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撑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眼底一片如初见的纯粹清冷,他微微皱眉,有些讶异,有些惊疑不定的欣喜。
这是……竹楼二楼?
他不是不让自己上二楼的吗?
——竹楼二楼你不可以上去,否则我会杀了你,还有,恢复记忆就离开。
撇撇嘴,突然想起自己躺的床就是云长风的床,脸一下子就瞬间涨红,连身体也随着这个想法而烫的不可思议。
还有一种,隐秘的念想与渴望。
吱呀——竹门被从外推开,发出轻微声响,不知为何,江允随觉得那细小的开门声听起来都是极温柔的。
他紧张而期待地抬起眼看去——
云长风端着药,雪白的衣袍上修着半边红梅,从衣摆底绣至腰际,更衬他霜雪般的韵致。
“啊,那个——”江允随张口,想说什么,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有些挫败地垮下肩。
云长风放下药,冷冷开口:“沈沉心。”
“哦……”江允随有气无力地出了一声,才猛然惊醒过来对方竟告诉了他的名字,失落的脸庞如拨开云雾,瞬间鲜活起来,“沉心!我可以叫你沉心吗?”
“可以。”云长风顿了顿,询问:“可记起了什么?”
“记起什么?”江允随疑惑蹙眉,脸上红晕还未退干净,云长风走进了才发现,俯下.身挨近江允随。
江允随定定地看着他靠近,鼻息间是云长风身上淡淡的气息,云长风本身的气息很干净,不带墨香,不带竹香,不带花香。
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初雪后静默的苍穹。
呼吸似乎都在交融,江允随的脸瞬间爆红,从脖颈红到耳廓,从耳廓红到脸颊。
云长风将手背抵在江允随的额头上,又放在自己额头上对比了一下,然后起身,“发烧了吗?先把药喝了。”
江允随有些失落,接过云长风端给他的药,偷偷看了眼云长风,才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淡淡的苦涩从口腔蔓延,但这种苦并不难受,最后化成淡淡的凉,江允随悄悄抬眼看了眼云长风,见对方也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感觉就像得到了整个世界。
想起云长风刚才问的问题,江允随将药碗放在一边,才皱着眉开口:“沉心,我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梦里我的情感说不出是痛快还是难受,好像做了一些事,算不上好也不算坏,明明在梦里很清晰,可是一醒来就全部都记不得了。”
云长风看着他,不说话,对方的眼睛依然澄澈干净又冰冷,那种冷,是泉眼的冰与水。
……果然忘记了。
忘记了那场血海尸山;
忘记了白父请来了隐世老妖怪;
忘记了白洛溪与父亲为敌站在他身边;
忘记了景玉领着整个月归山庄的陪伴;
忘记了水宿为他挡的那一剑;
忘记了他最后的彻底爆发将所有正道之人包括那个老妖怪斩于剑下。
江允随活着,景玉活着,白洛溪活着,白父活着,水宿死了。
云长风有些恍然,那个艳丽无双哭起来也倔强不服输的女子,那个在临死之前苦苦哀求他救活江允随的女子,那个像一头垂死的凶狠母狼般的女子。
她满身是血,一柄剑贯穿了她的身体,她却靠这柄剑支起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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