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了,已经十六岁了!我们村的妮子都生了孩子啦。”
我说:“人家是人家,你是你啊。你不要学人家那样。我相信你也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前程。”
我知道山里人早熟。男人过二十不娶亲就被称为老光棍,过了二十五就尊称为光棍司令。女人过十八不嫁人就是
老姑娘了。山里人对性的态度呈开放状态,特别是汉族少数民族杂居的地方,很多的女孩子在没嫁人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只要她看上你,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一般的女孩子在出嫁前有过几个男人的阅历一点也不稀奇。
“我冷,抱抱我,好吗?”
雷小琴这样说着,不容分说就靠在我胸前,我只好轻轻地搂着她的腰。雷小琴犹如青杏一般的乳在我的手心里微微地颤抖,我很敏感地感觉到她的乳尖在慢慢的变硬。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骨头,完全瘫痪在我的怀里。
深沉的夜里,清醇如水的女子,拥抱也是一种享受。
我怕彭中原突然回来,更怕雷顺利撞见,我抱着雷小琴一阵子,拍拍她的肩膀:“去睡觉了,天不早了。”
雷小琴站起来,看了我一阵,像是要记住我的模样。突然俯下身在我嘴唇上吻一下,咚咚咚跑出我的房间。
我不知彭中原几点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爬了半天的山路,确实有点累了。
“天都大亮了!”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雷顺利的大嗓门,“这些年轻人啊,要日头晒到屁股才起来,是吧?”
这个雷顺利,不把我当县长啊,当一般年轻人?说话这样没轻没重。他就是这个脾气,直率敢说敢做,但心地善良。接触不多,我对他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他的鲁莽,我不会深究。
我又听到雷顺利老婆的声音:“孩子他爹,有什么事吗?让县长多睡一会吧!”
“睡什么睡,我有事有事有急事!有大事!”我听到雷顺利的大嗓门又在吼。
我心一惊:什么急事大事,不会是跟雷小琴拥抱抚摸的事被他看见了吧?
“出大事了,知不知道,人命关天的大事!”
“人命关天?”我又吃了一惊,披起衣服下了床。
本来我不睡懒觉的,只是昨晚睡得迟一些,合眼时怕是下半夜一点了。我知道早餐又没准备好,所以就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多躺了一会。彭中原一早就起来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去了,我一个人赖在被窝子里。
“怎么回事?”
我打开房门,只见雷顺利披着一件外套,里面却是一件薄薄的背心,叉开双手站在门口,犹如门神一般,我估计他也是听闻啥消息急急忙忙就赶过去的。
“偷牛贼,狗日的那个偷牛贼不…不见了!”
“偷牛贼?”我盯着他的粗糙的脸,“不是让人送到派出所去了吗?”
“没有,狗日的这些家伙,这些家伙,嗨!”
雷顺利一只手握拳,击在另一只掌心。
“他们把他怎么了?”
“他们把他扔塘里了。”
“什么?扔水塘里,扔在那口大塘里了?”
“是啊。”
原来,昨天我叮嘱他们把“偷牛贼”送到乡派出所处理,他们没有遵照我的指示,还是对“偷牛贼”进行处罚,一伙人推推搡搡把他推到大塘边,解开绳索,要这个“偷牛贼”自己跳下去“洗澡”,这个“偷牛贼”磨磨蹭蹭一阵,推不过,终于主动跳了下去,谁知这家伙一跳下黑咕隆咚的大塘里,却是再也不见他浮出水面。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个钟头,也不见他的踪影。
众人先是看热闹,起哄,看着“偷牛贼”高台跳水的优美姿势跳下塘,没入水面,大家一阵欢呼,就像看见中国队的跳水健儿们从高高的跳台跃入水面,看见他们美滋滋站在领奖台上,看见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左等右等,不见“偷牛贼”露出水面,他们就猜测到可能出事了,“偷牛贼”百十斤肉一定是做了水怪的美餐了。
半个小时后,“偷牛贼”就像泥牛入海无消息,大家再没有耐心等待下去,一个个离开大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落后的村庄,愚昧的村民,一条人命啊,怎么能漠不关心,怎么能无动于衷?
雷顺利知道这个消息,是第二天的大清早,雷顺利一大早出去割鱼草,才听见一个村民说起,才知道这回事,这才气急败坏跑回来告诉我。
“狗日的,岂有此理!其他人倒也罢了,这两个人还是党员呢,什么觉悟?什么素质?先把他们关进牢里再说!”
听完事情的原委,我朝雷顺利吼一声,好像把那个年轻人扔进水里的就是他雷顺利。我不知不觉就借用了雷顺利那句口头禅“狗日的”。
“马上派人下去打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眉头紧皱,这样交代雷顺利。
“可是,可是没人敢下去,塘里面有水怪,曾经有人在塘里神秘消失,现在‘偷牛贼’又莫名其妙失踪,更没有人敢下水了。”
“那就把水抽干。如果村里抽水机不够,告诉刘书记,要他在其他村调几部抽水机过来!”
我回到雷顺利的家,匆匆洗了把脸,等着大家过来一起吃早点。早点是煮粉干,还有鸡蛋。在这贫穷的村子里,这是比较奢侈的了。当地村民的早餐,要么就是青菜粥,要么就是蒸红薯玉米什么的。
吃早点时,我又交代刘书记他们,看看能不能在其他村子里找到几部抽水机,把大塘的水抽干,找到那个年轻人的尸体。同时把情况报告派出所,要他们派人过来,人命关天,肯定要立案,要查清死者身份,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刑事责任,那两个人真怕要有牢狱之灾了,还有雷顺利也怕脱不了关系。
我们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大塘村,去了相邻的另一个村子,下午一行人就回到县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临走时我又交代送行的刘书记和那个挂职锻炼的乡长,要他们关注“偷牛贼”失踪这个事,有了结果马上告知我。我还对他说,如果这个“偷牛贼”果然死在水塘里,经济赔偿是少不了的,但也不要过分为难雷顺利他们,弄个党内处分什么的就行了,尽量从轻发落吧。
我们回去的时候,那座桥已经弄回去了,一路顺畅。
我们一路还在谈论那个“偷牛贼”的事,我也在检讨自己,当时让刘书记或那个乡长其中一个人盯着一起送派出所就好了,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到有公路的地方,手机才有信号,也是巧,这时凌通的电话就打进来。其实也不是巧,而是他一直在试着打,没信号接不到,一有信号就接通了。
“县长,终于联系上了,再联系不上,我就去古村找你了!什么鬼地方,信号也没有。”
 
“岂但手机没信号,连电也没有,加上没公路,三无呢!什么事这样急?”
“县长,确凿消息,汪鑫调走了,马上要滚蛋了!大王庄是我们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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