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强行吞了回去。
院子正中央站着一个人,玺合和灵犀两个躲在回廊下,一看见江牧云就指手画脚,玺合动作尤其夸张,那一阵摇头摆尾实难让人猜测他的用意。
院中人怀中抱剑,一袭白衫出尘绝世,发髻随意挽着,斜插着一支骨簪权且固定。这人侧脸凌厉,犹如刀剑刻出,眉峰挑起,眼尾细长,嘴角绷得如搭上箭的弦。
来者不善,江牧云觉得有些牙疼。
“少、少侠,”江牧云把平生所有的胆量都灌在一双脚上,迈开步子挪到来人跟前,“买棺?”
那人转头扫视过来,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盯得江牧云腿肚子发软,他垂首告一礼,“江掌门。”
江牧云:“……”少侠消息挺灵通啊。
“鄙姓云,不买棺,来寻妻。”云少侠言简意赅,江牧云把这九个字在脑子里过了遍,蓦地醍醐灌顶,瞪大了眼睛惊道:“你就是叶穗的未婚夫婿?”
云少侠惜字如金,一点头,算是认了。
江牧云为难地一皱眉,“其实我也要寻她来着,可确实不晓得她逃哪儿去了。”
“昨日我见你翻墙进了阿穗家,”云少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跟过来便听见你的伙计对你她跑了,既然她临走时给你留话,那她自会与你联络。”
“昨、昨日?”江牧云细细一回忆,她翻进叶穗那厮的小院时并没瞧见人啊,“那为何你昨日不来问我,偏一大早杵我家院里?”
云少侠十分隐晦地望了眼谢柏尧紧闭的房门,没答反道:“阿穗与你通消息时,你便叫你的伙计去西街知会我。”
说罢,身轻如燕的少侠飞身而起,跃上了屋脊,足尖轻踏,一个起落间便没了人影。
江牧云看一眼自己岿然不动的众瓦片,又垂目看向玺合和灵犀,问:“他方才就是这么进来的?”
玺合心有余悸地点头,“悄、悄无声息。”
江牧云摁下自个儿噗通乱跳的心,摆手把玺合叫过来,“谢公子哪去了?”
“一大早便、便走了,说三日内必、必回。”玺合道,“掌、掌柜……啊门,掌门,方才那少侠是、是不是偷听来、来着?他怎么知、知道你是掌门?”
江牧云叹出口绵长的气,“他大概在房顶上蹲了半宿吧……叶穗这货惹下的风流债啊,别人找上门还得叫我们替她兜着。不过我瞧这云少侠除了脾气冷硬点,旁的还算不赖——万一有叶穗的消息,要马不停蹄地给他送到西街去。只把婚逃了算怎么回事,有话还是挑明说清了才妥当。”
玺合追着江牧云问:“掌门,你这算、算不算出卖叶仵作啊?”
“我这是为她的后半生考虑,她总不能东躲西藏躲一辈子,逃避能解决啥问题?”江牧云背着手溜达进厨房,“昨儿的素包子还有没,帮我热俩。”
玺合去热包子的时候,江牧云坐在方桌边,不免想起了薛十安。这趟一回来便让她撞上这么几个意外,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薛十安这个人。
初遇薛十安时他说被人追杀,她下意识认为是江湖仇怨,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东昌府和顺德府都出了命案,照南风所说,两起案件已经惊动了朝廷,上面责令两地协同办案,那薛十安造访顺德府,会和命案有关吗?他一个朝廷命官遭人追杀,又是为什么呢?
东皇卫到底是什么来路?江牧云皱起眉头,蓦地想起在去东昌府的途中,曾听别人闲磕牙时说起宋梁两国要开战,那人隐约提到了东皇军和什么东皇令。她记得前些年江流曾跟她念叨过,说大行皇帝为宋国开疆拓土,肃整吏治,文治武功样样精,他在位期间,宋在三国中占据强者之位,因国土在九州之东,当时被其余二国称为东皇。
后先皇驾崩,梁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陈国,与宋呈对立之势,僵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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