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傅荆怀任性荒唐,他心里不好受不痛快了,那么就得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不好受不痛快,现下这么轻易地就给我台阶下,也真是不容易。
我咬咬唇道:“对不起。”
傅荆怀终于眉飞色舞,好像我拾阶而下很合他的意:“好,这是针对前事的对不起,我不计较。今后呢?你如何对我?”
他情深意切,我尴尬万分。
傅荆怀这人向来诈得很,一句话连着几个套,要是稍不留神一栽下去那就麻烦了,永世不得翻身,比农奴还可怜。我迟疑片刻,脑袋混乱,最终还是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傅荆怀一听,脸立刻就黑了半边,他站起来,拳头都握紧了,好像再也不能装作欢快般地无所谓:“行,不要再来单独找我了,如果心里没我,你不要再来。”
像在提醒我他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玩真的,傅荆怀来回踱了几步,张了张嘴,瞥了瞥我,忽然又换了一副平静森冷的语调指着我重复道:“祺缪,你不要再来。”
气氛弄得如此这般,实在非我所愿。
你不要再来。祺缪,你不要再来。这两句话就像砂纸一样摩擦在我心头,又不断地在我脑海里徘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次日朝阳初升,依旧照例上朝,我远远望着他,总觉得傅荆怀一夜之间仿佛成熟许多。他一直在咳嗽,手按着胸口压制响动,也可能是因为咳嗽的原因,他没有再嬉皮笑脸,只是老老实实地听着大臣们上奏,时不时还问问丞相的意思,搞得丞相大人惊恐万分。
“陛下……”徐丞相擦擦额头的汗,眉整个皱在一起,似乎很是踟蹰。
傅荆怀又咳嗽几声,面容微微拧结:“做什么那样看着朕?朕脸上生了花?”
生花倒是没有生,只不过他的脸色白得就像鬼一样,比坊间任何有名望的小白脸还要白上几分,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无,每一次的咳嗽都会让人分外担心他随时会把肺咳出来。
徐丞相终于下定决心劝道:“陛下,您病了,早朝就此中断吧,宣太医觐见才是当务之急。”
傅荆怀摆摆手,嗓音嘶哑道:“没事,朕身子骨硬朗得很,工部尚书,继续说你刚才的那个水利工程……”
水利之事讲完,朝议又继续开始,仿佛皇帝陛下终于耐心听,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报告,无论是官员贬擢、赋利得失,还是各地的大案要案,竟然都在今日的早朝上解决的五五六六。
好不容易等到散朝,大臣们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意犹未尽,那种满心充满了抱负的感觉好久不曾有过了,大家也都知道傅荆怀今日难得的配合有多难得,那是用龙体抱恙换来的!
皇帝陛下病了。人人都知道。
但他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显得贤明、有耐心。所以同僚们都不知道这算是喜还是忧,只能眼睁睁看着,时不时劝劝。
太医院忙得更是热火朝天,可是无论使出了什么三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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