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庄杰邀请任安吃饭,看到任安还带着郑副总过去,一副好兄弟明算账的生意谈判模式,庄杰就明白,到底是生分了,可他又不甘心,这次回国是完全舍弃了他在国外打拼下的事业,为的就是破釜沉舟求任安一个正眼。庄杰不甘心,去爷爷那里走动,听到了程林跟任安复合的消息,爷爷一撺掇,庄杰脑袋一热就揣着钱过来了。
方才任安在电话里着急了,直接骂他脑子有病,让他有种就在县城里等着,任安要冲过来给程林讨个公道呢。庄杰体体面面长大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屈辱,而这种屈辱竟然来自他暗恋了很多年的人。庄杰觉得自己追求爱情没有错误,他看着眼前的程林,实在想不明白任安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程林有什么呢?连高中学历都没有,还有过伤人的刑事案底,更没有什么家世背景,除了脸蛋长得清秀些,完全就是个粗鄙无知的市井小人物,任安为什么会走眼看上这样的一号人呢?
庄杰想不明白。
他一天赶路,没有吃饭,干脆尾随着程林到了店里,找个位置坐下,要了菜单开始点菜。服务员小姑娘给他点好单,到后厨问着继续秃噜鸡毛的程林那人谁啊,程林说着:“甭管谁了,点了就给下吧。”
庄杰心里有点闷,可他没有泼妇骂街的修为,看着油盐不进的程林,也没了办法,想着任安刚才凶他那些话,更觉得憋屈,这十几年的交情,转眼间就跟烟消云散了似的。庄杰又招呼着服务员姑娘点了几瓶啤酒,目光直直地盯着程林去的后厨位置,一杯一杯地开始喝酒。
程林终于秃噜完了鸡毛,怕怕手起身,觉得肚子也有点饿,下了一碗面条,加上两个荷包蛋,坐在最后面的餐桌上风卷残云快速吃了,抬眼看到庄杰还在喝酒,喝得目光直愣愣的,不过坐姿严谨地仍然挺拔。这些世家公子哥,真是难伺候,程林暗想着,端着空碗又回后厨了。
正好到了用餐高峰的时候,庄杰摇摇晃晃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正好一头撞上了进店的客人,对方推了庄杰一把,嘀咕着:“没长眼啊!”
庄杰上了酒劲儿,心情也不好,推搡回去,程林看见赶紧过来,说着:“客人您这桌坐吧,今天有好几个菜打特价,还能免费送个小凉菜,”
进店的客人骂骂咧咧嘀咕着瞪庄杰,估摸看在程林面子上准备过去落座,可是庄杰这死脑筋竟然不依不饶,掏出手机说着:“动手动脚,没王法了,我要报警。”说着就摁了110,对方一看不干了,直接夺了庄杰手机摔地上,骂道:“报你姑奶奶!”抡起拳头就要揍。
程林虽然心里挺乐意看到哈佛精英男被地痞流氓摁地上揍一顿,不过这好歹是他的店,客人们都看着呢,程林赶紧拉架,喊着小王他们都上手把人拉开,程林拽着庄杰向后,说着:“饭前都没付呢你就给我找茬!庄杰我欠你的吧!”
庄杰比程林高大,一个后肘子打到程林胸口窝上,程林吃痛手松了下,庄杰就冲到前面去了,转瞬间就被对方的拳头又打回来了,弹回来撞到程林身上,程林没站稳,斜着跌倒,额头直愣愣撞到桌子角上,砰得好大声,脑门上就见了血,片刻流得程林视线都模糊了。
大家都愣了一下,小王吓得赶紧凑过来查看,程林跌坐在地上捂着脑袋两眼昏花,庄杰也惊得出了冷汗醒了一半酒,找茬的客人见事态不好,骂骂咧咧赶紧撤了,程林气得骂道:“你倒是报警啊!报啊!”
庄杰看程林被血糊了一脸,心里挺抱歉的,说着:“我……我送你去医院!”
程林上了火气,推开小王从地上爬起来,说着:“老子没那么金贵,什么伤没挨过,流点血怎么了?您吓着了?放心,不讹你的!您哪儿来回哪儿去成不?我没招你们没惹你们,犯得着一而再再而三添堵吗?犯得着赶尽杀绝吗?你们一个个养尊处优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觉得自己能耐得了不得不是吗?为了图自己舒服,就不管别人死活了是不是?滚,别脏了我的地界儿!”
程林推开庄杰,捂着头走到门口又回头喊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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