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一个小厮过来禀报说舅舅徐贞侯来了。舅舅徐柱臣,字贞侯。左通政徐石麒次子。每年母亲生辰舅舅都会送茶叶来的。
大家齐齐将舅舅引到亭子里坐下。
舅舅打开茶罂,取出白木板和几层用来隔离潮气的干竹叶,勾出一小撮茶叶,“姐姐看看这次的茶叶如何。”
母亲捏起几根,仔细看了看,“黄山猴魁茶,目测是大茶场的,压的薄薄的,跟纸片一样,很艺术品。”
舅舅喝了一口阿妤递过来的普洱茶,马上点评,“普洱取材老硬,大叶老梗,不加工。发酵过的普洱,也没有祁红好喝。说实话,普洱,只能煮茶叶蛋。取材粗鄙,工艺简陋,无非的就是炒作产地概念。与安溪祁门,黄山,信阳,龙井等等的,根本不能比,又死贵。普洱价值虚高了。”
漱广哥哥跟着谈起了自己常喝的一些茶,“我托人弄的洞庭碧螺春的炒青,样子不怎么样,味道相当不错。茶最爱龙井,那香味不媚不妖。梅红茶,如苏州评弹师娘,淡而不陋,温而不媚,雅致,清婉。安徽茶,整体不错。以前家里有过武功云雾,农家一家一户土制,黄藤熏制,极香,清冽无比。”
母亲看着漱广哥哥道,“龙井碧螺春什么的,外观占分高。铁观音,青绿,香。叶子摆开,能感觉出山水味道。毛尖,银针,雀舌,太嫩。普洱,太老麻,铁观音,不老不嫩,正好。偏偏漱广不爱喝。”
舅舅接着道,“前不久才收到,铁观音在揉茶了。”
不识哥哥啧啧称叹,“舅舅够豪气,居然买定制茶。”
舅舅耸了耸肩,“铁观音我一直就认一家的。那丫头那时候还没嫁人,现在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寄给我几次铁观音苗子,最后都没养好。”
漱广哥哥促狭得令人喜欢,“以后可以建通家之谊,也是缘分。”
舅舅不由笑了,“目测漱广想多了。现在商贩骗子多,买家和卖家都不容易遇到正经买卖茶叶的。茶叶对头就认准了喝,与人无关。”
漱广哥哥抿了抿唇,又道,“直接买茶农手里的啊。茶农手里,才真实。茶商,买的手段和故事。”
不识哥哥无奈道,“有一次,也是买茶,一个商贩找到我,说买他们茶叶送茶具。试了一下,茶叶马马虎虎,价格把茶具算进去了。”
漱广哥哥笑了,“人家判死你不是喝茶的行家,给你一个套餐。像石公那种骨灰级茶友,会死磕具体参数,卖家一听,就知道忽悠不了。”
不识哥哥点头,“可不是嘛。都互相探底。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好多了。”
他们几个句句不离茶,我觉得百无聊赖,便独自上桥,往对岸去了。
地面草坪上落下几片广玉兰花瓣,摸起来厚软的感觉,已经是棕黄色的了。
我未凑过去嗅,就有暗香萦绕鼻端,接着便打了一个喷嚏。
诗经终风里有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若是有人想,此人又会是谁?
其实我这是牵强联想,新鲜广玉兰的香并不刺鼻,还不至于让人嗅了就打喷嚏。只是凋谢了的广玉兰,又被地上的热气蒸了许久,难免生了腐败的气味。
树上开得正好的皎皎广玉兰花舒展在墨绿的叶间,高不可攀。
我踮起脚尖,伸直了胳膊,也够不到。
霎时间,一双手臂圈在我腿上,以足够的力量将我托举起来,刚好可以嗅到最低处的广玉兰,是带着生气的香味。
为了能尽早脱离那人的托举,我轻声道,“放我下来吧。”
那人立即放了我下来,我有些眩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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