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清突然就想起一些往事,瞬间拧起了眉,她一旦拧起眉,那种慵懒就全然抹去,眼神泛起一点微微的凶狠,整个人有种凌厉。她转头把烟摁在花枝上,两手随意一弹,烟头飞远了。
锦澈看着那烟头划出条抛物线,落在路的那一头,她站起身,没说什么,也没看锦清,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锦清像没看见似的,转身就走,走了没几分钟转入一条巷子,巷子很窄,还停满了车,锦澈看着,以她有限的对车的了解,她也觉得这些车都不便宜。
路不是很平,锦澈好几次脚下一空,锦清走的却很熟练。走到一个木门前锦清停下来,摸索着门铃。半天没摸到,她不耐烦了,砰砰的砸起木门。门上挂的两个红灯笼被震的一抖一抖的,红色的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灯笼里居然用的是蜡烛,难怪那么暗。
很快脚步声传来,窸窸窣窣的打开门,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穿着松垮垮的稠衫,英俊帅气。他看到锦清,满脸堆着笑。
“锦小姐!”他划出个请来。侧着身子毕恭毕敬的领着锦清往前走。
这里木门不过米把宽,打开门来却别有一番天地。入得门来便是曲折回廊,阶下石子漫成甬道,两旁种着无数苍翠的修竹,无风也听得有沙沙声。
灯光极暗极暗,锦澈一直听到潺潺的水流声,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她很确定那应该是自然的水流声音。
走了一会,终于有了开阔的视野,光线也亮了些,周围种了不少芭蕉和一些高大的花树,黑暗里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老远一个人快快的走过来,锦清突然笑了。“老沙,我跟你讲,你再不把你门前修亮堂点,下次我就砸了你这破门。”
老沙呵呵一笑。走到跟前,是一个十分富态的中年男子,脸上肥肉多的在这种灯光条件下都泛着光,颠着极大的一个肚皮。别人两手叉腰,他两手只能摸在滚圆的肚子上。也是穿了一身宽松的稠衫,走动起来波纹重重。锦澈想这莫非是他们的制服?
“砸,尽管砸。我早看好一新的,就没舍得换,就等你砸了。”老沙嘻嘻的笑。“你不砸,再没人砸了。”
“弄的这么黑漆漆的,知道的是人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吃饭呐?”锦清嗓音提的高,是有点火气的样子。“给我灯点亮点亮。”
“我的姑奶奶,您这是打哪来的这肚子气,跑我这儿发来着。”老沙做出一份委屈的样子。他挥手让服务员去亮灯。“这不就是爱这调调嘛。清幽清幽,吃的是饭,也是气氛啊。”
说话间灯亮了起来。锦清似笑非笑的斜了老沙一样,灯光打在脸上,水蜜桃一样一按噗的一声汁水四溅。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的,有什么好东西上来,这还饿着呢。”她又有些那种软绵绵慵懒的样子,浸着水一样。
老沙忙不迭的把她们送进一间隔间,放下竹帘出去张罗了。
从头到尾他没看锦澈一眼。就当她不存在似的。
这隔间小巧而古朴,墙上挂着两幅书法,龙飞凤舞的有种飘飘然像要从框里飞出来。一张小圆桌,两把椅子,都是粗糙纹理但经过天长日久摩挲光滑之后泛出的那种油光的木色。
两个人坐下来。
锦清又点上一只烟,吸了一口方才道。“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等了很久?”
锦澈摇头。
锦清从鳄鱼皮包里抽出张名片,扔在锦澈跟前。“以后先打电话,别傻乎乎的等着。我不定每天都回来。”
“好。”锦澈说。抬起眼看她。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有那么一会,两人都在找彼此过去的影子。
很多年,很多年没见了。
锦清先转开目光。她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我听说你不是去了阅江?什么时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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