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哥用小车推我的弯弯山道;想起了和旺哥相互追逐的碧绿的桔园;想起了我逗旺哥的水库里的清澈的湖水……曾经铮铮誓言和无数的花前月下是否从此就要离我而去,我们是否还能化蝶而飞?本来是自己的好日子,算是抱得美人归,为什么还要流泪?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的泪水?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泪水能流?什么时候才入的眠?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半晌时分了。睁开眼,我看见旺哥捧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在旁浏览。昨日的悲伤没有了,有的只是眼前的温情,看着旺哥,一切又都美好起来。“陈——,旺——,”一时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他,我结结巴巴,我怕一个陈村长,又把旺哥给叫生气了。“说啥啊,叫我?随便喊啥都行,只是个称呼罢了。不过,你现在可是我名正言顺妹夫啦,叫我一声哥你也不亏!”一个晚上旺哥似乎洒脱了很多!“阿旺哥,你没事啦?昨天可是醉酒了!”“阿旺哥?嗯,对就这么叫!我么?我就是一条牛,壮壮的,笨笨的!有什么事?呵呵呵。”旺哥笑了,露出他那洁白整齐的糯米牙。心情让旺哥再这么一整,更好多了,感觉透过窗棂射进来的阳光又明媚了不少。旺哥的释然,着实让我很高兴。“阿旺哥,我要那个,那个。”之前跟他曾有多少次的坦诚相对,可是要他抱着去上厕所,委实还是有点为难。
“要上厕所是不,行,我抱着你去。我留下也是为完成这个光荣使命的。”旺哥笑着把我抱出了病房。在之前,我一定会来一句“旺哥——”让旺哥听得心惊肉跳,而此时我不可以再这样叫了。在厕所,旺哥也只是默默地为我解带,为我打手纸,没有半点打趣。从此以后,送我上厕所也成了旺哥每天的任务,晚上,还是坚持陪床。五里的山道,旺哥天天风雨无阻。一早来,中午吃个饭回去,晚上再吃饭过来,整整一个月!
回房,旺哥又给我洗漱,还给我喂了早食——母亲给熬的小米大骨汤。母亲要来喂我,硬是让旺哥抢了先。说都是一家人了,还分谁跟谁?
吃过了,护士来打点滴,打着打着,在旺哥的守护下,我安然地入睡了。
醒来听见门外旺哥在外边跟人叽里呱啦地说话,一听是在和黄支书讲话。“黄志和!你,你还来干什么,你还嫌害他没害够,回去,回去,你不用见他了。小声点,他还睡着呢!”“什么话?都说不是喝酒的缘故啦,那是刹车失灵,你以为我愿摔呀,你看,我这左手,不也骨折了么?”原来我是这样给摔的?!“都说小点声,你还这样囔囔。你是欠揍啊你!”“那谁叫你冤枉我呢!他睡着了,我就不打搅了,以后再给他道个歉吧。”“不用啦,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怎么摔着的,他脑子好像撞得不轻,好些事都不记得了应该是,还喊我什么陈村长,说不知道我的名字!”
“喊你陈村长就对了,呵呵呵。不过,我看,他迟早还是会喊你哥的!就是跟着朝霞喊不也是喊你哥的么?昨天中午听说他俩就算订婚啦?还是可心的老师给主持的!那他老师人呢?我见见,大老远来这,怎么也得喝个酒吧!”“就知道酒,可心的老师以及哥哥一大早都走了,说都有工作忙!”
老师走了,也没有和我告个别?默默地走,也好,省得依依不舍。相见时难别亦难啊!
“哦——对了!这是可心给你们买的东西。藏青色的牛仔裤是给你的,围巾是给朝霞和阿秀的。怎么说也是小鬼头的一番心意,所以大前天我特意到摔倒的地方找了找,还好把包裹给找到了,回家让媳妇洗干净了,就给送来了。”“牛仔裤?围巾?跑去买什么劳什子裤子啊,摔成那样,看我不把它给剪了!”“那随你啦,我走了,你费点心好好照顾小鬼头吧,村里的事我都兜着就是。我去给伯母送点钱去,尽点心,让伯母给小鬼头多营养营养。”
围巾,旺哥是给了朝霞和阿秀的,因为晚上阿秀和朝霞一起来病房时,看见她们都围着呢,俩人围着围巾都露着相同的笑容,挺幸福的样子!至于那牛仔裤是否真让旺哥给剪了,那就不知道了。
☆、二心爱的人儿呀,你在何方?
旺哥的相守,有时真让我难以面对。好多次与他独处的时候,想跟他坦白,却欲言又止。现在,旺哥笑吟吟地又坐在我的身旁了,递给我一个削好苹果,然后捧着那本他翻了好几遍好几遍的小说在那浏览。“阿旺哥!”“有什么事,说!”旺哥并没有抬起头,仿佛他已经被书本吸引住了。“旺哥!”这是我受伤后第一次这样叫他,而且饱含深情的!“哎!啥事?”旺哥回答的很愉悦,声音很响亮,他抬起了脸,脸上满是欢愉的笑容。“旺哥。”我尽量很平静地叫出了第二声!“你是知道的,我脑袋受了伤,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给摔的。很多事情我想不起来,虽然我很努力地想,可是一想我的头就疼。我知道,你和我以前一定是那种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守着我。可是,可是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我脑海里真的没有我们之间的任何记忆碎片!或许,或许需要几年,不,也许是十年,十年也许能让我找回这些记忆碎片并把它们修复好!十年,或许十年咱们才能又有资格再续前缘。阿旺哥,这些,你清楚么?”
旺哥脸上欢愉的笑容先是僵住然后是消失,他近乎沮丧地说道:“秦可心,你——别说了,我清楚什么?你让我清楚!你——你当好我的妹夫就好了,什么话也不用说,只要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哥就行。以后就叫我阿旺哥吧。想我今天也该回去了,午饭就不吃了。你阿秀嫂子这俩天人不舒服,我去照应照应!晚上我再来!”旺哥起身离去了,快要出门的时候,分明看他用手抹了一下他自己的脸。“不要难过,阿旺哥,走好,好好照顾阿秀嫂子!”我不能送别,只能对着门外大喊。“知道啦!”旺哥回答这句话已经走远了,声音是那么的小,以致让我感受出一种悲凉。
冬,萧索的冬!天越来越冷了!年关要到了。
晚上,以为旺哥不会来了,可是旺哥顶着个寒风,带着笑容又来了!
旺哥释然了么?
为了不让我寂寞,到了星期天旺哥会硬拽着华哥来,在病房四人玩扑克牌。旺哥还嚷:以前隔几天晚上就要玩的,还问我是不是能想起来。只有一只手,拿牌就出不了牌,坐在下方的旺哥就会探头过来帮我出牌。有时调皮地不照着我的意思出牌,弄得华哥,朝霞意见连连,说旺哥犯规。欢声笑语,我和旺哥、朝霞、华哥又像回到了从前。
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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