但嘴歪眼斜,还半身不遂。病情是否可以好转,有待观察。
另人惊喜的是,等到了第二天傍晚,张鹏飞同马中华赶到时,邓志飞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身体不能行动,但意识已经完全清楚了,甚至还可以讲话,只是他所说的话不是很清楚。望着躺在洁白病床上的邓志飞,张鹏飞的心情很低沉,握着他老伴的手,几欲落泪,那悲痛的表情并不是装的。
老伴看到张鹏飞同马中华一起来看望邓志飞,激动得哭了起来,抱着张鹏飞感谢他帮忙联系医院。张鹏飞好心安慰了一会儿,同马中华一起坐在床前与邓志飞说话。
马中华拉着邓志飞那僵硬的手,看着他仿佛一夜间就老了二十岁的脸,说:“老邓啊,你能听到我说话不?”
“唔唔……”邓志飞的头动了动,老伴连忙在一旁翻译道:“马书记,他能听见,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好啊,老邓,你的病情好转得非常快。刚才医生和我说了,你是一个奇迹!”马中华继续拉着邓志飞的说:“今天我和省长代表省委省政府看望你,表达对你的慰问,你要安心养病,不要想着工作,身体要紧哪!”说着,马中华又看向张鹏飞,说:“省长知道我生病后十分的着急,是他亲自联系的医院,替你找了最好的专家,只要好好养病,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
邓志飞又唔唔了两句,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眼角却流出了眼泪。张鹏飞怔怔地盯着邓志飞,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感动的泪水,他的流泪代表着什么……恐怕在场的几个人都清楚,但谁也不会说破。在邓志飞的心中,张鹏飞是他的对手,可是在他最为危险的时候,又恰恰是张鹏飞伸出了援助之手,甚至亲自到场看望,张鹏飞那关切、同情、悲伤的表情,并不是装的。不管邓志飞是不是清楚,马中华可是很明白,张鹏飞的这种情感是真实的。然而对邓志飞而言,张鹏飞对他越是同情,他心中越是难受。这是一种失败,裸的失败。张鹏飞用一种大爱或者说大智慧将他彻底的打败或者说成是征服。
张鹏飞盯着邓志飞的眼睛,伸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说:“邓书记,大家都很关心你,希望你尽快的好转起来,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工作,双林省离不开你啊!”
“唔……不……”邓志飞似乎是摇了下头,看向两人艰难地说:“不……不成了,唔……唔不干,找……找人替……替唔工作……”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他却说了很久。马中华同张鹏飞听明白了,他是说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快点找人接替他的工作吧。
“老邓,这些事你都不要急,这是组织上要考虑的事,你好好休息。”马中华握着他的手用力抖了抖,心情也很低落。看到昔日的同盟者变成这个样子,又怎么不会触景生情。
张鹏飞也拉住了邓志飞的手,说:“老邓啊,我们都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一定会恢复的,你自己也要有信心!”
“唔……射射……”邓志飞想说的是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他对张鹏飞复杂的情感,眼泪再次溢了出来。
张鹏飞又伸出手擦干他的泪水。
马中华看向邓志飞的老伴,拿出一个信封交到他的手上,说:“弟妹,不要推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鹏飞也如法炮制,邓志飞的老伴除了哭还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中华同张鹏飞一同走出病房,张鹏飞突然停下了脚步,仿佛一丝力气也没有似的,低沉地说道:“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
马中华很意外地看向张鹏飞,说:“这话可不像你说的!”
张鹏飞懂得马中华的意思,苦笑道:“是啊,又有谁能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呢,您说是不是?”
“这个……”马中华更加的意味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或许……或许有人以为我盼望见到这样的场景,”张鹏飞看向马中华,一字一句地说:“自从我来到双林省之后,老邓是给我制造了很多麻烦,我们的很多意见也存在矛盾,但这是出于工作,出于意见的分歧,我和他个人之间……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马中华盯着张鹏飞,一言不发,到没想到他突然对自己敞开xiōng怀。
张鹏飞接着说道:“是,我承认,在工作上我很反感他的一些做法,但这只限于工作,说到底,我……只是想做点事情,没有任何的目的。有人说我要把他挤走,挤走他又有什么用?难道新来的省委副书记就一定和我的观点一致?我们的干部啊,太喜欢捕风捉影了!”
马中华明白了,张鹏飞的自白看似在说邓志飞,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话中的含意很好理解,这令他有些动容。是啊,大家不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做点事情吗?自己和张鹏飞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马中华转而一想,如果张鹏飞想用这个机会,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好,希望自己今后支持他的工作,未免有些小儿科了。无论怎么样,有些东西是早已经确立的,他们永远不会站立在一起。
“省长说得是啊,我们大家……都是为了做点事情。”马中华点点头,“走吧,我们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张鹏飞没有理会他的话,接着说道:“马书记,您也要注意身体。”
“呃……当然。”马中华听到张鹏飞的关心,差点发火。在这种时刻,这小子说出这种话,到底是何意思?马中华到是没想到张鹏飞yīn起来,比那些老家伙还有狡猾,甚至可恨!
张鹏飞走在马中华背后,心中冷冷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境会转变这么快。他之前的那席话确实是肺腑之言,可马中华并不感冒。张鹏飞在气愤之余,这才说出了那句关心的话,但这句关心就像咒语一样刺激到了马中华。回去的时候,两人没有走到一起,马中华的父母一直住在京城,他是个大孝子,直接赶去看望父母了。他这么做,也许是故意不想同张鹏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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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没有想到,他回到酒店后,意外地碰到了两个散步的女干部,她们是王云杉同郝楠楠。看起来,这两个女人还交谈得不错。张鹏飞刚刚下了车,就看到她们两人行走在树影下,显得孤单和寂莫。
两人也看到了张鹏飞,只好漫步走过来。
“省长,这么晚了,您去哪了?”
“这么晚了,你们不是还在散步?”张鹏飞长叹一声,“我去看了眼邓书记。”
“邓书记……情况如何?”王云杉问道。
“不是很好,但以这个病而言,恢复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哦……”两个女人答应一声,心情都很沉重,谁也没有想到邓志飞说倒下就倒下了,而且还是这种病。
“你们……在谈什么?”张鹏飞之前可没想到她们俩个能谈到一起。
“闲聊,没什么。”王云杉看了眼郝楠楠,脸色有些红,其实她在这之前,也没想到自己能和郝楠楠聊得如此投机。她一直都把郝楠楠当成风干部的典型。
“那你们继续。”张鹏飞转身,可他刚要迈步,怀中的手机又响了。
接下来的这个电话,差点吓得张鹏飞瘫软在地上,幸亏有郝楠楠和王云杉将他急时的扶住。两人都惊奇的发现,省长刚刚接听电话,便脸色苍白,身体向一旁倒去。张鹏飞扶着两人站了好一会儿,大脑才有点清醒过来。
这个电话,又让张鹏飞马上赶去了比401更加高级的中央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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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是不是都回家过年,没人百~万\小!说了,呵呵。感谢一些朋友们的长评,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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