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人潮汹涌的机场,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一个梦想,为了我大学时那些写在笔记本上的文字,那时候,被一群女孩拥挤着的我莫名其妙地遇见了你,那时候只以为是擦肩,没想到后来你我之间会有那么多的联系,更没想过我会爱上你。而现在,再次站在这里,却是为了离开,为了彻底的离开上海,离开你,原来,上海真的太伤感了,就像我无数次从张爱玲笔下读出来的一样伤感,所以,当我无端闯入这里的时候,才会有这么一个伤感的故事。
余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用一杯热牛奶换走了我手中的拿铁,手中的这杯拿铁很苦,可我却什么也没有尝出来,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咖啡了,都忘了这个世界上有几种咖啡,哪种更苦,没有比较,只觉得端着的这杯异常苦。苦到,眼泪不知不觉的就落了下来,打湿了我半张脸。
余逸低头看着我,眼中甚是心痛。
我知道余逸是关心我,身边所有人都将医生的话铭记于心,只有我这个真正的当事人,完全将那些话抛之脑后。
我终究没有告诉亦望,我离开他的另一个原因,两年前当我从冰冷的水里被抱出来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了,我,很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生育了。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在很冷的冬天泡在冰冷的水里那么长时间,终究给身体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可是,亦望告诉过我关于他对未来的构想,他的未来有妻子,有孩子,我仿佛看见了在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他和她的妻子,踩着夕阳,牵着他们的小孩,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看着夕阳落在他们身上,那是多么和谐而又美好的画面,我怎忍心打扰。
“没事的”,我说,然后再次从余逸手中夺过那杯已经被喝了一半的拿铁,我不喜欢牛奶,一点都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好,可是总是没能好好的喝过一杯,每次,当我刚好端起一杯,都会被他强制性的夺过去,有时候还会被狠狠的苛责几句,那就是顾亦望,专横霸道的他,总是以他的方式对我好。可这样的我,从今以后,再已与我无关了。
余逸无奈的看着我,发现我眼中坚定的表情,最终还是妥协了,“那就只准这杯,以后都不准喝了”
我无比陈恳的点头,眼前的这个人,我们认识的时候,彼此都才十五六岁,虽然相处时间没多久后就开始了长达六年多的分离,但是再次相遇后,彼此之间的情谊也只增不减。现在我们都二十七八了,岁月已在我们脸上带走了年少时独有的洒脱,丢给我们的是心情的沉重,然而,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我真的很感谢,生命中还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带我一起逃离,愿意带我去到谣言和伤害还没有到达的国度。
余逸于我,似乎是上帝送给我的温暖,这份温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我,温暖着我。
我继续喝完杯中的咖啡,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又撒谎了,后来的差不多每一天,我都会喝一杯咖啡,不加糖,似乎唯有苦涩的味道才能让我感受到生活的真实,让我知道我还是活着的,一颗心究竟要怎样的麻木,才会对生活这般的呆滞和绝望。
开始的时候身体会像以前一样痛,然后全身虚汗,我只得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痛,成为了一种习惯后,也就不再害怕了。
我和余逸漂洋过海,从上海来到了纽约,从一座繁华的都市,来到另一座更加繁华的都市,飞机上的时候余逸问我,有没有好好的跟小澄道别,我说有,我对他撒了很多慌,唯有这句是真的,我真的有跟小澄好好的道别,那个孩子,第一次,希望我离开,离开这个让我遍体鳞伤的城市。我看着身边的行人经过,强迫自己关起回忆的大门,有意让自己不再想起曾经的人和事。
生活,哪些在变?哪些又没变?
时间很快,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在这过去的一年里,我学会了如何在异国他乡生活,我学会了在不说汉语的国度工作,习惯了每天上班下班都坚持不让余逸来接,也习惯了睡不着时就睁着眼睛发呆。
我不再强求什么也不再挽留什么。
我就想独立一点,再独立一点,我心中始终还有一个远方,我知道纽约不是我最后的归属。
余逸差不多每周都会来看我,今天他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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