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具还没带呢。”何跃说:“睡衣也没带,他这几天晚上睡觉之前都闹着要喝蜂蜜柠檬水,要不然不睡觉。没事的叔叔,你们那边结束了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去接他。”
常文恩不是那种特别不听话,特别闹人的小孩,他也只是对着何跃有一点小任性,拿新牙具刷牙,换不换睡衣,喝不喝饮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何跃这样说了,常瀚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一片好意。
他只好答应了。
何跃跟着余春蜓回家,吃过了饭,他有点无聊,身边没有一个常文恩烦他,他一时之间有点不习惯,如果常文恩没有走,那么这个时候的常文恩应该是和他挤在一起给他看忍者神龟的玩偶,不厌其烦地给他说拿着两把长刀的叫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是拿着双截棍的,那个拿着一根棍子的是……
何跃每次听了都觉得他很幼稚,何跃知道达芬奇是学者艺术家,米开朗基罗是雕塑家与画家,很难把他们和几个小乌龟联系在一起,可是这会何跃心想,有什么好幼稚的呢?小朋友喜欢忍者神龟不是很正常的吗,知不知道达芬奇与米开朗基罗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以后总会知道的,就算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也不会嘲笑他是个小傻子。
他自己坐了一会,实在是无聊死了,拿起表一看,六点半。
“……”
如果常文恩在,和他唠叨完忍者神龟,再给他讲一讲剧情,都要到七点半了。
何跃起身去弹钢琴了。
他从小学琴,天赋还可以,又有好的老师指导,已经过了十级,坐在钢琴前想了一会,他弹了肖邦的黑键练习曲。
他想着忍者神龟,那个拿棍子的叫达芬奇吗?好像不是……他们的老鼠师父叫什么来的?
虽然这首曲子已经练过无数次了,今天弹起来却总是出错,他是个自控力非常强的人,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一次次地重新来过,余春蜓也没有管他。
常文恩将近晚上九点才回来,在车里就睡着了,回到家里也是困的不行,何跃钢琴也不弹了,赶紧过去抱着他回了房间换睡衣,又刷牙洗脸。
刷牙的时候,常文恩一直皱着眉头,何跃让他漱口,常文恩喝了一口水,又吐出来,何跃发现水里有红血丝。
他吓了一跳,轻轻捏着常文恩的脸让他张嘴,看见他嘴里有一个伤口,不大,还在往外渗血。
“你怎么搞的啊?”何跃又让他喝水漱口,洗干净他的脸,仔细地看了看。
常文恩要困死了,迷迷糊糊地说是吃虾的时候虾壳扎破的。
何跃一下子就觉得很烦躁,因为他和常文恩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他来剥虾,常文恩只负责吃就好了,可能今天吃饭的人多,没人顾得上常文恩,他连着壳一起塞进嘴里了。
这只是一件小事,小孩子太娇气是长不好的,何跃的妈妈和他说过很多次了,所以何跃并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如果是他八岁,在吃饭的时候没人给剥虾壳,他觉得很正常,因为他明白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大家都在吃饭,没人有义务伺候他,他吃点别的就好了。可是常文恩遇到了这种事,他就觉得特别的不高兴。
何跃给常文恩收拾完了,问他今天还喝不喝蜂蜜水了,常文恩说喝,他就去厨房烧水给他冲。
忙完了已经是十点多,常文恩很困,他今天想趴着睡,搂着毯子,何跃费了半天的力气才让他在自己怀里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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