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宗不说话。
孟春水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赞同。赵儿,你是不是觉得只有经济上对等付出才算平等?如果你跟我是合作关系,那在利益方面确实需要做到完全平等,才能长期稳固地合作下去,但我们不是。你是我的爱人,爱人之间,付出是不仅限于经济方面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好比你每天给我做饭,我工作应酬到多晚你都等我回家给我开门,陪我说话,还有上回,上回你记得吗,我喝吐了你也没嫌弃我不让我上床。你知道我有很多事瞒着你,可你不问,你等我哪天准备好了再说。这些,这么多,就不是付出吗?”
“哎,干嘛突然这么煽情呀……”小赵低着头,“就一房租的事儿,还扯上爱不爱的。”
“因为这很重要,因为道理就是这样,”孟春水把他的下巴托起来,“上次不让你走,我就已经想好了,这回是真的要跟你好好地过日子。就像你说的,咱们早已经是成年人了,就得互相负责、付出,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先统一思想,你懂吗?”
赵维宗脸色发红,他从没想过孟春水会突然间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这些肉麻的道理,心里一时间发了热,皱巴巴的,就好像泡在温水里的一张纸。
他看着那人漆黑的眸子,心想你这样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爱你,然后没辙。然后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但钱还是要还,你说什么我都要这么干,别劝。每次跟你谈钱我都挺不愿意,但不谈清楚我更不好受。”
“我也不愿意跟你谈钱,”孟春水垂眼看他,指节暧昧地刮了刮那人的耳廓,“其实我更想要……”
“你想要什么?”
“肉偿。”
“滚滚滚,”赵维宗从沙发上跳起来,“你要肉偿,也得先让我欠下肉债,老老实实打扫卫生去!这屋子也忒脏了点。”
孟春水虽然不怎么会布置东西,但拖地这类需要细致的苦力活儿还是非常擅长的。于是赵维宗就负责擦桌拭柜,再把运来的大件跟零碎都一一找到地方安置。干到晚上十点,这精装的大屋子才真正有了点家的样子,俩人把那套手电筒树脂板装置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挂好,满意地相视一笑。
“我也算住上现代化豪宅了。”赵维宗道。
“我饿了。”孟春水说。
然而,当小赵拿带来的有限食材,炒出一盘老干妈炒饭,从厨房端出来时,却发觉这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你很累吧,赵维宗想,今天怕不是从公司逃出来的,悄不吭帮我搬了家,又被我拽着搞了大扫除。他找了个碗,把炒饭扣好,然后在孟春水静静坐下,抱着笔记本专心地看起了招聘信息。眼睛看酸了,他就抬眼向窗外看去——这才发觉透过阳台的大飘窗,刚好能够看到一条流光溢彩的阜成路,而玲珑塔正悄然立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一切光与影的绵延。
第二天孟春水提早下了班,趁天黑前急急往燕园赶去,等他离公寓楼大概还有两三百米的时候,正见着那些老建筑在绿树掩映间一个接一个倒下。
也许是距离较远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炸药用的比较保守,爆破过程比他想象中要平静,并不似以往他在工程队炸山那般惊心动魄——可以说那些老楼是在一种动态的安宁中粉碎的,声势甚至不如夏暮的蝉鸣,只有陈旧年月随其一同化为齑粉。
远远地还有很多学生和老人在围观,他在其中找到了赵维宗。
“我拍到了,当时就差两分钟人家就要轰我走,”那人举着个数码相机向他跑来,“住了这么些年,给它拍个遗照。”
孟春水知道,赵维宗在这屋子待的时间比他自己要长太多,他也大体能模拟出自己不在时这屋里的情状,于是他在这薄暮盛夏中心生怅然。俩人在校园里又溜了会儿,他听赵维宗一件件讲着这几年学校的变化,讲某座楼的来历、某个雕像的趣事,他看见一对对情侣或漫步或飞奔,耳边嬉笑怒骂,好不青葱。
孟春水想,如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